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媳婦穿成婆

V234

話說,當年周父出事,趙清茹拿出了趙母買來給她當嫁妝的四合院,用來招待前來燕京送周父最后一程的周家親友團。因為臨近過年的關系,所以周家親友團便在燕京四合院這邊過年了。

誰曾想,大年三十這一天,各懷鬼胎的周家親友團果然開始算計了。可惜一切都在趙清茹意料之中,小妮子也沒做什么,無非就是將計就計,將周文濤那大堂弟周文樹跟周文濤那小姨家的寶貝女兒張美婷給湊到了同一張大床上。

可謂干柴遇到了烈火,這對沒安什么好心的堂弟表妹果然滾在了一起。若不是張美婷當時已經珠胎暗結,估摸著第二天周家親友團齊齊踹門想捉奸時,不扯證都不行。畢竟生米已經熬成了稀粥了。

原本張美婷之所以想扒上周文濤,一來因為周文濤雖說是周父周母的養子,畢竟現在也是堂堂大學生,拿著國家金飯碗。二來也是因為周母好歹也是張美婷嫡親的姨母。最最主要的一點,張美婷這肚子里的娃可等不及了。

縱觀周邊能讓張美婷看得上的,各方面都不錯的,貌似也就是周文濤這個呆頭呆腦的書呆子條件最好了。

所以張美婷在年三十算計周文濤,那絕對是深思熟慮的。事實上,在周文燕上輩子,還真就算計成功的。當然,算計的時間雖說沒差幾天,但地點絕對不是在燕京,而是在魔都。正因為這次算計,鬧得周家雞飛狗跳的,周父甚至因為這事突發腦溢血,就

重生回來的周文燕自己記得自家小姨一家是怎么害的自己個兒家家破人亡來著。可惜,千提防萬小心的,自家親爹還是沒有長命百歲的福氣。唯一讓周文燕慶幸的是,自家不安分的表姐這次坑到的是隔壁小叔家的冤大頭,她那最大的堂弟。

要說張美婷也挺倒霉的。要不是愛慕虛榮了一點,一心想嫁一個家境富裕,最好家里是當官有權勢的,估摸著也不會遇到那個害她大肚皮的渣子了。

趙清茹為了將周家親友團順利打包送回魔都,便讓張楠那邊花了幾天時間稍稍調查了周家親友團的一些把柄。結果就將那個成功坑了張美婷一把的渣子那老底給翻了出來。知道張美婷已經身懷有孕后,周家小叔那頭自然不愿意娶張美婷,主動將那頂綠油油的帽子給戴上。

但夏家姨母這邊也不愿意就這么放過周文樹,畢竟倆人滾床單是不爭的事實。而張美婷總歸不可能未婚生子。至于引產什么的,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的。畢竟這會兒正值計劃生育剛剛正式實施頭幾年,醫院在這方面還是抓得蠻緊的。

趙清茹將周家親友團打包出四合院后,后續的事兒其實也就沒怎么再關注了。最多也就是防著萬一,留下了一點點證據,以防著那個弄大張美婷肚皮的吳維庸將來再找自己這邊的麻煩。

所以這次來魔都,順道過來探望一下周家老太太時,壓根就沒想到夏家姨母也會在,而且瞧著樣子,老了不止一點點。

夏家姨母見到了趙清茹,就像頻死之人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說什么也要讓趙清茹幫這個忙。問題,趙清茹連發生了什么事兒都不清楚,就算有心幫忙,只怕也是無從下手。更何況,內心深處未必愿意幫這個忙。

“夏家姨母,你口口聲聲讓我幫你,具體的卻不說讓我幫什么忙。”

“總之,只是小事體。對于你來講,抬抬手就能做到的。”

“那你先說來聽聽?”趙清茹無奈之下,只好采取迂回策略,最起碼先把自己的手從下架姨母的魔爪下救出來。

經夏家姨母一番解釋,趙清茹這才知道怎么回事。

原來當年張美婷跟著自家父母回到魔都后,并沒有上醫院引產,而是買了傳說中的民間土方。可惜吃了好幾帖,就是沒把那塊肉給弄下去。正當張美婷準備偷偷上那小診所時,不知從哪里出來倆陌生人,二話不說,就將張美婷連同夏家姨母兩口子給弄到了一處僻靜的小院子里。

