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澎這邊松口了,而且他也給吳關政支招了,接下來就要看吳關政的工作能不能做到家了。李澎的話,人精的吳關政自然明白了此話的弦外之音了。這不,情急之下的吳關政就很激動地說:“謝謝李澎總理的理解和支持,我吳關政就代表江西三千多萬的老表們向總理您表示最真誠的感謝。”
“好了,關政,你不用再這樣了,我盡力就是了。等你們打點好了后就知會我一聲,到時我再召開會議商討這件事情的,所以這件事最后如何還得到時候再看看。要是再不行的話,那你們只好去找找江主席吧。”
“嘿嘿,李總理,不好意思啊,江主席那邊我們毛書記已經去了。”吳關政偷笑著說。
“哈哈,看來你們還是很鬼的。”
回去的當天,吳關政與毛志勇碰了面,兩邊的結果都很不好。兩個人在尼古丁的刺激下,討論了以后幾天的工作了。
接下來的幾天里,吳關政和毛志勇等人逐一去拜訪了該要去拜訪的人。去的時候都是高高興興地去,回來的時候盡管也有笑開懷的時候,但黑臉的次數卻是越來越多了。
為了項目能夠得到相關領導人的支持,吳關政和毛志勇依然堅持地拜訪再拜訪那些不支持的領導,有的領導人辦公室和家里都去過好幾趟了,但是依然遭受了不少的白眼和閉門羹。無論吳關政怎么努力,江西省委怎么努力,也始終得不到足夠的支持。為之,毛志勇和吳關政呆在駐京辦里抽了又整整一個晚上的悶煙。
“老弟,我們該怎么辦呢。這樣下去可不行了。”毛志勇打破了房間的寧靜。
“書記,這情況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還能怎么辦呢。誰叫上面沒有我們的人。”吳關政無奈地說。這些年來,吳關政都是憑著自己的實力一步一步往上爬的,幾乎沒什么人可以雪中送炭或者是錦上添花的。原本還很天真地以為,只有有理,就可以走遍天下。而如今別說天下,就是一個小小的辦公室都無法走下去。
“是啊,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不過也真的是很氣人,為什么他們都要求我們合資,否則就免談呢?我真的是想不明白。難不成獨資的就不行?”毛志勇很氣憤地說。
“書記,你也別氣憤了,小心氣壞身子了。”
“唉。”
“毛書記,我覺得這里面的貓膩實在是太深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中國官場的復雜和黑暗腐敗,我看也許是我們的項目與幾大汽車集團和地方政府的利益有了沖突吧。自古以來,沒有永久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所以他們才會這么地反對吧。
毛書記,我們再想想,他們為什么老是說讓我們的投資方合資呢。你看,要是我們引進的項目合資的話,那就得他們控股,這樣一來的話,那合資公司的決定話語權就落在他們的手中。我想,外商也是看透了這點,才要堅持要獨資的。”吳關政想了下后才慎重地說。
而在一旁抽著悶煙的毛志勇立即就明白了吳關政的意思。這水太深了,在官場打滾了這么多年了,而且還在省委書記這個位置做了18年之久,毛志勇明白他們中肯定有三大汽車集團的利益代言人。
這也難怪為什么如此一個利國利民的項目就不能得到批準,都是利益在作怪的。越想越不解氣的毛志勇深吸了一口后說:“老弟,再這么下去的話,也不是辦法。我們有的是時間,可是不見得人家會有時間等我們。我們也該要積極點了,要不我們干脆來個一不做二不休吧,直接去找江主席。”
“可是江主席不是那么好找的。你之前不是去過一次,不是也沒見到人。”吳關政搖了搖頭說。
“那怕什么,李總理不是也讓我們沒辦法的時候去找下主席的。再說上次是我一個人去,這次是我們兩人去的,自然會好點。所以現在我們集中將注意力放在江主席身上,你和我輪流守候著,我就還不信那個邪!”
