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下一戰影后

十三章:燕州春和六月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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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翹不知道鐘傾考得怎樣,走到兩人約好的地方去等,直到天黑,沒看見他的身影。

以為他會在校門口,跑過去只看到幾個交警在對著馬路拍照,一個出租車司機在跟他們解釋什么。

再去考場里打聽,整個考場已經熄燈清空,一個好心的工作人員幫她查了考試記錄,鐘傾的三試……

缺考!

沈翹心急如焚,不知道他是否安全。

直到保安要求她離開,鐘傾的電話也沒有打通。

沈翹一個人,在一片黑暗中離開了教學樓。

用最快的速度回到酒店,前臺卻告知她,她所住的套房預訂的人不叫鐘傾。

要求查詢訂房的是誰,卻被告知酒店不可以泄露訂房人個人信息,如果沈翹不再續房費就要馬上離開。

仍舊是一個人,在沒有房卡的漆黑的屋子里收拾行李。

想聯系家人和許允詢問鐘傾的下落,忽然意識到,鐘傾在燕州沒有親人,連許允都不知道他住在哪。

她甚至不知道,他從哪個城市來,他的父母在哪里工作。

買到回燕州最后一趟車的車票時,沈翹才意識到自己午飯和晚飯都沒吃,可她一點也不覺得餓。

活了兩世,她第一次覺得帝都這樣大。

水泥森林中,無數人和自己擦肩而過。自己在這里有家不能回,知道仇人是誰卻不能報復,有個人一直在照顧自己,可她找不到他了。

她再成熟穩重,心里也很緊張,帝都這樣大,一個大活人還能丟了?難道是遇見了意外?

手機震了一下。

“好好照顧自己,我一定回來找你。”

號碼顯示是國外,短信回不過去,接通也只能接到留言信箱。

沈翹按了再撥,電話里的人工提示音依然毫無感情,只是用英語提醒她在滴一聲以后留言。

擁擠的午夜列車上,汗味和泡面味充斥著沈翹的味覺,她腹中饑餓難耐,卻提不起精神吃任何東西。

還是一個人,望著車窗外疾馳而過的黑暗,耳邊是鐘傾的聲音。

“坐穩了,小爺帶你逛逛帝都城。”

“我就想看看,你瘦下來以后是什么樣子。”

“我和你都會考上,我會再和你做四年同學,整個華語影壇都會記住今天……”

摸著脖子上的小玉鐘,沈翹心里默默地問。

“鐘傾,你到底去哪了?”

車窗外的天光漸漸變淺,黑暗終于被晨曦驅逐,沈翹沉沉睡去,并不知道在世界的某一個地方,也有人望著晨光,想念她……

燕州的春天來得很快,人工湖邊的杏花漸漸開了,而鐘傾是真的消失了。

新學期開學第一天,一輛黑色的車開進學校,兩個穿黑西服戴墨鏡的男人拿走了鐘傾的學籍。

這兩個人大喇喇地將車停在操場上,引起學生在走廊窗邊圍觀。

“我見過這叉子的商標,這車的牌子好像是四個字,卡迪拉克吧。”

許悠悠望著那黑車的流線設計,嘖嘖感嘆:

“鐘傾家肯定死有錢。”

姜小葵冷笑:

“別蠢了,那叫瑪莎拉蒂,那商標不是什么叉子,是三叉戟。是海神波塞冬的武器。這車是意大利品牌,每一輛都超過一百萬。”

說著又不甘心地往沈翹那望了一眼。

“好得跟一個人似的,不也是走了連招呼都沒和你打?”姜小葵笑道。

許悠悠瞪了她一眼,再看沈翹,發現她已不在窗邊。

校長和班主任點頭哈腰地將這兩個人送走,那輛百萬豪車開進來又開出去,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有沒有坐著別人。

一個同學推了推許悠悠:

“宋星怎么了,以前那么愛鬧愛笑的一個人,過了個五一假期瘦沒了一個人,過了一個寒假又變了一個人,現在連話都不說了。你看她的黑眼圈,好像很久沒睡好了。”

許悠悠推了那同學:

“別八卦,都高三誰還天天鬧,人家好好學習不行?熬夜讀書能沒黑眼圈么。散吧散吧,再圍著鐘傾家的車看,人家也不能搭理你。”

說完白了姜小葵一眼。

姜小葵回瞪回去,想起鐘傾還捏著藝考時退旅館的小辮子,只敢瞪什么也不敢說。

回到教室,許悠悠看見沈翹趴在桌子上閉目養神,心里也納悶。

一個跑了一個蔫了,帝都怎么著這倆人了?