當初弄大花言巧語騙了張美婷,弄大她肚子的已婚男人,也就是吳維庸。因為現在國家只讓生一個,吳維庸明媒正娶的老婆生了個女兒。作為吳家這一代唯一的兒子,自然希望能有個兒子好繼承家業。

所以知道張美婷肚子里有了后,吳維庸想當然地想讓張美婷將孩子生下來。為了讓張美婷能順利安心生產,吳維庸跟張美婷保證,只要是個兒子,回頭一定跟家里的黃臉婆離婚,然后娶張美婷。

半年過后,張美婷如愿地一舉得男。可惜,兒子是生了,那個渣男開始還沒天都有出現,之后連個鬼影子都沒瞧見。尤其兒子也讓那混蛋抱走后,就像是斷了線一般,怎么都找不到人了。

張美婷原本并不待見自己肚子里的這塊肉,可十月懷胎又一朝分娩。當了姆媽后,這人的心境自然會有所變化。兒子不見后,張美婷整個人可以說都不太好了。

現在,夏家姨母幾次三番找到周家這邊,其實也就是想讓周家幫著聯系一下周文濤那頭,想讓趙清茹幫著想想法子,將那個兒子給抱回來。可惜,周家這邊,早跟趙清茹達成了某協議,哪里敢將這事往燕京那頭說。

“夏家姨母,你有沒有想過,孩子不在身邊,或許對你家女兒來說,還是件好事。沒有孩子拖累,還能嫁人”

“放你”夏家姨母乍然聽趙清茹這般說,粗話直接脫口而出。可到底有所顧忌,也能明白趙清茹說的是比較貼心的大實話,趕忙補救道,“我也曉得,清汝阿囡儂也沒講錯。問題系”

夏家姨母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將實情說了出來。

“問題系阿拉阿囡生這個孩子的時候大出血以后伐會的再生小孩了。作孽啊,我也伐曉得上輩子組了啥事體”

趙清茹見夏家姨母說著說著突然眼圈紅了,也不曉得說什么好了。低著頭稍稍算了一下時間,按著夏家姨母的說法,那個孩子應該是82年暑假期間出生了。如此也就是說這會兒滿打滿算都快滿四周歲的。

倘若夏家姨母說的是事實,在孩子剛滿月沒多久,吳維庸就使了計策將這個奶娃娃給抱走了。那么這四年來,夏家,尤其親生姆媽張美婷豈不是連一面都沒見過?不管吳維庸的老婆是否將這個孩子當成自己的親生骨肉,只怕對于孩子而言,肯定將吳夫人當成自己的親生姆媽了。

怎么不早點這類的話,趙清茹顯然是不會對夏家姨母說的。

“張楠姐,那個誰我記得他很早就結婚了,而且有個女兒來著。”趙清茹壓低了嗓門,悄悄地跟張楠咬起了耳朵來。

“是有個女兒,算起來今年也快十二歲了。”張楠想了想,肯定道,“之前我聽說吳家因為沒兒子,所以上福利院抱養了一個健康的男嬰。現在看來,多半是這個兒子。”

“也不一定。”趙清茹對此卻有旁的看法。這吳家,吳維庸也就算了,他那叔父吳家老爺子那可是一只老奸巨猾的狐貍。這么明顯的錯漏不可能不提防的。

“張楠姐,你試著去打聽一下,吳家是從哪間福利院領養來的那個孩子。”趙清茹沉思了片刻后,開口道。

“清汝你是說”張楠楞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過來,連忙點頭應下了。

“夏家姨母,其實我也不能跟你打包票,一定能將那個孩子找出來,不過盡量吧。”

“阿拉曉得咯。”夏家姨母見張楠出去了,目光明顯閃爍了一下,隨后道,“那個趙家阿囡啊,你能不能去看看我那阿囡。”