“好,既然書記你都這么說了,那我老吳也聽從你的安排。明天我就去守著,希望能夠見到江主席。”
“嗯。”毛志勇再次點上了香煙,也順便幫吳關政點了點。接下來又是一片寂靜無聲,只有那煙霧不斷地縈繞著兩人。兩人就這么做著,直至天明。
看了看了手表,毛志勇再次出聲了:“老弟,天亮了。我們該去洗洗吧。”
在接待室苦苦地守候了兩天后,上天再次眷顧著吳關政。這天江主席在見完客人后就跟秘書說:“接下來的我還有什么外事活動安排的嗎?”
“主席。沒什么安排了,不過外面有個叫吳關政的人已經等了您兩天了,今天好像是第三天了。”
“哦。你怎么讓人家等這么久,怎么沒聽你跟我提過啊。”
“這幾天我看您的活動日程都是排的滿滿的,所以我就打算等你閑下來的時候再跟您匯報的。”秘書誠惶誠恐地說。
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他自作主張的,盡管出發點是好的,但是按照規定,他有這個必須及時向主席匯報的義務。不過還好的是沒耽誤什么事,所以將主席也就很隨意地揮著手說:“算了。對了,那吳關政好像是江西的省長吧。”
“主席你還真的是好記性,沒錯,他就是江西省長吳關政。”
“既然人家已經等了這么久了,那肯定是有要事找我的,你就把他叫進來吧。”
“好的。我這就去。”
沒多久,吳關政就來到了江主席的辦公室。還沒等江主席開口,吳關政就直接跪了下去,這幾天所受的委屈讓吳關政在這一刻崩潰了,眼淚一直流。吳關政的舉動驚呆了江主席了。
江主席馬上放下茶杯從座位上起來,走到了吳關政的身邊,把吳關政給扶了起來,還安慰著說:“老吳,不要哭了,先坐好再說吧。”
隨后就遞了自己用的手帕給吳關政。在接過主席遞過來的手帕,吳關政再度失控了。同是男人,江主席也明白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在經歷了再多風雨之后才發現,男人其實沒有人們平時想象的那么堅強,男人的心也很脆弱,傷心會流淚,激動會流淚。
而如今,吳關政居然在自己的面前哭了起來,這就說明了他傷心了,他不能再承受他心中的那份痛苦。不過江主席沒有阻攔,而是讓吳關政盡情地哭著,好把他心中的那份痛苦給哭出來。兩三分鐘后,吳關政慢慢地停止了哭泣,用手帕擦了一下后就對江主席說:“主席,不好意思,讓主席見笑了。”
“沒什么不好意思的。能哭的人,才是真性情啊,有血有肉,真情流露。這樣的人我喜歡。”主席微笑地說。等吳關政的情緒穩定下來后,主席就關心地問:“老吳,你都這般歲數了,怎么還哭鼻子了,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啊?”
“主席,你還真的說對了。這段時間我可是受了不少的委屈了。”
“那能不能說給我聽聽啊,我可是很八卦的哦。”主席很幽默地說。主席這很隨意的話頓時讓吳關政的心情好了很多。隨后吳關政就開始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主席說了。
“哦,原來是這樣。看來他們得敲打敲打啊。不過你所說外商投資項目是千真萬確的嗎?你們有沒有去調查對方的來歷和背景?”主席很關心地問。
“主席。你說的那些我們的人正在調查。不過我還是很相信的,因為這項目就是惠寧電器的少東家牽線的。”
“哦。惠寧電器還真不錯。”主席如此地說。
“是的。最近他們惠寧電器在廣東那邊正搞得風聲火起的,居然一口氣開了二十幾家的分店,而且聽說還給汕頭大學捐了一千萬呢。
再說惠寧電器的老板和家人跟我都是很熟的,而且他們還跟我是本家,那個叫吳志的少東家還叫我叔叔呢。”吳關政如此卯足了全力地說,不僅讓惠寧電器在主席面前留下好印象,而且也算是間接地宣傳一下江西政府的政績吧。現在的惠寧電器可是在江西的地盤,而且惠寧電器的發展壯大,還能為江西帶來不少的稅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