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信上的內容是有關于安陽城陳家的。因為安陽城這個地方過于富庶,然后離京城又算得上挺近的,走陸地的話,可能不那么近,但走水路兩天就能到。
之前永王之所以會敗,就是敗在了走水路去攻打他的魯王手上。
丁九澤寫這封信過來,就是想交代一下陳家現在的情況,信的結尾還特意告知小郡主自己會幫忙照顧陳家,讓她不必擔心。
看完書信之后,小郡主的心情有點沉重,她放下手里的書本,走到院子當中的搖椅中坐著,雙眼放空的盯著天空,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長寧郡主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的景象,她看出來小郡主似乎不大高興,放輕腳步來到她的身后:“南康姐姐,你這是怎么了?發生什么事情了?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南康郡主睜開眼睛,看著面前一臉關切地盯著自己的長寧郡主,輕輕笑了笑,說道:“我沒有事情,就是突然覺得有些累,在這里睡一會兒。你怎么從徐大夫那里回來了?”
長寧郡主將手里緊緊握著的紙包遞給她:“剛才我有點餓了,去廚房找東西吃,然后發現廚房的廚娘做了一種特別好吃的點心,我吃了特別喜歡,想著南康姐姐應該也會喜歡,所以就把點心帶過來,讓你也一塊兒跟著嘗一嘗。”
長寧郡主兩只眼睛亮晶晶的盯著自己,南康郡主也不好拒絕她,雖然她平時私底下是不怎么吃這種軟糯甜膩的東西的。
南康郡主收著表情,咬下一口點心面帶滿意的沖她豎了下手指:“這典型的味道確實不錯,你喜歡吃的話,回頭讓廚房每隔一兩天就給你準備一回。”
長寧郡主嘿嘿一笑,纏著南康郡主說道:“這個點心那么好吃,可不可以每天都吃呀?”
南康郡主輕輕搖頭說道:“知道點心好吃,但是你每天都吃的話,容易吃膩,隔幾天吃一回,能讓你一直喜歡。”
“行吧,雖然不知道這當中是怎么個原理,但是我聽姐姐的。”
“聽我的,那就對了。”
兩個小郡主正笑瞇瞇的聊著天,外面寧春年又進來了,他徑直走到南康郡主的面前,神色復雜的說道:“郡主,門房那邊來人說有人找您。”
“什么人找我,你這臉色為何如此古怪?”
寧春年欲言又止,最后索性輕輕嘆了一口氣:“我這光說也說不清楚,郡主您自己去門口看一眼,就知道是誰了。”
搞不懂寧春年這到底是在搞什么,小郡主滿臉疑惑的往前走著,同時還不斷的詢問寧春年:“你這神神秘秘的樣子,看著不像是楊川澄來找我。”
“自然不是楊公子,楊公子進咱們王府不用通報,基本上能直接進來。”
小郡主想著方才看了那封信,丁九澤已經在書信當中承諾會替他照顧好陳家的人,那么反向思考一下,今天來找自己的,應該也不是他,除了這兩個人,小郡主一時半會還真猜不出來找自己的是誰?
“來找我的人是男是女?”
“和您一樣,也是郡主。”
南康郡主腳下的步子停頓了一瞬,然后面帶遲疑的看著寧春年:“來找我的那個人,是不是安樂郡主呢?”
寧春年搖搖頭:“小的記不大清安樂郡主的樣子,但是瞧著那位郡主的面容,好像似乎是東平郡主。”
“東平郡主,她來找我做什么?”
小郡主回想過來,永王還沒當上皇帝呢,就被人給拉下來了,而東平郡主身為他的女兒,不知道會落得如何下場。
想到這里,小郡主腳下的步子也跟著匆忙起來,永王出事以后,京城那邊越發的亂起來了,之前還聽說永王這邊還沒有登基呢,就已經下了令要封自己的女兒什么的為公主。
她心里尋思著東平郡主這回是不是逃難逃到了自己這里。
一路胡思亂想著,小郡主來到了門口,看到了一個黑衣蒙面的女子,隔著厚厚的袍子,看不清這女子的身段,也看不清她的面容。
怪不得剛才自己問寧春年是誰找自己的時候,他支支吾吾的答不上來。
就這個情況,一般人確實猜不出來這是誰。
小郡主一對上他的眼睛就知道來找自己的,確實是東平郡主,安樂郡主的眼睛圓圓的,沒有東平郡主的眼睛長的英氣。
小郡主走到東平郡主的面前,伸手指向王府里面:“你這長途跋涉的,應該累壞了吧?先進去休息休息,喝口水,有什么事情咱們歇足了再說。”
東平郡主看著她,情緒激動得落下淚了。
小郡主看她這個樣子看的心里發酸,上前親自伸手握著她的胳膊,一起往里走去。
走到一半的時候,小郡主改了主意,帶她去趙王妃的院子里,先見趙王妃。
趙王妃此時正在自己的院子里晾曬趙王的盔甲,遠遠的聽見小郡主喊自己,她放下手里的針線,走到院子當中,往門口看,就看到小郡主拉著一個蒙著面的女子,正往里面走來。
趙王妃被眼前的這個場景給嚇了一大跳,低聲呵斥小郡主:“你這是又在做什么呢?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呆在房間里面嗎?”
不等小郡主多說,東平郡主自己直接把眼蓋住面容的黑紗給拿了下來,然后走到趙王妃面前,恭恭恭敬敬地朝她行禮求收留。
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東平郡主,趙王妃滿臉驚訝的將她扶起來:“你這孩子,有話好好說,怎么說跪就跪呢?”
“求趙王妃收留我。”
趙王妃滿口的答應著她,接著又拉她到屋子里面坐好,等她情緒平穩之后才慢慢的開口詢問她為何會一個人出現在若水古鎮。
根據東平郡主自己說的,她本來就和自己的夫君衛東生商量好了,要來這里,誰料中間出了點事情,衛東生把所有的人馬都給了她,讓她自己一個人來了若水古鎮。
東平郡主歷經千辛萬苦,才來到這里,以前的她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