“看看?”趙清茹眉頭微挑了一下。

“我家阿囡現在恨死了那個人,她手里有能證明那個人在做壞事的東西”夏家姨母在趙清茹那雙黑白分明的清澈大眼睛注視下,沒來由地有些慌張,連帶著說話也開始結結巴巴起來。

“也行。反正我今兒也沒什么事兒。一會兒等張楠姐回來了,你再帶我一起去好了。”

“不用這么麻煩的。我家里就在前頭”

“不對吧。我記得夏家姨母你不是住在浦西的嘛。雖說沒機會上門拜訪。”

“趙家阿囡你怎么知道?”夏家姨母越發驚慌了,連連否認道。

“我記得七八年,我跟幾個表哥元宵節逛城隍廟,就有遇到文濤兄妹倆以及張美婷。那天因為太晚了,沒了輪渡。所以周文濤兄妹倆就在卷毛哥家里湊合了一晚上。張美婷當天晚上回家來著。”

夏家姨母顯然沒想到趙清茹竟然還會知道自家住在浦西,而非浦東這一帶的棚戶區。

“趙家阿囡儂系伐曉得,她們早就不住在原來的地方了。”夏家姨母本想開口解釋,卻被一旁的周家小嬸搶先了一步。周家小嬸說這話時,那臉上帶著明顯的得意表情。

“這樣啊,那好吧。”趙清茹從座位上慢慢地站起了身,正想著往大門的方向走去,卻突然停下了腳步,“不行,說起來我也是頭一回上門拜訪。我都沒準備禮物。”

“伐用噶麻煩的。”夏家姨母連忙擺著手開口道,“那個小囡囡要是能找到,就系最好的禮物了。講起來,阿拉也要好好咯謝謝儂呢。”

“好吧,那麻煩夏家姨母你前面帶路了。”趙清茹望著夏家姨母走在前頭的背影,心里忍不住長嘆了口氣。難道她真的長得張傻子的臉么?這么明顯的坑,竟然也會看不出來?

好吧,其實夏家姨母的演技還是不錯的。至少那水平已經高出現在平均線很多了。只不過趙清茹好歹也是來自幾十年后的未來,這種略微有些浮夸做作的演技,真的有點點不夠看的。

就像是這個年代大部分電視電影一般,忠奸分明,誰好誰壞一目了然。但凡那些個歪瓜裂棗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作為正義的使者,一準濃眉大眼一表人才。殊不知,還有個成語叫做“道貌岸然”。

所以趙清茹其實很想在有點點自作聰明的夏家姨母耳朵邊大吼一聲:你當姐是二愣子么?早露餡兒了,曉得伐?!

要不然去看看,湊個熱鬧?!

趙清茹想了想,跟著夏家姨母出門時,往一旁的角落使了個眼色。躲在暗處的張楠忍不住扶額,開始后悔或許就不該縱容某個小丫頭,要知道她可是個事故體啊。

趙清茹跟著夏家姨母走了大約一刻鐘的樣子,便來到了一處自建的二層小樓前。樓房是仿西式的小洋樓,四周還圍著半人高的圍墻,帶著黑色的鐵柵欄。

“到了。”

“不是說家里出了點事兒嘛,想不到夏家姨母你住的并不差。”站在大紅色的鐵門前,趙清茹突然輕笑道。至于夏家姨母聽了,臉上會不會露出訕訕之色,就不在趙清茹的關心范圍內了。

趙清茹推門,抬腳直接走了進去。才一進門,毫無意外地腰際處被人頂了個硬邦邦的東西。

“別動!”

“你們費了那么多心思,上演了那么一出破綻多到我都快要笑場的戲,不就是想抓到我么。放心,我既然敢獨自一個人過來,自然惜命的很。”趙清茹瞇著眼睛,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我就知道瞞不過你這小丫頭。”說話的是位老者,站在二層洋樓的門口,沖著趙清茹身后那兩位擺了擺手,示意暫退到一邊。

趙清茹沒有回頭,卻也知道身后之人別看稍退了半步,只怕手里的那玩樣兒已經上了膛,弄不好還開了保險,正對著她的腦袋。

“坐啊,趙家丫頭。”

趙清茹徑直走到擺放在左邊的茶幾前,拉開了藤椅,坐了下來。

“老爺子費了那么大的心思,不會就是請清汝喝茶這么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