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自然是不敢和她一塊睡,她擔心自己夜里做夢會說什么不該說的話,引起趙王妃子的猜忌。
趙王妃心中實在是擔心她,小郡主心中確實是不愿意讓她留下,兩個人就這樣糾結著糾結著,突然皇城里的鐘聲響起來了。
小郡主就看著趙王妃面色突然大變,腳步趔蹌的往外跑去。
很快,小郡主就得到了消息,宮中發生了大事,景帝駕崩。
她第二天再睜眼的時候,先前王府里張紅掛彩的地方此時都已經換成了素白,小郡主自己也換了一身素凈的衣服。
國喪之時不可大婚,沛國公府那里也撤下來了大婚的紅綢子。
就是因為這個,小郡主和楊川澄只能暫時擱置下來,左右一兩年之內是不可能成婚的。
小郡主滿心復雜的跟著趙王妃跑來跑去。
等到徹底平靜下來,也已經是一個月之后了。
這一個月內,皇宮里面也不太平,按理來說先帝駕崩就應該是太子繼位,但是至今未曾聽到太子掌權的消息。
小郡主在一日吃飯的時候曾經問起身旁的趙王妃,詢問她太子的登基大典是否不日便將舉行。
當時的趙王妃含含糊糊的,不愿多言,只是告誡小郡主不要過問此事。
小郡主猜測京城的紛爭,估計已經起來了,而且趙王也有意過段時間便離開京城。
趙王本人留在京城還有事情要處理,先帝駕崩半月之后,趙王已經準備好了趙王妃和其他三個孩子離京的事宜。
在一天早晨天色還蒙蒙亮的時候,趙王送走了自己的妻兒,相約回頭邊塞再聚,就轉身回了京城繼續處理沒有處理完的事情。
他們此次離開過于倉促,楊川澄甚至都沒有得到任何消息,他偶然一天經過趙王府的時候,想要登門拜訪小郡主,才從門房的人那里得知小郡主已經離開了京城,又去了若水古鎮。
安陽城。
丁九澤站在府衙門前,這個地方不愧是一塊富庶之地,街上的來往人群比京城那邊略少一些,但較之之前的那個若水古鎮,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丁九澤在衙門的人熱情相邀之下,抬腳走進,放緩腳步觀察著周圍,這個衙門的人比之前若水古鎮那邊要熱情許多。
至少沒有出現進不了城門的情況,他此次從京城來安陽上任,坐的是船,以前的他沒怎么做過船,現在還覺得身體有些不適,上回在江先生那里喝了太多的酒,后來不知是因為受涼還是怎么著生了場大病。
大夫給他把脈的時候說他是傷心過度,叮囑他三個月之內不得喝太多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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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來安陽的路上,有一天行船的時候落雨,丁九澤夜間醒來的時候,忍不住還是喝了一壇子酒。喝酒的時候他開了窗戶,就著大河上的涼風下酒,或許是當時染了風寒,最近幾天都感覺有些提不起勁兒了。
“大人,您看這個住處還合適嗎?”
丁九澤回過神來,回答身邊小廝的回話:“還不錯,出去給我弄點熱水來,我洗把臉,想睡一會兒,沒有別的事情的話,不要讓人來打擾我。”
“是,小的明白,大人趕路辛苦了,是該好好的歇一歇。不知大人是否要用些餐飯?至少得喝一兩碗粥吧!我看大人的臉色似乎不大好,需要找大夫來嗎?”
迎接丁九澤的這個小廝是個話多且靈巧的人,但是現在丁九澤沒有太多的精神來和他說話:“就這樣吧,打點熱水來碗白粥,別的都不用了。”
“是,小的這就去辦,大人先稍等片刻。”
說完之后,小廝就離開了房間里,丁九澤也不收拾行李了,直接就把自己帶來的行李扔在一旁,隨手將床收拾了一遍,然后直接躺了上去。
這段時間情緒大喜大悲,且朝中眼瞧這風雨漸起,自己又來了這么富庶的安陽上任,也不知道回頭等著自己的會是什么。
丁九澤將自己的鞋子蹬掉,走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唄!
思緒亂飛,突然飄到了小郡主那一邊,小郡主這一回成婚怕是不成了,下一回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
現在朝中局勢動蕩,太子遲遲不能登基,趙王肯定不放心自己的妻兒呆在京城,想必現在應該已經把自己的妻兒送出京城,往邊塞那邊送去了。
如果小郡主他們還是去邊塞那邊呆著的話,那么估計又會去若水古鎮上居住,可惜自己已經調任到了安陽這邊,不能再呆在若水古鎮了。
想著那雙落滿星辰的眉目,丁九澤心中升起淡淡的憂傷,或許不能繼續呆在若水古鎮,對他來說也是件好事吧。
畢竟小郡主是楊川澄未過門的妻子,自己再這樣繼續覬覦下去也不合適。
調來安陽上任就不必常常見到小郡主了,見不到她的話自己這個心思就不會亂飛,對他們雙方都有好處。
不知怎么的,丁九澤想起之前剛回到京城的時候,楊川澄閑來無事邀請他去春風樓喝酒,席間他曾經提起過一樁別人的事情。
說的是一個人的朋友知曉那個人心悅一個姑娘,還搶在朋友之前與那姑娘定下婚約,快速完婚。
楊川澄當時說這件事情的時候是以笑談的語氣,或許是和他閑談一件無所謂的無聊事,但是多年摸爬滾打長大的丁九澤自然是能夠從楊川澄那云淡風輕的反應里,尋出一絲不尋常來。
當天晚上,丁九澤就確定了楊川澄心中是反感自己和小郡主交好的。
為了避免小郡主成親之后,會因為自己影響他們夫妻之間的和睦,當天晚上丁九澤就拉著楊川澄要去尋花問柳。
同時還提及那里面最有名的一家歌樓里有個姑娘,很像自己家鄉的一位姑娘,丁九澤還笑著說等自己功成名就時,一定要回家娶那位姑娘。
丁九澤好一通編瞎話,最后終于騙得楊川澄相信自己對小郡主并無他意,只有丁九澤自己知道,他在家鄉那邊并無任何中意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