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鄉路漫長

第三百七十三章 戰友

重生之鄉路漫長第三百七十三章戰友

第三百七十三章戰友

只是因為生活在同一個城市,紅彬少虎便會懾于寶晨的淫威而噤口不言?

這話幾個媽媽會信,寶然可不信!否則的話,列車上那么歡樂的八卦都算是怎么回事兒?

不過也用不著揭穿他們,寶然想,不管怎么說,跟媽媽團相比,自己還應該算是跟哥哥們一個陣營的。

“姑娘啊?不太清楚。……是我是在他那里住了兩天,可大哥忙得不得了,都不大見人影,除了早起,總共也只跟我吃過一頓晚飯,還是去叔叔家順便的。”……我說的可全都是實話哦!

媽媽們失望,寶然媽不甘心地再問:“就沒聽你哥哥們,……還有寶晨公司里的人說起過一點嗎?”

呃……

寶然想了想,還是要給一點希望的:“啊倒是聽說有女生挺欣賞他的,……只是聽說,我可沒見過!……不過大半屬實,寶晨大哥一向很受歡迎的,就是現在公司才剛起步,估計還沒工夫去想這些……”

“對的寶晨這樣想是對的!”唐阿姨率先贊成:“等他的公司啊生意啊穩一點了,認識的人也更多,就碟子下菜,挑個般配的!現在找,能找到什么樣兒的?沒根沒基,沒房沒錢的,頂多將就個學校里剛出來什么也不懂的小姑娘!”

“哦……”寶然媽看了女兒一眼,應和著就不再多講了。

寶晨要給自己買房的事,到家當天寶然就向父母大人如實匯報了,當然,用詞和表情斟酌再三,以免觸動老爸那顆敏感的自尊心。江廠長聽了,對于兒子的精明干練不置可否,只把寶然專門帶回來的一張細則看了遍,皺眉想了想:“這個……,紅彬知道嗎?”

“知道!”寶然早料到有此一問:“文件一下來寶晨就跟他說了,……要給我買房的事情也告訴他了,……紅彬只說他知道,讓我們不用管,他們家那邊他自己會去說。”

“哦……”爸爸點頭。

周家還有個紅玉,那是紅彬的責任。可他還是個學生,又沒有機緣巧合如寶晨兄妹一樣握著一把錢,說買房就買房。當然寶晨一口氣砸下兩間門面,兩個名額是夠了,可兩家關系再近,從戶籍上來說,紅玉也不是寶晨寶然的直系親屬。……再當然,如果好好商量一下,可以拿出一間門面來,在持有人的名字上做做手腳,幫忙解決一下,具體要不要這么辦,寶然無所謂,寶晨則很陰險地將這個開口權交給了紅彬。

“就算是幫忙,也不該是我們主動提出來!”寶晨私下里這樣教育寶然:“為了自尊而婉言拒絕,還是為了現實而稍稍低一下頭,都沒什么錯!……只是應該由他自己去選!”

這么高深的道理,他以為還要費一番口舌來說服妹妹,誰知寶然當時就點頭,而且理解得非常到位:“對對!再要好的朋友,可以給出建議,可以提供機會,要不要接受,還在于他們自己,咱畢竟只是朋友,不是家長……”

很明顯年輕氣盛的紅彬,至少暫時選擇了由他自己去扛。

當然這番話寶然沒覺得有那個必要也給匯報出來,……太抹黑兄妹倆的形象了!

雖然看爸爸的樣子,兒子閨女那點曲里拐彎的小算計,根本就瞞不過他。

不要緊,瞞過媽媽就夠了,倒不是擔心她有意見,而是恐怕一時半會兒的跟她解釋不清楚,再給繞糊涂了太麻煩。

于是爸爸發話,只說自己家的小事情,為求穩妥,沒辦好之前不用四處張揚,寶然媽自然謹遵圣旨,多一個字兒不言。

應付完了媽媽們,寶然這邊還有額外的任務,瞅著空兒往那出租的歌廳走了兩趟,都沒抓到人,廖所長不是下團場了,就是回所里給老部下講經去了,一點不比退休之前清閑。

直到小年這天,江廠長難得有空,邀了他過來喝個小酒,寶然才得以叩見尊顏。

“大爺您來啦快請坐請坐!”寶然拂塵掃椅,熱情非凡。

“不用這么客氣。”廖所長看看她,表情不變自己伸腳勾過一只方凳:“大爺坐慣了這只!”

寶然一愣,爸爸在一旁就笑了:“寶然你還不知道吧,這幾個月你廖大爺可是在咱們家走得熟透了,根本就不用再當客人待啦!”

……什么意思?難不成我們這些不過離家幾月上個學的,……反倒做不成主人啦?

