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發公關眼淚刷地一下流了出來。
“宋小姐……誰人背后不說人呢，你又何苦為難我們這種小人物。華先生掌握著國內電商平臺上絕大部分品牌的生殺大權，要是他告che，那我們就不用活了是。葉玖是我們che的大客戶，就是隨便對著我們大區總監撒撒嬌，我們也死無葬身之地了。”
宋星收起臉上的笑容。
“小人物？你們是che的公關，可以直接對接品牌高層，無形之中甚至可以決定一個明星的代言。我可不敢說你們是小人物。時尚界和娛樂圈從來不分家，女明星想上位，手里必須得有藍血品牌的。你被葉玖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那我陷入流言里，難道就很容易脫身？”
“你也說我是流量藝人了，流量就是我的命，如果今天在衛生間里聽見這些話的是記者，我的事業還要么？希望你們能記住今天這個教訓造謠一時爽，抓到火葬場！”
宋星轉身要走，忽然感覺腰上一沉，是短發公關抱住了自己。
“宋小姐，我們以后絕對不會再說什么，只要你不將錄像交給別人，我們做牛做馬都行。”
宋星聽見了魚兒咬鉤的聲音，嘴角微微勾起，卻始終沒有回頭。
“長頭發那個呢，你還不肯道歉么？”
“我道歉我道歉，宋小姐我真的知道錯了，是我以為你是小城市出來的，沒有后臺空有美貌，我所以會去詆毀你。我是時欽的粉絲，我看到我們家時欽在在你的時裝秀上表演，我實在很嫉妒，總以為你是背靠大佬才能請到他……“
另一個女孩也哽咽道：
“今天本來不該是我來工作的，我也只是……想近距離看看時欽……宋小姐，我們真不是針對你。如果你去告我我工作就沒了，我的房子也就沒法供了。“
宋星的心有一處忽然塌了些，原來都是時欽的迷妹……
轉過身，兩個公關看出宋星的表情緩和了很多，而這神態轉變連宋星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你們一個月被要求達到的業績是多少？”
雖然不明白宋星為什么忽然問起這個，但二人還是互看一眼，嘆了聲氣。
長發女孩兒道：
“我是她的組長，銷售業績要達到1000萬，剛才葉玖幫我完成了兩百萬。可是像國臺開機儀式這樣的活動，一年也沒有幾次。這個女孩是我的組員，入職時間不算太長，每個月要完成八百萬業績。”
宋星點點頭，暗道錢倒是不算多，前世葉玖每個月在雙s的置裝費也達到了兩百多萬，更不用說珠寶。
宋星拿出隨身包里的定妝粉。
“你倆把眼淚擦了吧，這粉，送你們了。”
二人接過宋星的粉盒，才發現那粉盒是diy的，里面的散粉正是che還沒有發售的星球粉，由十二色不同顏色的散粉混合壓制，微微珠光呈現出像是星球表面的星云紋路。
雖然還沒有定價，但卻是che品牌中最高端的粉質。二人所以見過實物，還是因為品牌總監在早春發布時曾送給韋宴一盒，言明是全亞洲唯一一盒。
可是，宋星怎么也有呢？
兩人再不敢說話，心中都頗為后怕。
之前是看錯了人啊！
宋星敢跟他們二人甚至是整個che叫板，果然是有著深厚背景和雄厚實力。這盒粉連韋宴得到后都沾沾自喜，迅速發了微博，兩人回想宋星在娛樂圈中種種動向，好像除了時裝秀和電視劇，從未炫過富。
在普通人來說，這是不炫耀的表現，可在見慣了圈內推廣事務的奢侈品公關來看，這說明宋星不靠接任何品牌的賺錢，一個不靠微博推廣賺錢的流量女藝人，還是頭一次見。
又看到手中粉盒上面鑲嵌著碩大的金粉色珍珠，每一顆都是正圓無暇。二人的手微微顫抖，這珍珠是……本州塞壬淚？
宋星見她倆連粉盒都不敢打開，伸出手取來那滿是像人魚眼淚般的珍珠鑲嵌的粉盒，喃喃道：
“葉玖說，本州塞壬淚珍珠對皮膚好，所以我就弄個了幾顆磨粉加入定妝粉里，你倆對這個不過敏吧。”
二人此刻哪還敢回答是否過敏，聽說是一年才產五千顆的塞壬淚，恨不得趕緊拿出手機拍照放到社交網站上，想也不用想，一定是點贊一片。
宋星放下粉盒后離開衛生間，走幾步就看到走廊上的葉玖。
她有些著急。
“干嘛去了，再不出來我就進去找你了，打官司也比你上衛生間快。”
宋星微微一笑：
“可不是打了場官司……”
身后兩個公關也跟著走出來，臉上喜滋滋地，應該剛發了照片秒收了不少贊。宋星看著這兩個姑娘，心里莫名輕松了些。
“有一顆年輕的心真好啊，會因為偶像而嫉妒，會因為一盒粉而開心，不用像自己現在這樣，剛剛摸到了tf代言人的位置，就開始擔憂……”
che工作人員放在桌上一張海報。
海報上，一個烈焰紅唇、眼風上挑的女人，她的皮膚宛如瓷器般吹彈可破，在海報上都可以看得到隱隱的光暈，五官之中傳達出的嫵媚，像是九尾狐般妖異，令人難以不將目光凝結在她身上。
“韋宴……是真的漂亮啊。“
吳糖站過來，同她一對比，宋星更能品味出韋宴的美貌。
吳糖的顏值放在大學校園里，是很受宅男歡迎的類型。
白嫩的皮膚，圓圓的少女眼，一思考就會嘟起的果凍唇，像是從動畫片里走出的女主。這樣的姑娘是鄰家小妹，是俯首皆是的可愛漂亮。
但卻永遠無法成為被一代人記得的容貌。
而韋宴，則是傾國傾城的那一型。
開扇型的桃花眼，比起平行雙眼皮，更有一種嫵媚的感覺。
眼眸中像是能魅惑眾生，帶著妖艷的氣息，美得毫無親近感，美得像是人間無法擁有，如一把開了刃的劍，不管多少女人站在身旁，第一眼看見的永遠是她。
可是這種長相，永遠是豪門正室警惕的類型，che請她做代言人，肯定會被那些活在老公中年危機中的貴婦所嫌棄，也怪不得che的銷量日薄西山了。
她正亂想著，吳糖卻突然說：
“星老板，其實你不覺得，除了她的嫵媚單看五官，你跟她長得有點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