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中午,劉媽和劉奶奶會在大廳里挑選淮山種子,把個頭大的小的壞的都分好類來。此時劉爸就會去別家挑點主人不要的豬糞回來和灶灰一起和成農家肥備用。
而劉言三兄妹呢,則是在房間里寫作業。各自忙完了就去午睡一下,到下午三點多的時候起來喝點粥準備就出發去干活了。孩子忙到六點這樣就可以回家準備晚飯了,而大人們則是等到天擦黑了才挑著農具回家。
如此忙碌了五六天,已經種好了四五畝地的淮山。還沒種好的,也只有先暫停了。因為插秧的時候到了,早早的劉爸就去請了叔叔劉富軍的干爹來幫忙犁田和耙田。而且今年夏天,雨水也足。
要不田里缺水的話,家家田地都需要水,小水溝的水根本就不夠用。往往是小水溝下游的人辛苦地去跟田水,上游的人輕松地就把水截住。下游的人遇到這種情況往往都很氣憤,我三更半夜起來跟水,你那么輕松就把我的勞動果實給截走,我能不火嘛我。然后就開始吵起來,吵得火大了不過癮還叫兄弟來打群架。田地收成,真的是農民的命根啊。
一大早,劉沁三兄妹就帶著小板凳來到秧田,本來以為是最早的了,哪知道附近的秧田都已經有人在拔秧了。現在還是傳統的育秧插秧,拋秧的種法現在還沒有人知道呢。在田里拔秧的大多都是小孩子而且彼此也認識,邊拔邊聊,時間倒也過得快。
不過劉沁在劉爸挑著擔子來挑秧的時候就跟著他去了水田里。到了那,劉爸就把一個個扎好的秧扔到水田里,然后就拿起鐵耙把田里的草啊弄到一處扔到路邊,順便把田里凹凸不平的地方弄平整了,這樣方便劉媽她們兩個插秧。
劉沁把褲腳卷到膝蓋,再卷起袖子就下田了,這時劉媽已經把這四分田分成了三列。劉沁拿起秧苗跟在劉媽已經插好的行里按著直線來插秧就行了。插秧的快慢其實就是看兩只手的配合程度,劉媽的速度在全村來說都可以算得上是最快的,所以每年都有不少的人請她去幫忙,而酬勞只是五塊錢一天。
不一會,劉媽已經插完了一列,劉沁才完成三分之一。劉沁郁悶了,并不是她不想快點,手生了是一回事,但她也一直在注意腳邊是不是有螞蟥了。劉沁蟑螂啥的都不怕就怕螞蟥和蛇,這種軟軟的,沒有骨頭的東西最惡心了。每到插秧的時候,水田里又是螞蟥最多的時候,因此劉沁得時時刻刻警惕被螞蟥爬上身。
螞蟥從小腿鉆進yin道里的事情在劉沁朋友身上發生過。具體的就是劉沁她朋友去河邊洗澡沒注意就被螞蟥鉆進去了,當時旁邊的人看到了就趕緊帶她回去告訴她爸爸,后來她爸爸送她到醫院才把那條螞蟥給弄了出來。
還有在他們村子里還流傳了這樣一個事,就是一個姑娘在插秧的時候被螞蟥上了身。兩個月后肚子變大了,臉上完全沒有血色,蒼白得很。但村子里的人都以為她不守婦道,連她爸媽也不相信她。
準備把她沉塘的時候,她媽媽看不過去,就忍著傷心給她做了一盤炒雞蛋。那個女孩太傷心了也太麻木了,叉開腳坐在地上,任那盤炒雞蛋放在腳邊就是不吃。過了半個小時,一堆螞蟥聞到了腥味從她的陰dao里鉆了出來。村民們看到這個景象才明白女孩是清白的。
所以劉沁很怕螞蟥啊。
過了兩天,總算是把所有的水田都種上了秧苗,不說劉爸劉媽了,就是劉沁也覺得腰都不是自己的了。于是劉媽決定給全家放兩天假。劉爸皺著眉頭想抗議,沙泥地的淮山還沒種完呢,怎么可以放兩天呢,他認為放一天就行了。劉媽就說,你愛勞動你就去弄,我們可是要休息兩天的。當場噎得他不敢再反對了。
劉言兩兄弟這兩天如脫韁之馬般玩瘋了,第一天和一群小孩子去了山上摘稔子。劉煦估計是吃多了稔子,第二拉粑粑的時候拉不出來,哭著回來找劉媽,劉媽沒辦法,只好讓他撅著小屁屁,用湯匙把粑粑挖出來。劉沁和劉言當時就跑得遠遠的,生怕劉媽把這個光榮的任務交給自己。
劉煦杯具了,這件糗事一直都被自己的家的不良長輩拿來笑話他。特別是大哥,要是哪點不順他的意了,就威脅著要告訴他女朋友,劉煦是敢怒不敢言哪!
