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下來,吳慧芳的話讓吳關政的心立馬涼了半截,不,不是半截,而是整截。只聽見吳慧芳冷冰冰地說:“不好意思,吳省長,關于那項目的事情我們這邊單方面暫時停下來的。”
“好好地為什么要停下來?出了什么問題嗎?”吳關政焦急地說。
“對不起。恕我們無可奉告!”吳慧芳依然冷冰冰地說。
“不是吧。為了你們這個項目,我們可是上上下下地折騰了好幾天了,總不能就這樣虎頭蛇尾的吧。總給個說法吧。”吳關政有點生氣地說。
“吳省長,你還好意思說呢?我選擇可以很負責地告訴你,我們中騰投資公司做事絕不會虎頭蛇尾的。真要怪就怪你自己,你說你自己在干好事的時候為什么就不講究一下衛生呢?”吳慧芳尖酸刻薄地說。
還好的是吳關政很克制著的人,沒將吳慧芳的尖酸刻薄放在心上,但是沒放在心上并不代表吳關政沒聽出來吳慧芳的壞心情。所以吳關政還是很心平氣和地說:“吳總,你心情不好的話,可以找我聊聊天,談談心。我很樂意奉陪的。”
“奉陪?那你是三陪嗎?”吳慧芳又出言譏諷著吳關政了。這次,吳關政心中的無名怒火開始冒了出來,吳慧芳如此咄咄逼人的話語,讓吳關政這么一個高高在上的人再也受不了。本來還想好心好意當他的垃圾桶的,沒想到她不領情,那也就算了,居然還要出言譏諷。如此大的落差就連泥菩薩都會有三分脾氣,更更快還是一個有著三千多萬的一省之長呢。
正所謂是可忍,孰不可忍,吳關政很不客氣地說:“吳總,你要是心情不好的話可別拿我出氣,我可不是你的出氣筒。另外您就是想要出氣的話,也別找我,我還沒那個閑工夫。”
“拿你出氣我不敢,不過你也別以為你是省長,就自以為高人一等。”吳慧芳依然不客氣地說。盡管她也聽出來了吳關政怒氣,但是現在吳慧芳急需一個人來承受她心中的火氣。
“是嗎?看來你還是很了解我的嘛。你還說的沒錯,我這個省長本來就沒什么特別的,也只是一個貧苦人家的孩子。不過我們也老實告訴你,我們不稀罕你們的項目。”吳關政也不客氣地反擊著。隨后吳關政就掛了電話。這次的談話就這樣不歡而散了。
吳關政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受不了壓抑的吳關政猛抽著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仔細想了一會兒,吳關政才懊惱著自己的沖動,這沖動的懲罰簡直是太大了。就在這一根煙的功夫,吳關政想了很多。
如果真是是因為自己的一時沖動就讓那80億的項目就此擱淺;因為自己一時沖動就讓三千多萬的老表們因此而失望;因為自己一時沖動就拖著江西省的經濟騰飛的后腿;因為自己一時沖動而影響著省委其他領導的仕途生涯;因為自己一時沖動讓上面的人認為自己這一屆班子如此地不務實的話,那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去。
想到后果會是如此地嚴重,吳關政再次狠狠地將手中的煙掐滅,深呼一口氣后就拿起電話,打給了遠在香港的吳慧芳。
香港鐵路大廈,吳慧芳的辦公室。吳慧芳此時正坐在椅子上喝著咖啡。喝完咖啡后的吳慧芳,心情亦是平靜了不少。
平靜下來的吳慧芳也覺得自己剛才有點過分了,本來之前還勸說吳志,說這是個誤會的,卻沒想到自己卻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難不成自己體內的雌性荷爾蒙過剩了?
正準備起身,辦公桌上的電話就響了。
一看來電,是北京那邊的電話,吳慧芳就知道這肯定是吳關政打來的電話。本來不想接這電話的,畢竟之前說話有點難聽了,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但是隨后一想自己這還是沒有弄清楚程蘭所說的事情。這樣的話吳志那邊還真的是不太好交待,還是先問清楚吧。
接通了電話,只見吳慧芳很客氣地說:“吳省長,不好意思,剛才說話太沖了,真的對不起了。”
“吳總。這對不起應該我說的,剛才真是對不起了,這也都怪我的脾氣太沖了,你就大人大量,多多包涵。”
“吳省長,你就別說了,我知道是我不對。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向我道歉,而是向該道歉的人道歉。”
“吳總,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吳關政不明白地說。
“你老實告訴我,你有沒有打電話給惠寧電器的程總?”
“這個我有打過的,沒多久前才打的,怎么了?”吳關政不明白地說。他真的是不明白,這怎么又跟惠寧電器扯上了關系。再說自己是給程蘭打了個電話,可自己并沒有說錯什么話,自己只是想表揚了一下惠寧電器的捐款行為,再順便問她要吳志的聯系方式而已,難不成這樣也有錯?
“還怎么了?問題就是出現在這個電話中。”吳慧芳有地無奈地說。
“不是吧。這通電話有什么問題?”
“不知道你之前打給程夫人的時候,是不是說了表揚惠寧電器捐款的話。”吳慧芳嚴肅地說。吳關政也感到吳慧芳的嚴肅性,所以吳關政就認認真真地回答:“說了。”
“哦,那不知道吳省長您能否在說一次呢,我想再次確認一下你當時說這話的真實意思。吳省長,為了項目,我再次慎重地告訴你,這事情跟項目直接掛鉤的,所以你可要實話實說了。”吳慧芳提醒著。
“不是吧,這也掛鉤。好的,當時我是這樣說:你們惠寧電器在廣東發展的時候還不忘支援教育事業啊。而且我當時就想表揚一下惠寧電器的慈善行為的,畢竟惠寧電器是從江西走出去的,惠寧電器在外省做好事,我們臉上也有光啊。”吳關政很肯定地說。這對吳關政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自己說過的話,吳關政從來不敢多忘,更何況這話還是今天才說的。
“你確定?”
“我當然確定了,不確定的話我干嗎要說出來。豈不是自找沒趣。”
“那好哦,那不知道吳省長您說這話是什么意思?”吳慧芳隨意地說。吳慧芳可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而左右著吳關政的想法,畢竟吳慧芳想要的只是吳關政當時說這話的本意而已,其他的,吳慧芳不想聽,也不想知道。
“哪有什么意思,我這人就是直來直往的,說話也不轉彎抹角的,有什么話就說什么話的。當時我就是想表揚一下,然后想向程總要小志的電話。”吳關政沒有一絲一毫的思考就說了出來。反正當時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說,正所謂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你要小志的電話干。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現在在香港。”吳慧芳有點好奇地問。
“我沒想干什么?”
“吳大省長,你還是說吧,也別讓我為難,我也是一個打工的。”吳慧芳無奈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