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瀟背對著陳輕塵,她知道綠衣在外面,故意大聲說,“你回去吧,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要不是你沒看好我爹娘,他們也不會出這樣的事情,你答應我要好好保護他們的。”
“你怎么能這么說,我總不能時刻都盯著啊,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把責任推到我身上?”陳輕塵不可置信地看著陳瀟瀟,覺得生氣極了。
“好了,我讓林三和白芷送你回去,我累了。”
陳瀟瀟把門打開,綠衣反應不及,差點撞到陳瀟瀟,她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我剛好過來想問陳侍妾你要不要喝藥的,輕塵姑娘是不是要回去,我送你回去吧。”
陳輕塵出來,也不理會綠衣,扭頭就走。
“帶上林三,狼多,出了事我也負責不起。”陳瀟瀟說完大力關上了門。
綠衣碰了一鼻子灰,給林三使了一個眼神,兩人跟著陳輕塵走。
路上,綠衣緊緊跟著陳輕塵,眼看著快到她家了,終于忍不住說,“輕塵姑娘,陳侍妾對你這么不好,你為什么不遠離她呢?”
林三見兩人要商量事情,自動站遠了。
陳輕塵停下腳步,回頭看著綠衣,不客氣地說,“別人都知道我與她關系好,其實好不好,也只有我們兩人知道,我也不想老是與她親近,可是裝了這么多年,哪有那么容易的。”
綠衣覺得自己猜對了兩人的關系,含笑說,“不如你和我們合作?”
陳輕塵歪頭,“哦?你能給我什么?一個好的名聲?還是銀子?”
“銀子想必陳侍妾給過你,你還會想要銀子嗎?”綠衣感慨道。
“她給那點,還不夠塞牙縫的,算了,與你說什么,你說的合作就算了吧。”陳輕塵回道。
綠衣覺得陳輕塵有點怪里怪氣的,不過她喜歡,這樣兩面的人,正是她想要的。
“你和我們合作,我們給銀子。”
陳輕塵還是拒絕,“算了吧,這么多年都過來了,我可不想現在就把這么多年積攢的名聲給毀了。”
她說完,就要走。
綠衣攔在她面前,“姑娘太性急了,我有個不暴露的辦法。”
陳輕塵好奇地湊近她,“什么辦法?”
“你只要在找到陳侍妾家人的時候,去王府給我們報個信就行了,記得一定要比陳侍妾的快,其他的不用你出面。”
為了以防萬一,綠衣還是覺得應該做一下打算,陳侍妾爹娘要是突然回來,她們還可以控制住。
“就這樣?”陳輕塵覺得不可信,問了一句。
“就這樣。”綠衣笑嘻嘻地將手里的銀票給陳輕塵。
陳輕塵推開她的手,道,“現在不用給,等以后找到再說吧,你放心,我不會給陳瀟瀟先報信的。”
“姑娘可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綠衣收起銀票,夸贊道。
陳輕塵意味深長地看了綠衣一眼,“好說,先走了。”
綠衣望著陳輕塵遠走的身影,對林三說,“你覺得這兩人關系確實是糟?”
林三低頭,說,“不清楚。”
綠衣接著說,“我覺得并不像我們看到的那樣好,可以利用。”
她看林三心不在焉的樣子,瞪了他一眼,說,“我跟你說什么呢,你懂什么,回去了。”
綠衣回去,將信寫好,綁到信鴿腳上,放飛了信鴿。
一切做完,她才去了陳瀟瀟那屋。
“陳侍妾?陳侍妾你還在嗎?”
“進來。”
綠衣打開門進來,屋里一片黑暗,她將蠟燭點上,關心地問陳瀟瀟,“陳侍妾,藥你喝了嗎?”
陳瀟瀟坐起來,點點頭,目光呆滯,像個提線木偶。
綠衣坐到陳瀟瀟身邊,說,“奴婢才送您那朋友回去,說實在的,也不是奴婢想多事,其實您那朋友,并沒有看上去那樣對您很好。”
陳瀟瀟看了綠衣一眼,自嘲道,“我知道,真對我好,我爹娘就不會出事了。”
綠衣語重心長地說,“你真的要好好考慮你們之間的事情了,奴婢也是氣憤,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陳瀟瀟握著綠衣的手,道,“不會,綠衣我還是信任你的,別人我也依靠不了。”
說著,陳瀟瀟抱著綠衣,將頭放在她的肩膀上。
綠衣攬著陳瀟瀟,嘴角得意地勾起來,她就說,這世界上,哪有什么真的朋友,碰到利益還不是靠邊站?
“陳侍妾也不要太傷心,還有我和王妃呢,我們一定對你比她對您好。”
“謝謝你了,王妃也是,幫了我好多忙了,一直沒來得及感謝王妃。”陳瀟瀟臉色有點不自然,好在綠衣看不到,她還能應付過去。
綠衣拉開陳瀟瀟,“好了,奴婢就不打擾您了,您好好休息。”
陳瀟瀟,“你去吧。”
等綠衣一將門關上,陳瀟瀟微笑著的臉,才漸漸沒有了表情,她將燈吹滅,到床上躺著。
她的心里是有些慌的,也不知道綠衣信了多少,只愿綠衣相信才好,不要將怒火遷到陳輕塵身上。
她不想連累到輕塵,只能出此下策,讓綠衣以為她們的關系極差,那才能保住輕塵。
輕塵為她付出的,夠多了,村長爺爺,華堂大哥,都在盡力幫她。
陳瀟瀟將眼睛閉上,勞累了這么久的身體,卻怎么也睡不著。
就這樣,半睡半醒之間,挨到了天亮。
陳瀟瀟清醒后,白芷端水進來,伺候陳瀟瀟洗漱。
“主子,聽說狼群已經沒剿滅了,就是······”白芷說著停頓了下來。
陳瀟瀟,“就是什么?”
“就是那天那個老太太家情況不怎么好,昨天祠堂的大門不知道為何打開了,有狼跑進去了,她被咬了,不過好在有人及時跑過來了。”
“傷得如何?”
“大腿被咬了一片肉走,她被她兒子壓在身下,她兒子背上腿上都是傷。”
“哦”
陳瀟瀟有些意外,竟然還能撿回來一條命,看來禍害遺千年這句話說得不假。
“您不去看看嗎?”白芷猶豫地問。
“不了,沒什么好看的。”陳瀟瀟說。
“那今天咱們還去山上嗎?”
陳瀟瀟打開房門,呼出一口濁氣,不回答白芷的問題,而是問,“綠衣呢?”
白芷見陳瀟瀟一起來什么都沒問,也不回答她,而是問綠衣去哪了,她撅著嘴,“奴婢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