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列車剛剛穿過獅子山隧道,吳慧芳順著吳志的手指,向路邊的山頂看過去,只見右手邊的山頂上有一大塊石頭,最初還看不太清楚是人的形狀,隨著列車向右轉變,卻越來越看它像人的模樣,它給人一種眺望遠方的感覺。
“嗯,那就是望夫石。”
在得到吳慧芳的肯定后,吳志就回憶起自己在后世看過的一部電影,記得電影里好像說過,這塊石頭被稱做望夫石。據說它是一位背著孩子等待出海未歸丈夫的女子化成的。
吳志看到吳慧芳在回答自己的問題后就沉默了下來再也沒說話,只是無聲的看著那塊漸漸遠去的望夫石,眼神相當的怪異,似是含著很多的想法,有悲傷,有羨慕,有惋惜......
看著吳慧芳的眼神,吳志似乎明白了芳姐為什么說要開車去沙田馬場而不是做輕軌列車。吳志也就沒有再繼續說話了,看著遠處越來越遠的望夫石,吳志的心中正在YY著呢。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她如果知道身邊的吳志,現在正在心里盤算著,怎么樣把這塊石頭弄回石頭記待價而沽的念頭,她一定會把他給踢到車下。
隨著輕軌列車的急駛,吳志就看到了越來越多的公寓大樓。而這公寓群密集的地區就是沙田。沙田站與特別大的購物中心新城市廣場相連,其中日本的八百伴百貨店也在內。另外,小區周圍高聳的山里,還保留著寺廟及城壁村等,與現代小區形成對比,很有意思的。
很快就到了火炭火車站,吳慧芳牽著吳志的手跟著洶涌的人流,很順利的來到了沙田馬場。今天正是開馬的日子,而且又逢周末,拿著馬報馬經的人,都快把空闊的街道擠滿了。
香港是一個生活節奏很快的地方,在別人的眼里,香港人過得很風光,其實真正的香港人,也存在這樣或那樣的問題。例如就業壓力大,工作強度高,政府津貼少,孩子上學,老人的贍養,物價上漲等等。這些林林總總的問題,全都像大山一樣,壓在身上。
偉人有一句話說得好,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香港人雖然沒有被壓迫,但他們也需要一個發泄的地方。
賭馬,無疑是香港人減壓的首選。每到馬日,至少有三分之一的香港人會放下手中的工作,通過各種渠道去了解賽馬的情況。這不,同樣是香港人的吳慧芳就帶著吳志來沙田馬場賭馬來了。
跟其他來沙田馬場來賭馬的人一樣,吳志手上也拿著一本馬經,是剛才進門的時候,隨手買了,封面做得很漂亮,可是里面的內容......呵呵,真不知道從何說起。
“過關”、“獨贏”、“位置”、“連贏”、“位置Q”、“單T”“三T”、“混合過關”等等,這些詞語,吳志還真是的看不懂,太繁瑣,不看還好,越看越覺得迷糊,睡意都快涌了上來。
在后世,吳志就沒少用這招讓自己快速進入睡夢中。那個時候,吳志經常失眠,于是就用起在學校讀書時發明的絕招。當到了睡覺的時間而大腦很興奮或者是胡思亂想而睡不著的話,就會拿起自己最討厭的最反感的課本翻開看,沒過幾分鐘,人就癱了,睡著了,還流了一地的口水,這招式可是百用不厭的。
投票所的窗口擠滿了馬迷們,那可真的是相當擁擠但也相當熱鬧,那跟中國春運時火車站的售票點有的一比。看著眼前擁擠的場景,吳志搖了搖頭,雖然自己知道賭馬的人很多,多達200多萬人,占全港人口的1/3,在馬季開鑼之時,入場博殺的馬迷就有8萬人。可是當時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幅擁擠的場景。
“走吧,我們去看馬去。”吳慧芳依然牽著吳志的手,要是不牽手的話,也許第二天吳慧芳就在報紙上登上尋人啟事。
賽馬開始前,參賽的賽馬都會由騎手騎出來,做些熱身運動,并公布有關于參加比賽的馬匹資格,及年齡、性別、產地、騎手、過去成績等各種內容。每一匹高頭大馬走過,都會響起一片如潮的議論。而吳志則是心無旁騖地看著每一匹馬。
在看到吳志非常認真的看著每一賽馬,吳慧芳就說:“小志。看出什么名堂了嗎?”
“你以為呢,像我這樣才剛入世的人就能看出來名堂來,那可有鬼了。我不僅看不出來啥名堂,就是這馬經我也看不懂。”吳志無奈地搖了搖手中的馬經。
“那你還看?”
