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媳婦穿成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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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清茹則樂得裝傻。平心而論,自家婆婆能有多少錢,就算跟早早領了盒飯的公公一輩子省吃儉用,只怕也支付不起燕京四環的房子那首付。所以有時候真沒必要明說。只是錢的問題,還真算不得什么大問題。

而且,趙清茹覺著,已經算是華夏通的皮特,在有些時候,跟華夏丈母娘真的很難聊到一塊兒,因為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上。

也虧著這個來自大不列顛英國的耿直小伙子,能受得了自家婆婆。

周末,帶著水果上門的趙清茹才進門,就瞧見了皮特臉色不是很好,便猜測著自家婆婆又怎么招惹人了。

“清汝啊,你來就來吧,以后可別帶水果了。現在電視里可都說了,那些個反季節的水果不能亂吃!是吧,波特?”周母熟練地拆開了趙清茹帶過來的那兩大袋水果,一邊非常認真的開始檢查,一邊念叨著。

“哦,知道了。那下次就什么都不拿了。”趙清茹又豈會不知道,下次若真的空手上門,自家婆婆那臉一準拉得跟長白山似的。除非直接給錢。

“就西瓜葡萄桂圓跟紅毛丹,哪來的反季節。”一旁,周文濤疑惑地隨口問了一句。

“到底是男人,老大粗一個。不知道這西瓜寒涼,桂圓燥熱,葡萄酸牙,紅毛丹價錢貴死人?你們啊是一點都不會過日子……”

“姆媽,你就少說兩句吧。我正想吃西瓜呢。清汝姐,這瓜是不是沙瓤的?”周文燕見自家姆媽又開始念叨,立馬開口阻止,“姆媽,鍋里燉的排骨湯快好了吧,可別燒焦了。”

“行行行,這就嫌姆媽嘮叨了?”周母今天看起來格外難相處。

“哪能啊,我這不是擔心鍋里的湯燉干了嘛。”周文燕將周母哄進了廚房。

趙清茹這才用英文輕聲地寬慰了一句:“難為你了,皮特。”

“Pandora,我想你是對的。”皮特長呼了口氣,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這,這是怎么了?”周文濤對自家這個洋鬼子妹夫印象還是挺不錯的,至少在他眼看皮特不是那種會隨意發脾氣的主。現在竟然惹得這位一向很有紳士風度的男人選擇直接走人,看來這次的事兒,小不了。

“這個你問我,我問誰去?文濤你也知道我那婆婆你那養母有多難打整了。更何況……”更何況中西方文明存在著很大的差異。

趙清茹又不傻,更沒有那么多空閑時間參與其中,來調解一二。調解好了,未必會念及她這個媳婦的好,若是沒調解好,說不準就引火燒身了。

趙清茹后半句話并沒說完,但這并不影響周文濤理解她想表達的意思。事實上,類似的事兒之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周文濤自然也能理解,這跟中西方文明存在差異分不開,當然也有自家姆媽周母在那里沒事作怪分不開。

趙清茹沒打算管是一回事,但也不影響她了解整件事。這不,轉身她就將周文燕的兩個孩子,叫到了身邊。

周文燕生了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大女兒蘇西,今年六歲,小兒子戴維,三歲。因為是混血兒的關系,兩個孩子長得十分可愛。尤其蘇西,金發碧眼,就跟洋娃娃一般。至于戴維,則是黑發碧眼。

“蘇西,戴維,來,到舅母這邊。”趙清茹笑瞇瞇地將蘇西召喚到了身邊。

蘇西拉著自家弟弟戴維的小胖手,別別扭扭地磨蹭了好一會兒,才走到了趙清茹身邊。不過沖著姐弟倆那一身五彩六色的顏料,趙清茹靈光一閃,隱約猜到了什么。

“蘇西,你是不是又帶著弟弟畫畫了?”

