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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院長派出專門的人來清場,聶茴跟著一臉愁容的李茂去辦理新專家證人的手續。
一個法警認識展拓,看到榮震等人不走也沒為難,只是對陳于是和裴洛又強調了一遍法庭紀律。
一切搞定后,審判庭大門敞開,一個雕塑般的身影背光走進來。
他穿著一件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白t恤,下擺繡一個銀線的“欽”字。
淺灰色亞麻闊腿褲,腳上吊兒郎當地趿拉著一雙麻編人字拖。
唯一有些扎眼的,是手上一把紅漆木的全木折扇。
宋星一眼就看出那折扇是閩州漆木制成,價格不菲。
他素著一張臉,輕輕走進審判庭,手中扇子跟臉上如血紅唇交相輝映。
唇紅齒白,年少有為,是少女們最容易淪陷的模樣。
饒是他穿著隨意地宛如從某個胡同口買西瓜的帝都土著,通身的貴氣也足以讓屋子里所有人噤聲。
在時欽經過他們的一剎那,榮震艱難地承認,自己和陳于是都被比下去了。
時欽雖然瘦,卻是很熱的樣子。
一面扇著扇子一面坐定在證人席上,沒看宋星一眼,只死盯著不遠處的尹翎。
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嘲諷。
尹翎先發制人:
“想不到大明星時欽,竟然會為了這樣一個小案子拋頭露面?”
時欽收了扇子,冷眸一抬。
“我可不敢說陶院長的案子是小案,怎么你嫌案子小,施展不開?”
一張嘴就噎得尹翎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陳于是一笑。
這人真妙,長得沒自己好看,卻比自己還雞賊。
裴洛瞪他一眼,知道陳于是一定又強行眼瞎。
時欽無暇去理會別人看自己的眼光,淡淡給了聶茴一個眼色,就聽聶茴對陶院長說:
“審判長,時欽先生的證據可以播放了“
尹翎冷哼了一聲,就見時欽取出一副青綠色竹框眼鏡架在臉上。
氣場陡然地盛了幾分。
投影儀的幕布上,視頻開始播放是當時隋曉秀場上,宋星在裴洛身上修改裙子的影像。
視頻中,屋子里所有人都在凝視著宋星和裴洛二人,宋星專注而麻利地將手中線起承轉結,將創可貼從裙子內部貼上去……
宋星的臉微微發燙。甚至迫不及待案子早點結束,輸贏她都不是那么在乎了。
時欽的鏡頭,完全聚焦在自己身上,時不時還會對她臉上的表情做一個特寫的拍攝。此刻時欽雖然是靜默地坐在那里,但宋星卻覺得他整個人掀起了一個無聲的漩渦,吸引著她的視線和心神。
他錄這個干嘛
那天,他的視線一直在自己身上?
裴洛注意到了宋星的異常,拽了拽陳于是的衣角:
“小星星怎么憋出一腦門子的汗。“
陳于是也在納悶。
時欽的出現應該是來推翻尹翎的論斷,對宋星有利啊,怎么一直情緒穩定的宋星突然局促不安呢?
想去問榮震,卻看榮震目光專注,到底沒開口。
時欽卻有話說:
“審判長,通過視頻您應該能清楚的看到宋星小姐在時裝上的造詣,這才華當然同她的年齡是不符的,但也不是不能合理解釋。不管我們承不承認,有的人就是在某一項事業上有天分。如果僅僅因為她年輕,就斷定她不能夠畫出這些設計圖,是不是有些武斷,又違背我國的法律精神呢?“
陶院長點點頭。
這少年精致地不像凡間的人,說話卻很有邏輯性。
時欽又道:“我今年也二十剛出頭,已經獲得了幾乎所有亞洲音樂界能夠獲得的榮譽,難道這些榮譽也是盜取的,也是騙人的?難道我的那些歌和我跳的舞都是我抄襲來的嗎?當然了,我也不是說尹翎女士在做假證,我只能說……”
他臉上一抹壞笑。
“只能說,凡人是很難理解天才的。”
尹翎一口老血噴出來,你丫是仙?
雖然庭審席上沒幾個人,但還是傳來陣陣笑聲。
陳于是左手一勾,第一波,贏了。
時欽又勾勾嘴角:“當然了,我是一個外行人,只提供物證,接下來,我將舞臺交給聶茴小姐。”
聶茴顯然已經對宋、蔣兩人的設計圖研究了很久。
她站起身。
“審判長,這兩幅圖我仔細看過了。宋小姐的圖潦草而率性,跟原圖比起來共有二十四處區別,其中描線、上色、以及其他許多細節處靠肉眼就能看出不同。但是蔣太太這幅畫,基本完美地再現了原圖。”
在場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陶院長皺起眉頭:“所以,你認定這圖是原告蔣女士原創的?”
聶茴搖搖頭。
“被告的圖雖然潦草,但是所有的二十四處區別幾乎都是在改進原設計圖的瑕疵,如此看來,她應是深知原圖是倉促畫就,因此在這一次重繪時彌補上一次的疵點。但是……
又看向蔣太太:
“原告人蔣女士這一次的繪制,基本是重新照著原圖描成,宛如復印般重現了原設計圖的質感,以及瑕疵。這說明,原圖不僅不是你畫的,在繪制這張圖前,你更有可能是下功夫練習過如何完美這張圖!“
此言一出,蔣太太再也坐不住了。她站起身,指著時欽聶茴喊道。
“你做假證是要負責任的。“
聶茴點點頭:“你不服,可以告我。”
蔣太太再問:
“你憑什么說原圖不是我畫的,除了你這張嘴,和時欽有可能是之后重錄的視頻,還有別的證據嗎?你們是演藝圈的人,重新演一遍拍一遍都是有劇本的吧?”
時欽笑笑,吩咐李茂和張遠這兩個年輕法官:
“給我記下來,蔣太太誹謗我作假證,回頭告她。”
蔣太太只能收聲。
裴洛跳起拍手,第二波,又贏了!
時欽徐徐回頭,望向宋星:
“你不會一點準備也沒有吧。”
他一臉輕佻,仿佛宋星是他的隨身丫鬟。
宋星嘆聲氣,果然被看穿了。
時欽嘴角勾起淺笑,端起肩膀,這塊瓜要專心吃。
宋星走到原告席,看向蔣太太的目光宛如冰川水,睫毛都帶著細碎的冰碴。
“蔣太太,你說原圖是你畫的,我想請問你,這條圍巾的設計創意是什么?“
像是早預料到了她會這樣發問,蔣太太故作鎮定道:
“這上面畫得不是很清楚,就是動物咯。“
宋星笑笑:“那我還想請問你,這動物上面的細黑描線,代表什么?“
蔣太太有些不耐煩:
“結構圖咯,畫上去就沒修改,藝術創作嘛,都是隨性的,你不也說鮭魚粉西裝是因為買魚而來的嗎?“
宋星微笑,宛如冰川上綻放的雪蓮,就是裴洛,也難得看到她笑得這樣爽朗。
那么就此告別吧,你和你的嘉美得,要姓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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