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娘想起當初明明是她不小心誤傷了趙管干,而謝城卻把責任推給了身邊的書童侍書,所以對方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要幫沈輕菱而已。
素娘惱怒不已,正想反駁,卻被謝城給打斷。
“你跟我來!”
還未等素娘反應過來,她就被謝城的手緊緊地拽住。
“你想干什么?”素娘沒來由地心中一慌,那陰沉冰冷的眼神看的她有種想要逃離的沖動。
謝城呈現在眾人面前一直清冷孤傲之氣,就像是天山雪蓮,可望而不及,猶如謫仙。
但今日的眼神卻充滿了威脅和寒氣,就好像觸犯了他的逆鱗,稍有差池,便是粉身碎骨。
謝城垂首,貼近素娘耳邊,用唯有他們能聽到的聲音道:“我警告你,你若是再敢胡說半個字,今日就別想離開這個地方!乖乖聽話,可知?”
素娘頓覺遍體生寒,那貼在自己腰間的堅硬的東西似乎是一把匕首,若是稍有偏,恐怕今日要見血。
聽聞謝城文武雙全,足智多謀,有第一公子之稱。
當初她真是瞎了眼了認為謝城是一個表面冷漠,但卻是一個光明磊落的君子。如今看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跟世子與世子妃都不是什么好人。
太狡猾了!居然威脅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
看來越是好看的男子,話越是信不得的。這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若是她有寧王這樣厲害的武功就好了,一定把他打的滿地找牙。
只是她不是習武的料。不過若有機會,比起學醫理,她倒是對毒藥感興趣。
若是誰惹到她,直接用藥迷暈或者讓他中毒,豈不是更好?省時省力,就是在厲害的人也無用。
人在屋檐不得不低頭。保命要緊,可不能這樣輕易死了。
“好!”素娘咬著牙,恨恨地瞪了謝城一眼。
當初他幫了自己一把,今日就算是還他的人情,從此兩不相欠,井水不犯河水。可若是他再如此為難自己,不管為了誰,那她也不會客氣。
沈輕菱看著素娘與謝城兩人拉扯在一起,眼眸中閃過一絲憤然和嫉妒,很快斂入眼底。
原來是自己猜錯了,對方其實是沖著謝城來的,為的就是要報復自己!
善妒的女子什么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但姬玨還是一臉狐疑,畢竟素娘只是一個尋常女子,她如何知曉自己回來美人香,而且料到輕菱也會來此?更重要的是,剛才素娘還發了誓,言詞中不像作假。
他該相信謝城與輕菱的話,還是素娘的話?
尤其是眼前的美人確實讓人一見傾心,但如果傾心的是謝城……
姬玨心中冷笑,當初他就是把輕菱從謝城手中搶走的。
但自己的妻子總是被人惦記,那也不是什么好事。
若不是看中謝城的家世和能力,他怎會讓一個覬覦他妻子的男子為友?只有牢牢地把輕菱拽在手心,對方才不會生出旁的心思,為自己所用。
“子恒,感情之事不分對錯,你何必如此?”姬玨感嘆一聲,言詞中透著無奈。
這明顯是給謝城臺階下。
素娘感覺到抵在自己腰際的堅硬之物緊了緊,面色一白,咬著牙道:“謝公子說得沒錯,是小女子因愛生恨,故意讓世子妃難堪,所以才這般添油加醋。其實他們只是普通的寒暄,世子妃心中唯有世子爺,并未做出任何有背禮法之事。”
這下行了吧?
姬玨眼神一瞇,“那剛才你所發的誓言?”
素娘回道:“這世上的人發的誓言多了,也沒見誰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過。男女之間情意綿綿時,說一生一世一雙人,絕不另娶她人,可誰知癡情女兒負心漢,最后還不是因為種種原因,娶了其他的女子,生下了子嗣。所以小女子覺得發點誓也無傷大雅。”
當初姬玨與沈輕菱便是如此素娘如此一說,無非是在隱射他們兩人。暫時不能對付沈輕菱,惡心一下姬玨總是行的。
畢竟沈輕菱不就是因為姬玨有了旁的女子,才大吃干醋,對著昔日的愛慕她的謝城訴衷情,找安慰嗎?
姬玨聽完,面色一變,素娘嘲諷的意味顯而易見,此番不就是沖著自己來的?
難道這素娘真的是對謝城愛而不得?
謝城聽完素娘的話,眼神怪異地看了她一眼,收起了藏于素娘腰間的鐵扇。
素娘感覺身子一松,緊張的心漸漸平復下來。
素娘狠狠地瞪了謝城一眼,一把推開了對方,氣沖沖地轉身離開。
不走,留著看他們三張可惡的嘴臉嗎?
他們三個,她一個,總是吃虧的。
總有一日,她會親手揭穿他們的真面目,讓他們受到懲罰。
老天爺想必也看不慣這些作惡之人,所以才讓她重生,并讓她看清楚他們的真面目,不能輕易地放過他們。
“世子爺、世子妃,若是沒有旁的事情,子恒先行離開。”謝城見素娘離開,拱手行禮,朝素娘的方向走去。
沈輕菱看到這一幕,心中很不是滋味。尤其是全程中謝城沒有正眼看自己一眼,而是把目光投注在素娘身上。
如今明顯是去追素娘。
所以之前的話都是哄騙自己的嗎?
就像是姬玨一般?
那個蒙著面紗的女子有一雙讓人著迷的美眸,舉止間透著一股風情,連姬玨都難免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親昵舉動。
被這樣的女子愛慕,謝城難道真的一點都不動心?
如今謝城又追著過去。若非沒有一點關系,怎么可能?
那女子含嗔哀怨的眼神,不就是一個受過情傷的女子?
企圖勾引姬玨不說,還要毀了謝城,這樣的女子怎可留下?
沈輕菱眸中閃過一絲陰狠。
“輕菱,你在想什么?”姬玨看沈輕菱的面色很是難看,一臉關切道。
沈輕菱這才回過神來,勉強笑著道:“我沒事。只是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人言可畏。”
“輕菱,”姬玨深情款款地看著對方,飽含歉意道,“剛才之事是我的錯,我不該如此誤解你。你是什么樣的人,我怎可不知?只因為太在乎你的緣故。你可會原諒我?”
沈輕菱把頭靠在對方胸膛,聲音溫順動人,只是眼眸中透著冷意,“怎會?輕菱心中唯有玨哥你。”
她應該相信姨母的話,這世上靠得住不是自己的夫君,而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