沈翹并沒有閉目養神,她回到教室里才幾秒鐘,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藝考之后她一直睡不好,因為夜夜都會做噩夢。閉上眼睛就會陷入無邊的黑暗中。

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好像還有宋星說話的聲音,以及毫無感情的人工提示留言。

下午放學,班主任將沈翹喊住,遞給她一個盒子,告訴她是上午為鐘傾辦休學的人帶過來讓她轉交的。

包裝簡樸卻質感十足,三十五歲高齡也沒談過一次戀愛的班主任也不禁羨慕起來。

這倆人,天天出雙入對的,不會是早戀吧。

我怎么遇不到這種好事,難道我真是傳說中的母胎單身注孤生?

禮盒外面本來還有一個包裝,班主任心中暗嘆自己的機智:

“幸好我拆開了外面的包裝,假如里面是玫瑰花什么的,一定當場請家長。”

沈翹抱著盒子要走,卻被班主任叫住:

“不看看里面是什么?”

沈翹嘆聲氣,直接當著老師的面開了盒子,竟然是一套《三年高考五年模擬》。

別說班主任大跌眼鏡,就是沈翹也覺得意外。

一直翹課去打魔獸的二混子選手鐘傾,竟然會送自己輔導書?

班主任老懷欣慰:

“我就說這孩子在我的教導下能學好,都知道給同學寄參考書了,好啊好啊,沈翹你有這樣的同學要多做題知道么?鐘傾同學雖然轉走了,但是……哎人呢?人去哪了?”

班主任氣得手都抖,拿起之前拆掉的包裹扔到垃圾桶里,完全沒看到那包裹的底層還粘著封信。

信封上寫著:

“班主任要是問你是什么,就把這套書給她看,信別給她!!!”

鐘傾的離開像一顆石子投進湖水中,雖然引起了波瀾卻很快平復。

高考近在眼前。

燕州一中的學生被壓得像一潭死水一樣,晚自習至少上到10點,卻有很多人12點都不離去。

全班只有沈翹一個人相對輕松些。

省考過了,只要文化分過二本線,考進一個一本大學的藝術專業沒問題。

可藝大不一樣,藝大要求考生必須過一本線。

沈翹在學校用足了功,除了午睡和課間瞇一會兒,其他時間都用鐘傾那套書刷題,回家就拿看電影當休息。

不光是文化分,自己在影視方面要學的也太多了。

她知道自己天賦不足,長得也不行,更擔心身材管理上出閃失。

萬一胖回去,現在好好修煉演技,好歹還能當個實力派。

宋星的云盤里滿是之前儲存的前世的影視劇,學過了表演,沈翹再去看這些明星的演技,誰的精湛誰在糊弄就清清楚楚了。

反正也睡不著,一邊看電影一邊揣摩做筆記,常常一坐下來天就亮了。

就像打雞血一樣,不知道餓也不知道困,心里像被挖掉一塊,只能用學習填滿。

五月末,許允打來電話,說她剛剛查詢了沈翹的校考成績,竟然考了第十名。

這名次讓許允狂喜之余又疑云滿腹。

“你半路出家,雖然夠努力,到底差了天份,排進前三十是有可能的,進了前十……想不到城大真有慧眼識珠的人啊。”

許允贊完沈翹,又為鐘傾的不辭而別傷感,念叨著如果他也參加了三試,一定也能考進去,這樣兩個人在學校里也有個伴兒。

又問她在藝大有什么奇遇,沈翹只是搖頭。

同父親重逢,成晝的禮物,刀疤考官的提問,鐘傾的離開都是奇遇,卻都說不出什么道理。

許家門外,柳葉漸綠,鳥語花香,可許允這半年,老了太多。

人老了,就會多愁善感,在鐘傾不明不白地離開后,許允竟萌生退意,不想再講課了。

專業課成績沒讓沈翹心里產生波動,她仍是每天早五點起來,在人工湖邊背英語和古文,一邊背一邊快步走和壓腿。

只是會忍不住看向湖邊的涼亭。

時常會覺得,還有人躺在那里補覺,一雙長腿搭在欄桿上。

湖邊的杏花開了又落,日子水一樣地流淌而去。

燕州六月的第一場雨,就下在了高考的第一天,雨絲細密地籠罩在這座小城的上空,沈翹這天難得睡了個好覺,一夜無夢,四點鐘被雨聲敲窗喚醒。

下床,開臺燈,用一個小時刷完《三五》最后一頁題。

天光大亮時,雨過天青。

母親在臥室門外喚她:

“小星,得去考場了。”

沈翹應了一聲,臨走時手機鬧鐘響了一聲,她拿出手機不小心按到短信的按鈕上。

那條“等我回來”的短信出現在屏幕上。

像是下了很大決心,沈翹第無數次撥打過去,人工提示音吐出的每一個音節她都能背下來,這卻是第一次留言。

“我一直在好好備考,因為有個人,翹了1732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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