“嗯,爸爸也一起畫畫了。外婆看到了很生氣。”蘇西撅著嘴,不太高興地嘟囔了一句,“外婆好兇,她不喜歡我。”

不曉得是不是因為自己沒生下兒子的關系,周母心里其實一直有個疙瘩,覺著是自己讓老周家斷了香火。當然之所以領養周文濤,就想著讓這個養子當上門女婿回頭娶了自家閨女。這樣一方面閨女不至于將來嫁人被婆婆刁難,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能讓老周家的香火一代傳一代。

周文燕嫁給了皮特,西方并沒有計劃生育這一說,甚至生養的多,國家還能幫著撫養。所以周文燕便生了倆。這第一胎是個女兒,好歹是第一個孩子,最初幾年里周母還是挺疼愛這個外孫女的。

可隨著蘇西一天天長大,自家閨女的肚子就連著好幾年都沒動靜,想要抱男孫的周母難免著急。好不容易千盼萬盼終于等來了第二個孩子,而且還是個男丁,周母自然將前頭那個外孫女給冷落在一邊了。

周母想讓這個外孫姓周,不過考慮到這個孩子好歹是皮特第一個兒子,就想著讓自家閨女再生個,最好是個兒子。可惜,周文燕壓根就沒打算要更多的孩子,一兒一女在她看來是再好不過的。

而皮特雖說很喜歡孩子,但他更心疼自家媳婦。尤其周文燕懷第二個孩子時,反應特別大,生產時又差點點因為大出血發生意外。周文燕將自己的想法告訴皮特后,皮特雖然有些遺憾,可更心疼自家媳婦的他到底還是同意了。

正如周文燕所說的,一兒一女,不整好是個“好”字嘛。既然已經湊齊了“好”,就不要其他孩子吧。

偏偏,這些是一心想給老周家留個香火的周母所不知道的,或者說即便知道,也已經被視掉了。

也不曉得是不是因為這些年太順風順水了,兩個孩子,不管是養子還是親生閨女,在旁人看來,那是相當有出息,最主要還孝順。第三代孫輩五個孩子也是一個個懂事,成績優異。可以說,幸福美滿。

這太過美滿了,就還是沒事找事了。

這不,周母知道她沒可能再多個外孫,以繼承老周家香火后,就瞧著外孫女蘇西怎么瞧怎么不順眼。你想啊,若蘇西是個帶把兒的,戴維又是個帶把兒的,倆兒子不就夠分了嘛。

今兒蘇西帶著戴維在家里畫畫,將顏料弄得到處都是。皮特見了也沒見怎么生氣,反而笑呵呵地跟倆孩子一道在家搞破壞。結果,老太太周母過來后瞧見了,本就心里頭悶悶的,無疑更是火上添油,抓過蘇西便是打了好幾下屁股。

皮特可從來沒想過打孩子,從小到大,他也沒挨過自家爹娘的胖揍。更何況這次挨打的是他最喜歡的寶貝閨女。當爹的自然不能忍受自家寶貝閨女被人欺負了,哪怕這人是自己的丈母娘也不行!

于是,好脾氣的皮特跟周母起了爭執。趙清茹跟周文濤過來時,這場爭執剛剛中場休息。

“清汝姐……”因為起了爭執,中午的這頓飯吃得并不怎么開心。午餐過后,好不容易將自家姆媽周母安慰回樓下屋子的周文燕,心情甚是郁悶地坐到了趙清茹身邊。

“皮特生氣了。”

“嗯,看到了。”只要不瞎,都能看出來。趙清茹抬眼瞥了一眼坐在自己身側的周文燕,沉思了片刻,開口道,“文燕,今兒這事,你打算怎么處理?”

“我……我不知道。”周文燕抿了抿嘴,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道。

“其實問題一直都存在著。就像當年,婆婆跟你住在四合院那會兒一樣。”趙清茹抱著抱枕,選擇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繼續道,“也不能說婆婆做錯了,只能說長輩跟我們,存在了觀念上的差別。就像中西方文明存在著差別一樣。”

“我記得……當日,姆媽嚼碎了肉想喂小安,你死活都不同意。為了這事兒,可是鬧得不小。”周文燕歪著頭,想起了若干年前發生的一件小事。

“老一輩習慣這樣喂小孩子,事實上,很多傳統的做法,比如拿繩子綁住小嬰孩的手腳,都是不科學,甚至有害的。偏偏老一輩覺著這些都是祖傳的,世世代代都這么做,沒有一點兒問題。”趙清茹笑著側過頭,看向周文燕,“文燕,其實你應該慶幸,婆婆是你的姆媽,而不是兒媳婦。”

“清汝姐這是在跟我這個小姑子抱怨么?”