王守仁家
“我說,你弟弟和弟媳從廣東回來距離現在都有半個月了吧?怎么沒見你打算回娘家看看?”王守仁拿出竹筒,塞上生煙,點上火,吸了一口問道。
劉妹妹正蹺著二郎腿剔著牙呢,聽見王守仁問她,撇了撇嘴說:“說你笨你還不信,問這種傻問題,這正是農忙的時候,我們不也是正忙完嗎?現在回娘家,人家正忙著呢,不叫咱幫忙就好了,哪有心情招待我們?”
“反正我們現在活也干得差不多了,早點過去,要是大舅子家忙的話,幫幫也行啊。”
“知道了,過兩天就去。”劉妹妹盤算著,弟弟和弟媳剛從廣東回來,多少都有點現錢的吧。過幾天去,正好說外甥沒有學費了,多少能借回點錢,啥時候還就以后再說了,呵呵。
王守仁看著說不動她也就懶得管了,繼續抽著自己的旱煙。
還有一個星期就開學了,這幾天劉爸大方地給幾個孩子放假玩幾天,不用去地里幫忙了。
劉沁拿著鏡子仔細地端詳著自己的臉,嗯,好像臉蛋長開了變得勻稱秀麗了,鴨蛋的臉形,內雙的眼睛給人一種愛笑的感覺,不挺也不扁的鼻子,不大也不小的嘴巴,臉頰兩邊沒有酒窩。
雖然這個暑假一直都在干農活,但由于保護得當,皮膚反而比原來更白皙和細致了。嘿嘿,估計是多虧了每天晚上的豆腐腦了。由于現在還是有點營養不良,沒有發胖,所以現在沒有大餅臉和水桶腰。
可惜了,上面的獅子頭太醒目了,讓人都忽略了劉沁的臉蛋和身材,盡管現在她也沒有什么臉蛋和身材。得想個辦法處理一下這個頭發才行。
劉沁決定了開學了后每天早上跑步去上學,到了學校再去粉店吃碗粉當早餐。自己的哥哥和弟弟一樣比照辦理,爭取在這幾年了多長高幾公分。讓自己以后也不發胖,和前世的大餅臉水桶腰絕緣。
當天晚上,劉沁就和劉爸劉媽說了,想跳級讀書的事。劉爸劉媽一聽,覺得很驚訝。
“你不是聽說你們班的班長想跳級讀書了,你才有這打算的吧?”劉爸盯著自己女兒說,即使一直也知道女兒的成績不錯,但是跳級后真能應付過來嗎?
“不是的,我一直都有這個打算呢,這個暑假還和六姐借了書來預習的。爸媽,別擔心,去和校長說說吧,大不了讓她考考我,覺得我行了再給我跳級。”劉沁勸著自己父母,說實話,她上輩子就是太晚讀書了。人家縣里的孩子12,13歲就讀初中了,自己16歲才上初中。當別人問起她的年齡時,她總有一種羞愧的感覺。
所以如今一定要在小學里跳級,唯有如此,才能避免這種情況發生。而且這次劉沁是打算連跳兩級,高調就高調吧。她現在都11歲了,才念三年級,連跳兩級,正好。
“他爸,帶著孩子去試試吧,假如真的考過了,咱就能省點錢不是?”劉媽對自己女兒有信心,大不了考不過就念四年級唄。
劉爸認真地考慮了一下,覺得這也不錯,如果真的能跳級,那在村子里可是倍有臉面的事啊。想到這個,他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