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白桐老人院位于青瀾區,青瀾區地處偏遠,乃C市六大區之一。青瀾區雖然比不上位于城市中心的興寧區那么發達,但也有它的特色產業。青瀾區是兩個縣接壤C市的樞紐和停靠要處,車多人多,旅館業和飲食業挺紅火。車多司機多,伴隨而來的是在青瀾區西街形成了一條名為的街道,每到傍晚入夜時分,整條街的門面都亮起了粉紅色的燈,煞是迷人。
街上來來往往的都是中老年男子,有些在張望,有些則熟門熟路地閃進店里。半個小時或一個小時,才腆著大肚子一臉饜足地走出來。有些夸張的,出來時站都站不穩。周圍人見了也只發出意味不明的笑聲。
這條有名的西街,是范羽落告誡劉沁的,無論如何也不能踏足的。劉沁前世可是在燈紅酒綠的深圳混過的,哪里能不明白里頭的貓膩。況且她對這些也沒什么興趣就是了。
五天眨眼即過,還差一輪巡視就完成任務,劉沁眼見今晚就能走人了,趕忙收拾了一些隨身用品。
“嘿,終于要解脫了,走,咱們趕緊巡視去。”范羽落拉過劉沁,叫上兩個值班的實習護士,往老人院的活動室和住處走去。
放假在即,大家的心情很好。一路上也是有說有笑的。本以為這只是例行的公事,應該也出不了大錯的,豈知到了一個宿舍卻有了狀況。708號宿舍門戶緊閉,里面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似是男子的喘息。大家一聽不大對勁,都愣住了。跟著劉沁她們一起的還有一位老人院里的護工阿姨,臉色一變。
她立馬將手頭的東西放下地,胖胖的身子迅速地靠了過去,嘴上還招呼著:“快,快來幫忙,喘開這門。”
盡管劉沁等人不明所以,但也明白事情應該挺嚴重的,當下也不遲疑,幾個人對著門猛揣了幾下。老人院用的門的材料都不算頂好,只能遮風避雨罷了。所以很快門就被喘開了。
但里面的一幕卻讓一干女生驚叫,只見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伏在一個老婆子身上,腰部不斷地聳動著,對于她們這幫突然出現的旁觀者,他一點也不以為意,連一個眼神也不施舍給她們,繼續埋頭工作。
護工阿姨很生氣,后果很嚴重。只見她憤怒地捋起兩管袖子,氣勢沖沖地沖上前去,拎著那老龜的領子,也不管他有沒有完事,也不管他的褲子有沒有穿好,直接往外拖。嘴上還不住地罵著:“李老龜,你這混蛋,你老婆都這樣癱著了,你還在她身上亂搞?”
“我x你母親的,她是我老婆,我愛咋滴咋滴,你莫要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李老龜掙扎著,嘴上罵罵咧咧。
經過劉沁她們幾個時,她趕緊撇過頭,她可不想見到什么讓人長針眼的東東。
“我多管閑事?我呸你也不瞧瞧你那臭玩意兒帶了多少細菌?每次你弄過你老婆后,她下身不是又腫又紅的,你管過她幾次?”
“你,古家那娘們都五十好幾了,人家還出去接生意,她就伺候我一個人還伺候不好,還是我老婆咧,她可以去死了”好在李老龜還有點羞恥心,見胖阿姨不顧他的臉面將他拖到外面溜鳥,趕緊手忙腳亂地拉扯著褲子穿了起來。
“正好,你老婆不稀罕你這臭人”
“你們這些臭女人,都不明白做男人的難處,我容易嗎我?”
劉沁等人看著護工阿姨將李老龜拖著出去,范羽落趕緊讓個小護士跟上去,只她們三人留了下來。
“走,進去瞧瞧李奶奶去。”
三人湊近一看,只見她的陰部又紅又白的,慘不忍睹。范羽落趕緊讓實習小護士拿濕熱的毛巾給她擦擦。劉沁眼尖地發現李眼角有眼淚沁出。
范羽落也瞧見了,拉了拉劉沁,將她拉到門外去。
“剛才那老龜是她老公,如今在老人院做打掃的工作,兩人無兒無女的,呆在老人院里還能圖個溫飽,而李老龜還能撿撿垃圾賺點小錢。”范羽落掃視了四周一眼才壓低了聲音繼續說下去,“不過李老龜賺的錢大概都貢獻給和古家老太了。”
“我知道,但古老太是什么人?”
范羽落繃緊小臉說道:“這古老太是個五十好幾的老奶奶,很好賭,每個月兒女給的錢都被她賭得精光。為了能快速來錢,在西街拐角處的小矮房里租了間幾平方的房子,做起了肚皮生意。每個男的去找她,她都接,老少不忌,統一價都是二十塊錢一次。做完就從床上拖出一盆清水洗洗,繼續接客。據說生意好的時候一天也能掙個五六百。”
聽到此處,劉沁很無語,真是大千世界,什么人都有啊。想不到短短幾天的時間,竟讓她見識了C市這么灰暗的一面。
“警察派出所的,都不管的么?”
