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看著一臉堅定中帶著瘋狂的東平郡主,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臺上伶人音調婉轉的聲音飄進耳朵里。小郡主忍不住把眼神飄向了外面高臺上的伶人。
“東平妹妹如果非要這么做的話,那我也沒轍,只是,別再打我的主意了。”
東平郡主爽快點頭:“這是自然。”
“那行,那你現在沒別的事情要說了吧?我可以走了嗎?”
“著急回家喂鸚鵡?你以前可是不喜歡鸚鵡的,你說那是多嘴的小畜生,怎么現在改了性子?”
小郡主回身看她:“要不你也嘗一嘗在家呆著不能出門的滋味?說不定你也會喜歡上養兩只會說話的小畜生的。”
東平郡主搖頭:“還是不了,深宅大院目前困不住我。”
離了觀閑居后,小郡主懶得再在街上多待,吩咐車夫直接回王府,順便還把寧春年也叫到了馬車上。
“郡主,屬下坐在馬車里不合適。”
小郡主示意蘭翠給寧春年倒杯茶水,說道:“我有事情問你,說完事情你再下車也不遲。”
“郡主您說。”
“東平郡主被皇上賜婚了,男方是監察御史家的三公子衛東生,相關消息你知道多少?”
“郡主恕罪,屬下剛知道,請郡主先回王府,屬下隨后就帶著消息回去。”
小郡主點頭:“嗯,能搜羅到多少消息,就給我帶回去多少。去吧。”
半個時辰后,小郡主換完衣裳正窩在榻上看書,就聽侍女來傳寧春年求見。
“讓進來吧。”
寧春年大步上前行禮:“屬下見過郡主。”
“不必多禮,怎么空著手來的?我要的東西呢。”
“郡主想要知道的事情現在都在屬下腦子里記著。”
“那好,你說吧,蘭翠,給寧副將準備些茶水,待會兒說累了好喝點茶水潤潤喉嚨。”
“是。”
寧春年稍微捋了捋思緒就開始回話:“圣上是今日在和諸位大臣們商議朝政時突然說起東平郡主這件事的,本來說的是最近城內流傳的各類風言風語,后來監察御史衛大人過去后,問了句衛大人家里有幾個兒子,然后就賜婚了。”
“這么......隨便的嗎?不對,東平郡主方才和我說她知道自己要被賜婚了,但沒有想到會這么快,今天就被賜婚了,她也沒想到會是誰。”
“或許是因為這幾天京城內的風言風語都是太子散布出來的。”
“怎么說?”
“太子和永王一貫不和,這是京城這邊大部分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目前來看永王應該是不想和王爺為敵的,況且,楊世子和郡主您的婚約也是圣上親賜的,鬧大了,東平郡主的名聲也會受損。”
那這東平郡主知道永王的態度嗎?如果知道了還會這般不肯死心嗎?
還有,永王和太子不和是朝野皆知的事情,這么明顯的嗎?寧春年一個常年在塞外的副將竟也知曉。
小郡主表情有些許的微妙:“陛下也知道?”
“永王能和太子分庭抗禮,陛下在其中也有不少的影響。”
“這兩位皇子搞這些爭斗,牽連了不少人吧?我當年中毒是不是也和這些有關系?”
寧春年當即變了臉色,好半天才艱難回答:“屬下斗膽,應該是有關系的,但是王爺也沒有找出來切實有力的證據。”
“證據不足確實棘手,楊川澄那邊對這兩天京城內的風言風語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嗎?”
“屬下調查到的消息是楊世子最近一直閉門不出,聽說是先生布置了不少功課,整天廢寢忘食的在用功。”
小郡主嘖嘖兩聲:“真是刻苦,刻苦的時間挑的也夠準。行了,你先去忙吧,下回消息盡量及時些。”
寧春年拱手行禮欲走,突然又想起件事情,說道:“郡主,京城里這些風言風語似乎是以枕邊風的方式傳到陛下那里的。”
小郡主驚訝抬頭:“你的人連龍床上的事情都能知道?”
寧春年面色有些尷尬:“屬下的意思是市井間的流言,除非陛下問起,平時是不會知曉的,這次的事情是有人在陛下面前刻意提起,所以這個賜婚才會來的這么突然。”
“是挺突然的,打亂了我的計劃,不過也還行,唱戲的角不肯下臺,我這戲還能繼續看下去。”
寧春年不懂她說的話,也不敢多嘴亂問:“郡主沒有別的事情的話,那屬下就先告辭了?”
小郡主點頭:“辛苦了。”
“屬下該做的,郡主折煞屬下了。”
“我真心實意夸你呢,有機會讓畢辭跟你學一學,你這耳朵都伸到深宮里去了,確實厲害。”
“這......屬下告退。”
晚間,小郡主慢悠悠的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來回的走來走去,她每天都要在院子里走上很久很久,走到鼻尖冒汗時就停下來歇一歇,歇好了再繼續走,現在的她丟掉拐杖也能走出不近的距離了。
“郡主,王妃來了。”
小郡主回身看去,趙王妃正站在廊下看著她笑,看樣子似乎站了很久。
“母親來了,怎么不說話啊?我都不知道。”
“我看你練習的正起勁,不忍心打擾你,現在感覺怎么樣?腿腳有力氣了嗎?”
“比起以前好多了。”
“不要這么著急,明年這個時候,你差不多就能跑了,到時候讓你兩個哥哥帶你騎馬去,咱們也打馬球去。”
小郡主眼神亮晶晶的:“嗯,母親說的對,等明年這個時候,我一定能騎馬了。對了,母親今天過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嗎?還是單純來看看我的?”
“來看看你,也有件事情找你。”
“母親您說。”
“我后天和晉王妃要一起去燕明寺,她帶著安樂郡主也去,你呢,你要不要也一塊過去?上回你從燕明寺回來后,精神頭好了許多,所以后天我想讓你一塊跟著去。”
小郡主笑著點頭:“好啊!正好我也好久沒見安樂妹妹了,還想著寫信讓她來玩呢。正好后天能見到她了,我就不用寫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