“你若覺著是抱怨,那便是好了。”趙清茹挑眉,不以為然地反駁了一句。

“之前,皮特跟我說,他們那邊并沒有坐月子一說。而且他的媽媽也不可能幫我們來帶孫子。那時候我就想著,幸好我還有姆媽幫我帶。現在想想,皮特那邊真的挺厲害的。男人在外面賺錢,女的在家帶孩子,一個人就能照顧三四個,甚至更多的孩子。可是華夏這邊呢,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圍著一個孩子轉,就這樣有時候還照顧不過來。”

“覺著很不可思議。”

“太不可思議了。”

“這就是中西方文明的差異吧。只有走出去,看到了外面的世界,開闊了眼界,就會知道差距區別在哪里。所以我們要‘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保住自己傳統精粹的同時,也要學習先進的東西。”

“說著那么高深,實際上清汝姐你才是最狡猾的一個。”

“嗯?”

“不是么?跟姆媽保持距離,該有的孝敬一分不少。”周文燕想起當初買房時,趙清茹那曖昧的態度。倒也不是小氣,不肯拿出錢來。只是非常委婉地建議,房子別買得太近。

“文燕你說是便是吧。其實你跟我也不是什么傳統的女性,結婚后整日里圍著鍋臺孩子老公轉,在待在家里做‘馬大嫂’。既然我有我要忙碌的事業,自然不能被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給拖了后腿。”

“明白,能用錢解決的事兒都不算事兒,對吧。”

趙清茹不知道周文燕之后是怎么跟自家老公皮特懇談的,反正之后她又開始忙了。不過聽自家呆子周文濤講,經過那次坦誠不公地溝通后,周母答應不再干涉自家閨女小兩口如何管教孩子。

其實這樣真的挺好的。畢竟皮特再過不到半年,就將任期屆滿。到時候就該回他的大不列顛英國了。既然回英國了,肯定要帶著老婆孩子。周母多半是不會跟過去的,到時候……是繼續住在現在的房子里,還是搬回周文濤研究院那邊,亦或者搬到四合院這邊,暫且還不清楚。

說句實話,趙清茹并不希望自家越來越難打整的婆婆周母搬到四合院跟她低頭不見抬頭見,但研究所那邊也不是你想住就能住,想搬走就搬走。

燕京奧運會可算是順順利利地閉幕了,雖然中途出現了一些小問題,但很快得到了解決。奧委會主席薩馬蘭奇在閉幕式上,那句“有史以來最好的”評價,是對燕京奧運會的肯定,何嘗不是為了燕京奧運會默默努力付出的所有人的一種肯定。

至于華夏體育健兒們在這屆奧運會上所取得的成績,比當年在悉尼拿到的成績要好太多,當然不及08年那次。畢竟好些選手,并沒有參加這屆的奧運會。但在自家門口參加比賽,肯定有各種有利狀態的加成效果在。

奧運會結束后,其實還有殘奧會。在殘奧會召開期間,趙清茹又見了一回皮特的親娘,那位伯爵夫人。記得幾年前,在申辦奧運會時,伯爵夫人還特意過來跟趙清茹閑聊了幾句。這次私下會晤,這位高傲的伯爵夫人態度倒是比之前那次好了不少。

“想不到還正如你這小丫頭所說的那般。”

“歡迎夫人,有機會再上燕京玩。哪怕不是燕京,華夏還有很多風景名勝古跡。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風土民情。我想夫人若能多來幾次,一定會喜歡上這片古老,卻開始展露新生機的土地的。”趙清茹瞇著眼,用她那標準的倫敦腔,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會有機會的。”伯爵夫人想了想,改變了原有的那套說辭,“Pandora,這次我臨走前特意約你見上一面,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夫人請講。”

“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我那不爭氣的兒子皮特。我希望他這次任期屆滿后,可以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