“管?能管得了多少?這些人都沒臉沒皮的。”
這件突發事件,讓劉沁本來愉悅的心情蒙上不少陰影。她也明白對這些事她也無能為力,說不清是那些出來賣的女人錯還是出來嫖的男人錯,有需求才有市場。這就像那個先有雞才有蛋還是先有蛋才有雞的問題一樣,永遠無解,也屢禁不止。
想這些問題也是徒增郁悶罷了,索性她就不去想了。
開學了,她也升大三了。日子一成不變地過著,但過了大半個月這樣,劉沁收到一封郵件。來信者是國際醫學報的編輯,他說劉沁之前寄去的(謝氏醫解)稿子過了,本來它只是占據報紙的一個小角落而已,但后來在讀者的反響很好。編輯問她有沒有后續的稿子,如果有的話,他們愿意給她開個小專欄。
劉沁很高興,她總算能為太叔公做些事了,開專欄,當然好了。這說明了太叔公的謝氏醫解得到了充分的重視。于是她馬上回信,說她手上還有后續的稿子,只不過整理起來要時間而已。
那頭立即回了信,建議她每個星期至少要給他們一份整理好的稿子。
劉沁想了想,覺得這個倒沒問題,于是答應了下來。
沒兩天,她訂購的最新一期的國際醫學報也到了,她興沖沖地展開,果然在第四版的右下角發現了她的譯文以及中文原文。為此她暗自樂了好幾天。讓關媽媽納悶不已,問她又不說,不知道她到底樂些什么。
不過她這事卻被黃知仁教授看出了點端倪,某天,下了課后劉沁就留了下來。一路跟著他來到他的專屬辦公室,他從桌面翻開最新一期的國際醫學報,翻到第四版,笑問:“這是你的杰作吧?”
劉沁坦誠地點了點頭。
“你這丫頭,這么大的事也沒見你吭一聲,真不知道該說你沉得住氣好呢還是說你神經大條。要不是我以前也看過部分原諒手稿,也看不出來這是你的手筆呢。”說到后來,黃知仁也搖了搖頭,想不到這丫頭還挺保密的啊。
劉沁從來不認為這和她有多大的關系,這些手稿里的理論心得經驗等都是她太叔公的,發表到國際醫學報上僅是她能為他老人家做的一件小事了。至于因此而獲得的一些殊榮和美譽,她不覺得和自己有什么關系,這些都是她太叔公應得的。
劉沁正色地說道:“黃伯伯,這些都是我太叔公的東西,我只是兼了個整理的工作罷了,我不覺得這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黃知仁這兩年來對她也頗為照顧,所以現在私底下她都稱呼他為伯伯了。
“你這孩子,心眼就是實在。”黃知仁笑著點了點頭,對劉沁不為這些虛名所惑的定力很是滿意。
聽到贊美,劉沁不自在地撓了撓頭,她最受不得別人當面夸她了,一夸她就不自在。
黃知仁也知她是個臉皮薄的,笑笑,問起了另一件事,“對了,關于去UIC留學的事,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劉沁看著他,驚訝地瞪大了眼,這事,她好像沒對任何人說過吧,就是她爸媽她也沒說,他怎么會知道的?
看了她那呆愣的表情一眼,黃知仁很好笑,“好奇我從哪知道的?”
劉沁忙不迭地點了點頭。
“是理查德.漢姆林告訴我的,想知道我和他怎么搭上線的?”
劉沁再次小雞啄米般地點了點頭。
“其實這次還是托了你的福了,他不知從哪知道我相當于你的半個老師,所以私下一直和我保持聯系,讓我勸勸你。其實這段時間我也得他點播許多,有些問題當直茅塞頓開啊。這段時間我瞧你似乎沒將留學UIC當一回事,所以今天實在忍不住了,才來探探你的底的。”
“這個,我還沒考慮好。”
看著劉沁一臉茫然,不知做何選擇的樣子,黃知仁忍不住多嘴說了兩句,“這事你還真得慎重考慮,我是非常贊成你去的,你還如此年輕,應該出去闖闖,而不是局限在中國這個小天地里。說實話,中國的技術比起美國來還是有一段差距的,我們應該走出國門,去學習一下人家先進的技術。要是我再年輕個二三十年,有這種機會擺在我面前的話,我二話不說,撿了鋪蓋就走。哎,多的我也不說了,你好好考慮吧。”
劉沁見他不說話了,和他道了別,若有所思地走了出去。
黃知仁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嘆了口氣,劉沁是個好孩子,只是他們家日暄沒福氣啊。
青蓮樂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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