重生之媳婦穿成婆

V168

自從跟趙母離婚后,趙父一直就覺著自己挺委屈的。不管是自家婆娘(趙母)也好,還有那個從沒讓他省過心的討債女兒(趙清茹),怎么就不能理解他咧。當然,現在還有倆臭小子,親娘(趙家老太太)、倆妹妹,竟然也站在了自家婆娘母女那頭。

老實講,離婚后的日子很不好過。老爺子這邊,每次回來不是瞧見老爺子吹胡子瞪眼,就是家里老太太張羅著給他再找個媳婦。若是回到自己家里頭,冷冷清清的,一點兒人氣都沒有。若不是隔三差五的警衛員會安排人上門里里外外打掃一遍,估摸著這灰塵都能積攢好幾寸厚。

記得還在山城時,那個不讓他省過心的討債女兒將老嬸子母女仨趕了出去,家里雖說冷清了點,可到底還有點人氣。后來慧珍回來了,那個家倒是更像個家了。可是現在……家里已經找不到一絲慧珍還有那個不讓他省心的討債女兒生活過的痕跡了。

難道……自己真的錯了?!

她們母女倆還有那倆臭小子怎么就不能理解他?!

趙父抬眼見那個就沒讓他省過心的討債女兒,正抱起那個被照顧得白白胖胖的小家伙,朝著后院的方向走去,便找了個借口,鬼使神差般追了上去。

“小汝!”等趙父在后院見到自家女兒,有些詫異地發現,身邊竟然沒了那個小家伙,“那孩子呢?”

“錢奶奶抱去喂奶了。”趙清茹望著天空洋洋灑灑飄落下來的鵝毛大雪,忍不住伸手去接。也只有在北方,冬天能見到這么大的雪花。

趙清茹原本想對自家便宜老爹直截了當地吼一句“有事說事沒事滾蛋”,可見趙父一副糾結的樣子,想到方才因為被家中三位女士一頓狂轟濫炸多少有點委屈不敢反駁的可憐模樣,多少有點于心不忍了。

不過對于自家便宜老爹,趙清茹是一丁點兒不覺著值得同情。只怕這位成功點亮圣父屬性的親爹,只怕到現在都沒有意識到自己錯在那里。或許,在自家便宜老爹心目中那個需要他珍惜且呵護的“家人”,是泛指所有的所謂弱者。

所謂的大愛無疆。

為了他的這份大愛,可以一次又一次犧牲掉跟他血脈相連的家人。

有時候趙清茹覺著自己也挺瑪麗蘇的,要不然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撿人回家。可不管怎么說,有一點,趙清茹自問比自家便宜老爹強,再怎樣也不會犧牲自己在意的人……

或者,與自家便宜老爹而言,老婆孩子都不是他趙保義值得放在心上在意的人,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犧牲掉吧。

靈光一閃,突然意識到這一點的趙清茹暗暗慶幸自己放下了。要不然,非嘔死不可。

“小汝,那個小家伙當真不是你生的?!”趙父憋了半天,才憋出這么一句。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這孩子將來就是我的兒子,呆子也同意了。將他撫養成人,等我跟呆子,將來若能孝順是我倆的福氣,若是不孝順……那便不孝順唄。左不過對得起這份緣分,問心無愧。”

趙清茹生怕自家便宜老爹不相信自己所說的,又加了一句,“趙大司令您也盡管放寬心,大哥跟小偉將來如何,我也管不著。但您作為這個身體的親爹,將來我也一定會盡一份贍養義務,保證餓不著您。”

言外之意,至于其他的,要求就別太高了。

趙父顯然也不是第一次聽趙清茹這般跟他說,心里堵到不行,偏偏又是有火發不出來。趙父平復了許久,才讓自己沒那么生氣。

“慧珍……你姆媽她現在還好嗎?”

