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小康農家

第一百三十八章 邀約

她這邊剛落了話音,呂嬌嬌的姥爺才難得的反駁了幾句,沖呂嬌嬌說道,“說的什么話哩,合著性子乖巧也成了錯不是,嬌嬌,少聽你姥娘胡說,姑娘家的還得有個好名聲在外,若是同個母老虎似的,以后還怎么嫁得出去。”

呂嬌嬌的姥娘一聽這話便不樂意了,挑了眉頭問道,“嘿,那俺是咋回事?俺這不是嫁出去了?當年俺名聲也不好,你娶俺干啥?”

這一連串的問題砸下來,呂嬌嬌的姥爺頓時頹了下來,嘆了一口氣慢悠悠的坐回凳子上,抽了一口煙斗,這才說道,“這、這不是那年瞅著你俊,俺娘也瞧上了你,這才去下的定。”

高氏幾個知道內情的捂著嘴笑了起來,只剩呂嬌嬌一個人一臉茫然。

當然,她并沒有茫然多久,姥娘就迅速替她解答了疑惑。

她往地上啐了一口,沖著呂嬌嬌說道,“嬌嬌莫聽你姥爺說的好聽,俺俊不俊還用得著他來說啊,明明是那年他自個兒非要頂著日頭去水庫里游泳,結果那二兩肉好歹沒讓水給沖走,辛虧俺擱那兒洗衣服,死命扯著他腳脖子,這才把人救了下來。”

說著姥娘瞪了一眼姥爺,接著說道,“后來他娘就把俺當他的救命恩人,三天兩頭的帶著你姥爺上俺家來,到最后就來下了定,你說說,當年要不是俺個母老虎,換個柔柔弱弱的姑娘家,沒被他拖走就是好的了,哪里還能撈他上來。”

呂嬌嬌聽得目瞪口呆,不由得佩服姥娘的身手,當年想必是一個村的傳奇啊。

高氏幾人顯然對這段歷史相當熟悉,聞言頭發絲也沒動一下,反倒是姥爺被當著外孫女的面說得臉紅脖子粗,干脆拿了大煙斗就回了屋里。

一屋子人在院里說得熱鬧,半晌才記起來做晚飯,待吃過晚飯已是戌時。

“對了,我記著過幾日就是乞巧節了,老大媳婦你可得記著去種生。”呂嬌嬌的姥娘抱著慧姐兒突然說了一句。

高氏大嫂臉色便有些奇怪,又是惆悵又是失望,半晌之后卻還是應了聲,“娘,我曉得了。”

高氏大哥見自家婆娘的神情就明白了搭半,搭了腔說道,“娘,這都種生多少年了,就別再弄了,也沒啥用。”

乞巧節,俗稱七夕。

種生這種活動主要是為了求子,也就是在七夕前幾天,先在小木板上敷一層土,播下粟米的種子,讓它生出綠油油的嫩苗,再擺一些小茅屋、花木在上面,做成田舍人家小村落的模樣,稱為“殼板”,或將綠豆、小豆、小麥等浸于磁碗中,等它長出敷寸的芽,再以紅、藍絲繩扎成一束,稱為“種生”,又叫“五生盆”或“生花盆”。

高氏大嫂自打嫁進來的頭一年就開始種生,十多年來沒有哪一年停過,早就從一開始的期盼欣喜變成痛苦折磨,不過是每一年都在提醒她沒孩子的事實罷了。

呂嬌嬌姥娘將眉頭一皺,提高了音量說道,“哪里能不種,這可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靈驗著呢,這不是一直沒孩子,剛巧去試試。”

其實呂嬌嬌的姥娘心里清楚,她何嘗不知道這是種折磨,可若是連這點虛無縹緲的希望都不去做,老大媳婦才真的沒指望了。

高氏大嫂見姥娘皺了眉,便連忙綻開笑顏說道,“娘,你別聽他胡說,我明兒一早就去。”

“還是俺媳婦懂事。”呂嬌嬌的姥娘滿意的點了點頭,裝作看不出高氏大嫂的不樂意,低頭哄弄起慧姐兒。

呂嬌嬌見屋里的氣氛頓時沉悶了下來,連忙轉了話頭,“姥娘,高家堡的乞巧節同呂家村的可是一樣?”

“這又隔不了多遠,自然是一樣的。”姥娘一聽呂嬌嬌詢問便笑瞇瞇的答了一句,“說來俺家嬌嬌也是個大姑娘了,想來是心里惦記著過七夕哩。”

呂嬌嬌腦海里再次冒出了顧建章,頓時就紅了臉,本想緩和氣氛,哪里曉得引火燒身,只好嗔了姥娘一眼,“姥娘說的啥話哩,我這是陪我娘回來串門子,哪里還能過啥七夕,到時候叫啥長舌的瞅著了,又有一頓口舌之爭。”

七夕除了求子少數幾個活動,大部分都是未婚的少女或是少婦們,高家人口向來少,又沒有孩子,哪里有人能同呂嬌嬌過七夕,她若是一個人出去,少不得要叫人詬病。

高氏一聽也有些懊悔,“說的也是,這事兒可真是怪我,這時候趕著了,若是在屋里,還有大妮和靜香幾個姑娘家,想必是熱鬧得很,不說啥,幾個姊妹去逛個廟會也是好耍的。”

呂嬌嬌對于向來沒見識過的自然是好奇的,可若是去不成她也沒什么遺憾的,總歸以后還有機會,因此便寬慰起高氏來。

“娘說的啥哩,難不成這生孩子坐月子還能瞧著時候,你說啥時候生就啥時候生不是?明年個再過就是了。”

高氏大嫂被她們說得俏皮話逗笑了起來,臉色也沒方才難看。

高氏雖然也笑了起來,嘴里卻還是不依不饒的念叨,“你還想留著明年個過哩,我可等不了那時候了,這都多大個姑娘了,還沒個著落,你自己也該急起來了。”

高學智幾人還在屋里,呂嬌嬌被高氏這樣赤裸裸的催婚說得羞惱起來,吐了吐舌頭沖高氏說了句,“我不同娘說了,我回屋去了。”

說完便吧唧的親了兩個孩子一口,像猴兒一樣溜了出去,把一屋子的歡聲笑語拋在腦后。

回到屋里,趁著高氏大嫂還沒進屋,呂嬌嬌迅速的從包袱里拿出一封信拆開。

呂姑娘,不日便是乞巧節,呂家村會有一場廟會,屆時將會放河燈,特邀呂姑娘一賞。

顧建章

信上只有短短幾行字,字體一如既往的清秀,卻讓呂嬌嬌剛剛平復的心情又劇烈變動起來。

呂家村的廟會?自己都不知道,他一個外人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更何況乞巧節放何燈,呂嬌嬌并不是不知事的孩子,頓時便有些面紅心跳。

她捏著那封信,心里清楚若是叫人看了去,自己的清譽就毀于一旦,想伸進油燈燒了,可卻遲遲下不去手,抬著手在半空中猶豫著。

門外卻突然傳來了淺淺的腳步聲,呂嬌嬌一聽便急忙抓成一團,塞進懷里,裝作乖巧的模樣坐在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