甭管爸爸有沒這個意思,廖所長所行所為是很有些這個意思:“來丫頭,既然在這里就別閑坐著,幫大爺拿杯子!最上面那隔兒右角上,……哎哎就小白瓷腰上兩道金線的那只!哎——這是大爺的專用杯子!……一會兒收拾記得還給單另放好了,別給那不知道的隨便拿去給用了……”

……還真是半個主人了……

寶然摸下鼻子,認命地聽使喚。

“大爺啊您知道嗎?我在北京上學啊,有人跟我打聽您呢!”酒菜備齊,寶然湊過去報告。

“哦?”廖所長筷子一頓,接著若無其事夾菜,嘴里含糊:“是啊……”

……早該知道,甭想從這人臉上探出個四五六來!

寶然投降,回屋取出從程爺爺那里帶來的幾樣小東西:暴露了廖所長形跡的那張合影,程爺爺翻拍給寶然的那張老舊的黑白照,最后幾張合影,是程爺爺同寶然,還有他那個無意中立下大功的小孫子,照片后面,有程爺爺兩行親筆字:

廖弟:三十載音信渺然,為兄甚念。盼復!

兄:程許之

“呸!”廖所長對著這兩行字當頭一口:“這個程四眼兒!裝文化人兒還裝上癮了?!……個老梆子怎么還活著啊!”

寶然確信了,這倆真是戰友!

“來來!”廖所長呸完了興致甚好,將寶然喚到近前:“那家伙怎么找著你的,怎么見的面,當時又是怎么說的,給大爺講講,詳細點兒!”

寶然很聽話,描述得很細,包括程爺爺同她之間的友好問答,一字一句,一言一行,詳盡備至,……當然了,包括程爺爺那句小混蛋和自己頑強的擠牙膏政策。

廖所長聽完了把寶然瞪視半晌,就在她惶惑之際,“啪”地一拍桌子:“好你個丫頭!……哈哈干得好!干得妙!……總算沒給大爺我丟人!”

……您早點兒說啊撐我這么長時間……

寶然不敢明著抱怨,噓口氣,諂媚道:“幸不辱命……”然后眼都舍不得眨地盯著廖所長:……我這兒都幸不辱命了,您是不是給透露點遙遠的,神秘的,傳奇的,動人的,……內幕?

長夜漫漫,冰雪飄飄,酒香菜美,爐火溫暖,正是說書講古的好時候啊!

廖所長卻沒看見她熱切的眼神,只遙望著虛空自己喃喃:“老家伙還是這么虛頭八腦的不地道,仗著點臉子套我們小丫頭的話?!……嘿嘿!”

念著又看寶然一眼:“幸虧我們寶然機靈!……看我干什么?那家伙就是個虛頭八腦的!打年輕就是!現在看來一點沒變!……怎么樣,老頭子跟那兒問來問去,就是沒提他自己對吧。”

肯定語氣的疑問句。

“對啊!”寶然點頭:“只隱約透了句是在宣傳部,又說年齡大了退下來了,……還是要退了來著?”

不怪寶然記性不好,實在是程爺爺講話技術性太強,寶然那點水平,不夠看的。

“哎那人就這樣兒!尋思誰沒事兒都盯著他虎視眈眈來著,官越大越不實在!”廖所長罵:“……當然也可以理解,他那個位置,又是從那些年好不容易活過來的,小心慣了!……也不想想我們這兒山高地遠的,誰管他們那些!”

“是啊管他是什么位置退沒退,離咱這兒遠著呢!……大爺,大爺啊,我是說……”寶然殷勤地倒酒:“……原來您打解放前就那么厲害了啊?后來……,后來您怎么到這兒來了,怎么就能讓程爺爺都沒了音信了呢?”

……我們不要聽京官的升遷史啊我們強烈要求您廖閻王的成名史!

廖所長喝下一口,看了看眼巴巴望著自己的寶然,臉上綻開了笑紋:“寶然啊,是不是覺得,……大爺特別的神秘?”

點頭。

“……特別的傳奇?”

再點頭,只下去一小點的酒杯也給添滿了去。

“……肯定有好多的故事,……啊那個驚天地,泣鬼神?!”

“是啊是啊!”寶然眼睛發亮,只差插上根尾巴搖一搖。

廖所長不忙答話,將小酒盅兒灌了個底朝天,舒服地嘆口氣,又夾一顆花生扔到嘴里,慢悠悠嚼。

寶然恨不能將手里的酒瓶子給他敲上去,……只恨,不能啊……

廖所長看著她那敢怒不敢言的樣兒很是受用,嘿嘿樂著說:“……嗯,看在丫頭幫我帶了老戰友消息回來的份兒上,跟你說一說也不打緊!”

寶然趕緊將凳子挪得更近一點,倒酒,端端正正洗耳恭聽。

廖所長又醞釀了片刻,真的開始說了:“啊,我呢,小時候啊,打記事起就是個要飯的!跟著奶奶在老家那一片兒打轉,腿快,手長,命大!所以沒餓死,反而比別人活得都要歡實!九歲參了軍,然后啊……”

寶然察言觀色,趕緊把那碟子豬耳朵給他挪過去。

廖所長香噴噴地潤了口,接著說:“然后就服從命令聽指揮,一路打到這塊兒來,落地生根,直到現在!”

寶然覺得腰疼,……閃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