“好,非常好。真的。絕對不是為了氣您,才故意這么說的。”趙清茹其實早留意到自家便宜老爹心里一直放不下自家姆媽,畢竟二十多年的老夫老妻了。

只是有些事既然選擇了放手,想要再重新擁有,無異于癡人做夢。沒有人會在原地永遠地等著你。失去了,就永遠不可能再重新得到。

“我相信……”

“趙大司令,您還是重新找一個吧,找個您一直想要的,居家過日子賢惠型的,少點兒小心思喜歡作的就行。也不用太漂亮……”

“趙清汝!你給我閉嘴!”不等趙清茹將話說完,就被趙父直接給打斷了。

其實趙父一直一直就知道,徐慧珍從來都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種會乖乖地在家相夫教子的女人,可自己偏偏就是義無反顧地喜歡上了。這些年只想把她永遠地留在身邊,最好是永遠地栓在褲腰帶上。

或許,這輩子做的最英明的決定,就是娶到了徐慧珍。

這輩子做的最失敗最后悔的決定,就是跟徐慧珍離婚……

1981年2月14日,農歷正月初十,這一天也是西方的情人節。

在這一天,趙母,亦或者跟趙父離婚后,應該恢復本名徐慧珍,徐家大小姐,在米國的賭城阿拉斯加,跟人登記結婚。

趙清茹知道自家姆媽再婚的消息時,是趙家上上下下唯一一個超級冷靜地對著電話另一頭字正腔圓地說出“恭喜”兩個字的人。至于其他人,趙家老爺子氣得直接拿起手中的拐杖,往自家老大身上招呼,老太太捂著胸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了一個多禮拜也沒見好轉。至于趙家兩位姑母,表姐表妹表弟們一個個都傻眼了。

要說反應最直接的,還是趙清偉,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趙清偉整個就掉水缸里頭了,躲在自己房里估摸著哭了大半宿。當初趙母執意要跟趙父離婚時,趙清偉都沒哭得那么傷心。

其實比起能哭出來的趙清偉,趙清茹反而更擔心自家大哥。雖然從那張越發冷酷的臉上看不出一丁點兒傷心難過的情緒,其實這樣壓抑在心里反而不好。不過安慰人的差事,趙清茹這次可沒打算主動承接過來,都已經大致完成交接儀式,將擔子丟給自家好友錢沂南了。沒道理,這種時候還得嫡親妹妹出馬吧。

只是……

這安慰著安慰著,研發出了第二代是怎么回事?!

趙清山,別以為你是姐那嫡親大哥,就能不計較這事。必須果斷套麻袋才行!

因為不小心出了意外,錢沂南沒能堅持到大學畢業便領了證。幸好年齡夠,要不然……哼哼哼,想要扯證還真得疏通一下關系。

“你怎么這么不當心?”趙清茹忍不住扶額,只覺著頭疼得要命。

“這不是意外嘛。”錢沂南羞紅著臉,“早知道上次你跟我那東西,我就要了。”

趙清茹挺想翻白眼兒的,這世上哪有什么后悔藥啊。也就是錢家了,知道自家閨女勾/搭上個質量還不錯的毛腳女婿后,只恨不能立馬打包送上門來。現在生米煮成熟飯了,竟然都忘了收拾自家大哥這個壞人閨女清白的家伙。

至于趙家,自打自家便宜老爹跟她那姆媽離婚后,本就瞧著是各種不順眼,現在更是直接無視,將所有的關注重點都放在了下一代,也就是趙清山這個大孫子身上了。知道錢沂南肚子里竟然提前多了個小包子后,若不是影響不好,只恨不能拿著個大喇叭到處嚷嚷炫耀一番。

自然是顧不上收拾趙清山了。

趙清山跟錢沂南的婚期定在了五月二號,農歷三月廿八這一天。雖然時間上倉促了一點,但只要有錢有人,所有的事兒都算不上事兒。唯一比較麻煩的,顧及還是趙清山的婚假不太好請。

可趙清山是誰?怎么說也是趙家老爺子最大的大孫子,本身要軍功有軍功,要能力有能力。就算不給小的面子,也得給老爺子面子不是。

于是,婚禮辦的熱熱鬧鬧的。比起后世幾十年后或許簡陋了點兒,可在八一年這會兒,絕對算得上豪華。就差那么一點點就讓那些個羨慕嫉妒恨的人給寄了匿名信給舉報奢侈*了。

周文濤兄妹倆那天自然也來了。只是作為普通親朋好友身份出席的周文濤瞧著席面上那一只只張牙舞爪的巨型大螃蟹大龍蝦,還有那些寓意著吉祥如意祝福的菜肴,情緒難免有些低落。