“為什么不看呢,這馬經可是花了錢買來的,打發時間也算是不錯的方式。再說,不能浪費,浪費不是好孩子。嘻嘻。也許照著馬經走或許會讓上帝開開眼,使得幸運降臨在我的身上哦。”吳志異想天開地笑了笑,隨后又低下頭看起了手中如同圣經的“天書”馬經,準備按圖索驥來了。
說真的,按圖索驥并不是一個好辦法,可是對吳志這樣的人來說,或許就是一個很好的辦法。吳志按圖索驥的行為,直接遭受了吳慧芳的白眼,還免費送上了兩個字----無聊。
吳志可就不管吳慧芳怎么看了,看著看著,突然看到了這樣一段話:“觀察馬匹的狀態,首先看馬匹的步姿,后腳可以剛好套在前腳的起步點,那即是說馬腳有力;而馬眼是否有神也很重要,白的部分較少;至于馬身方面,馬頸下的前胸必須有肌肉,臀部亦要渾圓。總之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看馬頸,當馬匹漫步而行時,馬頭稍向下,馬頸呈彎弓狀,這樣的馬很厲害。”
“前胸必須有肌肉,臀部亦要渾圓。這不是和選美女的標準一樣?嘿嘿嘿......”吳志的腦中閃現出一些東西,看著旁邊的吳慧芳,笑得有些淫蕩。吳慧芳則在東張西望的,并沒有發現正在笑得很淫蕩的吳志。
吳志看了半天,發現自己剛剛領悟的那個絕技似乎一點用也沒有。因為這里的馬匹,無一不是訓練精良,四蹄有力,肌肉發達,都是“美女”級別的標準。沒辦法,既然都來了,那自己只好跟著感覺走咯!哪個看得順眼就選哪個了,中不中就看老天爺開不開眼了。
吳慧芳也是一樣,盡管吳慧芳已經有了將近一年的賭齡,但是看了半天也不知道選哪個好,因為這里的馬都是訓練精良,四蹄有力,肌肉發達,看起來都像是肌肉男。
“買那匹白色的1號吧。”吳志指著那全身白色的馬隨意地說。其實這些馬吳志都看的很順眼,沒辦法的吳志只好看騎手了,結果一看,就是1號馬的騎手讓吳志看的有點不順眼,結果就選了1號。
“嗯?”吳慧芳訝異的低著頭看著旁邊的小不點吳志,心中升起了點點希望:“看了馬經你就懂相馬?”
“不懂!”吳志吸了一口手中的汽水,搖了搖頭。
“那你為什么說要買1號啊?”吳慧芳不死心的追問道。
“哪來的那么多為什么,難不成你是姓十萬個名為什么?”吳志不耐煩的說。確實是很煩,本以為自己的重生來的,來到這個年代,自己應該算得上是先知。可是偏偏在這個馬場,自己竟然毫無頭緒,落得跟著感覺走的地步,慘啊。
“好,好,我不問了,要買你買,我可不跟你一樣買1號。”吳慧芳在感覺到吳志的不耐煩后讓步的說。
“隨你便。”吳志對自己買1號也沒多大的信心,畢竟自己只是覺得這1號是讓自己感覺最不舒服才買的。
手上的馬經根本就沒幫到自己的忙,反而成為了自己的累贅。老天爺更是不可理喻,居然都沒睜開眼,搞得自己兩眼一抹黑,結果搞得最后,只好跟著感覺走。就知道跟著感覺走,就快成了半個感覺人拉沒多久。
吳慧芳也選好了目標,選了個6號的黑馬。看到吳慧芳的6號,吳志挖苦地笑著說:“芳姐,你怎么選了6號啊,難不成你以為6號皮膚很黑就是黑馬啊?”
“要你管,我就選6號。”吳慧芳沒好氣的說。
“芳姐,這么多白馬中難道就沒你看中的,還真的是怪事,嘻嘻,芳姐你可是要知道,你現在還是單身呢。”被吳志說到自己還是單身的時候,吳慧芳就拉著吳志的手緊緊地握著,握的吳志直喊疼,吳慧芳才放手道:“看你還亂說,我還不信我治不了你,小樣的!”
“好了,斯文點,這可是在公眾場合。”
來到了排起長龍的投注站,吳志無奈的笑了笑,這可是要排到什么時候,怎么比在中國春運時返鄉的人在火車站排起的長龍還要長。
不過還好,設備先進,速度也快。大概半個小時后,吳慧芳和吳志就來到了窗口下注。吳慧芳幫吳志下注10萬元買1號獨贏,她自己則下注10萬元買6號黑馬獨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