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星光大道

第四十八章 過去的人

第四十八章過去的人

第四十八章過去的人

顧安琪當晚沒有直接離開,反倒是回了自己原本的房間,躺了下來。一整晚翻來覆去就是無法猜測出到底是哪一方會做出的事。

對于蘇逸凡的事,她心中本來的確是有懷疑的對象,只不過仔細想想那個時間軸,那個人應該和這件事沒有什么牽連。那個人在她出道之前,都沒有聯絡過她,所以應該可以排除他的嫌疑吧。

她側轉了一個身,緩緩地閉上了眼。

那時候,她所認識的人并不多,有些錢的人里面也就只有那么一個人——一個她恨入了骨髓,永生永世都不會忘記的人。

那個拿著妻子嫁妝發財,而后又逼死糟糠之妻,拋棄五歲大的女兒,斷絕父女關系的人,顧安琪一輩子也無法原諒。

小時候,那個人和母親的關系還不錯,那時候母親的身體一直不怎么好,需要細心調養,那個人還會一直自己去廚房幫母親倒水,扶著她吃藥。夫妻之間的相處相當的和睦。

到底一切的轉變是什么時候開始發生的事?顧安琪已然是不記得了,只記得那個人開始變得早出晚歸,根本就見不到多少的面,幾乎可以說是在家換一套衣服,然后就轉身去公司。

那時候她還小,可心智卻很早熟,隱隱約約察覺到一些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母親大約也是察覺到了什么,發病的時間也越來越頻繁,不得不加大了藥的劑量。醫生說母親這身體受不得刺激,要細心照料,于是她就一直陪伴在母親的左右,陪著她,看著她吃藥,看著她喝藥水,可是卻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著她越來越消瘦。

有一次,那個人早了好些回來了,她堵在門口,央著父親去看一眼母親再走。然后,那個人摸了摸她的頭,就好像是回到了過去一直陪伴在她和母親左右的父親一樣,答應了她的請求,讓她先回房,說是一會兒他就去見她的母親。

她那時候真的好傻,好天真,滿以為一切都會回到從前,滿以為一切都會變好。她真的以為她的父親是真心要去見母親,她怎么也想不到,他那天早回來,只是為了要將離婚協議書給她的母親,讓她在上頭簽字。

母親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身體徹底垮了,醫生診斷說是活不了多久了。顧安琪就是這樣,一點一點地看著母親的生命漸漸流逝。

母親病入膏肓的時候,那個人一直住在了外頭,一次都沒有來看過她的母親,來看過她。

母親其實已經沒有多長的日子可以活了,可是她卻無論如何都不肯上醫院。她一直用著小小的顧安琪看不懂的眼神,看著高高的穹頂,似是懷念,似是留戀。顧安琪到了后來才知道,這一棟房子的穹頂上有著那個人刻下的一段話。他們新婚之夜的時候,他許下了諾言要照顧母親一生一世,要永遠和和美美在一起。

諾言這種東西就是如此的脆弱,只要一點點的外來誘惑就能完全被摧毀。母親一直沒有簽那張離婚協議書,顧安琪心里明白其實母親就算是到了死,都還是想要占著父親的妻子的名義。她不懂母親為什么如此執著,也不懂為什么那個人那么冷血她還愛著他,只是坐在母親的床邊,靜靜地聽著她講過去的故事。

母親撐了兩個月,身子骨已經是越來越糟糕。父親一直沒有來,可是卻派來了人一直來催離婚協議書,家里被搞得不得安寧。母親被他們一直壓制著,氣喘不過來,最后還是熬不住逝世了。那個人,那個母親愛了一輩子的人,竟然連自己的妻子的葬禮都沒有去。母親尸骨未寒,還未下葬多少天,那個人就帶了個新“媽媽”回來。

她的恨、她的怨沒人知道。那個人讓她叫那個女人“媽媽”,可是她只是冷漠地、冷漠地看著他,看著那個所謂的“新媽媽”。看著他們搬進了原本母親和那個人居住的房間,她心里一直在冷笑。

他們到底是要厚臉皮到什么境界,才能夠做到如此的“無愧”。她的母親,被這兩個人給逼死,他們卻一點愧疚的心都沒有。一點點,一點點都沒有

新來的“媽媽”很討厭她,特別討厭她的眼睛。表面上一直說她好,背地里的壞話講了一大堆,還一直在那個人的耳邊煽風點火,要他將自己送走。那個女人懷著孕,說是自己會去害她的孩子,總是讓她沒有安全感。

那個人很怕新來的女人,也很聽她的話。沒過多久,她就被送去了外婆家,外婆沒多少時間過世后,五歲生日那天,她被送到了孤兒院,開始了她的孤兒院生涯。

她,明明是有父親的人,可是卻被這樣送入了孤兒院,成了一個“孤兒”。

多么的可笑?多么的諷刺?