“大哥……”饒是周文燕也被席面上的豐盛給嚇了一大跳,更何況是周文濤。

“我沒事。”周文濤從座位上站起了身來,“我去方便一下。一會兒就回來。”

實在有些放心不下的周文燕很是擔心地目送著自家大哥離去,糾結了好一會兒,還是決定偷偷去找趙清茹,將這事跟趙清茹稍稍提一下。

自家嫡親大哥結婚,趙清茹作為小姑子自然忙碌的很。畢竟家里沒有正了八經的女主人,很多事只好她來。周文燕找到趙清茹時,趙清茹正好在大發脾氣。

“誰把薛玉敏母子三個請來的?!”趙清茹問這話時,兩眼一直盯著趙父,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吼道。

“她們……”

“趙大司令,你到底想怎樣?!把這個家拆散了還不夠!是不是要像上輩子那樣,家破人亡全死光光了你才能高興?!”

上,上輩子?!無意間聽到這三個字的周文燕心里頓時一驚,臉上一下子沒了血色。

難,難道……清,清汝姐她,她……也是……

心亂如麻的周文燕不小心踢到腳邊的一個小垃圾桶,垃圾桶發出一聲清脆的“咣當”聲。

“誰在外面?!”正在屋里的趙清茹猛然拉開了房門,卻見走廊上空無一人。拐角處,周文燕正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

“你別叫,我就放了你。”周文燕對上一張似笑非笑的臉,雖然長得很是俊朗,但不知為何,那笑容讓周文燕本能地感覺到了一絲危險,后脊甚至一陣陣發冷。

但是周文燕并不敢反抗,只因為心底一直有個聲音在不停地提醒著她,危險!危險!

那人見周文燕輕微地點了點頭,便松開了捂著周文燕的手,輕笑道:“周小姐是吧,我沒有惡意。你看,方才,若不是我,你恐怕就被人發現你在外頭偷聽了。”

周文燕抿著嘴沒吭聲,盡管站在她面前這人很努力地想說好普通話,乍然一聽也確實沒什么大的問題。可能南方人,尤其廣粵那邊的人沒有意識到,即便再怎么努力,他們說的那些普通話里,依舊帶著濃郁的卷翹音。

所以,眼前這個男人,只怕是從特區那一頭,極有可能還是從香江那邊過來的。

還別說,周文燕確實聰明。可惜她并不知道趙清茹當年在沈家洼村上山下鄉時的一些事兒,若是知道這會兒一準能一眼就認出眼前這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周家那位最近很是倒霉的大少爺周禮壬。

“嚇嚇儂(謝謝你)。”周文燕許是不想讓對方察覺到自己已經察覺到了什么,于是一開口便是魔都話,而且還裝作被嚇壞的樣子,又重復用普通話感謝了一次,“謝,謝你。”

“其,其實我也沒聽清楚里面在吵什么。”

周文燕的這套說辭,周禮壬顯然是不相信的。旁的不說,方才周禮壬站得有點遠都隱約聽到了房里傳出趙清茹這個小妮子的聲音,好像隱約還提到了什么“家破人亡”。想那周文燕,就站在門口,又怎會沒聽清楚?!

更何況,若是真的沒聽清楚,又怎么會慌慌張張地踢到旁邊的那個垃圾箱?!

到底是小丫頭,沒經過什么事兒,動不動就咋咋呼呼的大驚小怪!

周禮壬心里是萬分看不起周文燕的,不過面上卻一丁點兒都沒有顯露出來。

“那,那個……大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姓周?!”周文燕想到眼前這人開口便稱呼她“周小姐”,立馬意識到眼前這人多半應該是認得自己。

“方才我進來時,正好聽到有人這般叫你。”周禮壬瞇著眼,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原來是這樣啊。”周文燕發出一聲輕微的驚訝聲,心里卻不以為然。

果然沒懷什么好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