顧安琪躺在床上整整一個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腦海里不斷地回想起了她最不愿去想的幼年時光。

她原本是大集團的小公主,自小聰明伶俐,受著萬人寵愛,有著疼愛她的父母。可一眨眼的功夫,一切就變成了泡沫,什么都沒有了,什么都不見了。

她在孤兒院里的時候,她那有著血緣關系,但是從未盡到過父親責任的“父親”從來沒有看過她一回,從來沒有。

她就和普通的孤兒一樣,被認為是無父無母的孩子,在孤兒院里漸漸地長大。

她一直都沒有和那個人有過任何交集,但是后來她在圈子里漸漸有了些地位的時候,她怎么也想不到,那個人又一次出現在了她的眼前,身后帶著一個比她小幾歲的女孩。那個人就這樣牽著女孩的手,落落大方地站在了她的面前,絲毫沒有半分慚愧,或者是愧疚。

那一刻,她真的很想笑……很想,很想……

她記得她開口問的第一句話便是:“許先生,您和貴千金到這里來有何貴干?”

看著那個人尷尬而又有些惱怒的連,她淡淡地笑了。

那個人讓身旁的女孩到門外去等他,自己面對著顧安琪,開口說明了來意。

那個人拋棄了她那么多年,如今找上門來并不是為了什么父女相認,而是用著極為理所當然的口氣,說著要自己將他的女兒,他和那個女人生下的女兒捧紅。

那一刻,她終于是憋不住心里的笑,放肆地大笑了起來。

顧安琪啊顧安琪,你怎么期待一個禽獸說出什么像樣的人話?

她始終記得,自己當初是怎么說得話,她很冷靜,很理智。她只是告訴那個人,自己還是個新人,做不到那么高難度的事。那個人的錢反正多得可以打水漂,那還不如讓他自己回家去包裝“自己的女兒”。

那個人的反應是什么?讓她想想,哦,是給了她一巴掌,然后又好似極為愧疚地道了歉。

她不在乎,說真的,她一點也不在乎他打下的那一巴掌。比起這些年來,她一直做的噩夢,這根本算不得什么。只不過是有些紅,有些腫罷了,多涂些粉,擦抹上去就是了。

反正遮掩傷口的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那個人依舊沒有死心,口上一個勁兒地說自己錯了,是他當初對不起她和她的母親,要她原諒他。還說無論如何,門外的姑娘都是她的妹妹,有著血緣關系的妹妹。她不該這么“冷血無情”,不該那么“不懂知恩圖報”。他所說的“恩情”,便是他生下她的“恩”。

那一刻,她只覺得惡心。不但是對方,就連是身上有著他一般血液的自己也很惡心。

那個人口上諸如此類的話,說了很多。顧安琪記得她最后答應下了幫忙引那個人的女兒進演藝圈,但是這樣他們之間就算是兩清了,他小時候養了她幾年的恩情,她也都算是還了,一筆勾銷了。

那個人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仿佛她是一個沒有情感的怪物一樣。她仔細地將他的表情看在了眼里,記在了心里。

將她當怪物好了,她不在乎。反正這么多年的怪物都當下來了,她有什么可以畏懼的?

她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沒過多久后,她就將對方帶入了演藝圈,之后她就任由著對方折騰,不再理會了,而那個人私底下怎么花錢捧的女兒,她也只當是看不見,不予理會。

她做到了兩清,但是那個人卻開始頻繁地來見她,速度頻繁得讓她有些厭惡。到這兒來了不是做其他的事,總是東兜兜西轉轉,她忍不下一直蒼蠅一直在自己的眼前轉悠,讓他直接一次性把話說清楚后,她才知道,這個人是想起了她,這個女兒皮相還有那么些利用價值,將來可以用來商業聯姻。

呵呵,他還真是當自己是工具了?

想要用的時候,來說兩句好話,沒用的時候就棄之如履。顧安琪真的很懷疑這個人的思維模式到底是怎么建立起來的。

當時公司求她要帶喬致遠,雙方傳一傳緋聞。她看著那個人煩了,也就答應了下來。后來兩人處得不錯,這才談起了所謂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