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衙內

第一百四十七章 省城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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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車經過向陽縣,放下肖劍,沒有停留,直接奔省城

七舅問我去找誰,我回了三個字。

“周先生。”

孟躍進如此可惡,我便沒打算跟他妥協。既然你小子想玩,那好,本衙內就陪你玩到底。奶奶的,向陽縣管不到你青安縣,難道N省也管不到?

七舅本來一直在憂心忡忡,聽我提起周先生的名字,頓時一拍后腦勺。

“是呢,我怎么沒想到?”

我笑了笑,沒吭聲,靠在座椅墊背上,閉上眼睛。

昨晚上睡得太晚,長途行車又很累人,得抓緊時間補一覺。不一刻,七舅和林海仁也打起呼嚕來。只是苦了周厚群。好在他年輕,又是軍人出身,身子骨打熬得結實。

到達省委黨校,已經很晚了。

我沒有夜去拜訪先生,怕時候太晚先生已經睡下了,先在省委黨校招待所住了下來。七舅隨身帶著騰飛機械廠的介紹信,住招待所還是不成問題的。

省委黨校招待所的規格自然比向陽縣一招待所高,住宿費也貴,單人間五塊錢一個晚上,雙人間六塊。七舅本來開的是兩個雙人間,我笑笑,讓他將其中一個雙人間改成了兩個單人間。

我已經不大習慣和別人住一個房子了。

當然。是不大習慣和別地男人住一個房子。

上輩子打工地時候。做了主管。住地也是單人間。

七舅雖然有點心疼錢。還是依言換了房間。結果服務員開門一看。他就嘖嘖贊嘆起來。潔白地床單被面。14英寸電視機。外帶衛生間。果然如同后世某個花生油廣告似地。貴得有道理。

今天與孟躍進談判破裂。林海仁本來急得什么似地。見我直接驅車來省城。雖不知找地是哪路大神。但瞧我神態自若。篤定如山。不自覺地增添了不少信心。

黑子哥當初決定跟俊少爺混。當真沒錯。

他隨著黑子跑了幾個月銷售,也算見過些世面了,不過黨校招待所這樣高檔的場所,卻還是第一次進,心情有些激動,居然提議打幾把牌玩一玩,賭點小錢消遣一下。

上輩子做打工一族,娛樂甚少,賭錢也算是我的愛好之一,穿越回來之后,忙著協助嚴玉成和老爸上位,忙著開工廠賺錢,倒把這個愛好丟到了爪哇國。聽林海仁這么一提,來了興趣。轉眼一看周厚群疲憊不堪的模樣,只得笑笑作罷。

“洗洗睡吧。”

我對林海仁說了句后世網絡上流行的語言。

胖大海眨巴眨巴眼睛,無可奈何。老大還在號子里受苦,自己就興高采烈纏著要打牌,確實有些不妥。

其實七舅和周厚群睡了,我可不能睡,胖大海也不能睡——還有個材料要寫呢。

既然來省城告狀,材料還是要備下的,難不成要先生執筆?

當下林海仁又將昨天的情形說了一遍,我便聽邊寫,修改了一下,再清,也搞到兩點多,一份三四千字的材料才算有了模樣。

若不是今天在車上瞇了一覺,還真有點熬不住。

早晨六點起床,已經成為習慣,不管在哪里都一樣,師父不在,自己可以練。招待所的幾個服務員,望著這個獨自練習的小屁孩,都抿著嘴笑,很是好奇。

等我晨練完畢,洗漱好了,七舅他們才一個個揉著惺忪的睡眼起床來。

前不久和先生通電話的時候,得知先生已經提了省委黨校的副校長,行政級別調整為正廳,不過暫時沒加“常務”。呵呵,先生一平反,便即官運亨通。

這也是因為大革命破壞力太強,許多老干部雖然平反,身體大不如前。先生今年五十二歲,在省里這個層級,卻正當年富力強,水平又高,官運亨通也屬正常。

我在去先生家里的路上,突發奇想,若是先生能更進一步,上個副省部級或者外放地方搞個實權一把手,豈不是好?

嗯嗯,這個事情,貌似也并非全無可能呢。老爸不就由一個技師躍居到了一縣之長的位置上么?因何躍居上來的?還不是因為有一個先知先覺的兒子,助力不少!

這一招,說不定用在先生身上也一樣靈光。

我越想越是興奮,甚至哼起了小曲。

“小俊?”

是先生驚喜的聲音。

抬眼一看,只見先生一身藏青色呢子中山裝,夾著一個公事包,正站在家門口,笑容滿臉望著我。

慚愧,只記掛著怎生運作先生的仕途,倒叫先生先瞅見我了。

“伯伯……”

我歡快地叫道,一溜小跑。

實話說,穿越之后,唯獨在外公外婆和先生師母面前,我才真正有小孩心性。無他,便算起上輩子四十年人生歷程,他們也都比我年長許多,無論前世今生,都是名副其實的長輩。

比較起來,嚴玉成和老爸的心理年齡,只是與我大致相當罷了。因而更多的時候,我是抱著平輩的心態與他們打交道的。

“老婆子,快出來,小俊來了……”

周先生不忙著與我敘話,先就揚聲向屋子里叫喊。

真不知師母每日里要念叨我多少遍。

“啊,小俊來了,在哪里……”

師母急匆匆推開房門,直沖出來,一見到我,眼睛便即濕潤了。我卻不便撩撥師母的悲情,就呆個一天半天的,老惹得師母掛牽,罪過得緊。

“師母,你年輕漂亮多了呢,比伯伯年輕好多……”

我笑嘻嘻地打趣。

“這孩子……”

師母就笑起來。

“好啊,小俊,你打擊伯伯?”

先生佯怒道。

“伯伯也年輕好多,趕明再進一步,要算是最年輕的省部級領導了。”

我順手又拍了一記馬屁,順帶著將剛才所想的意思露了一點出來。

“別瞎說!”

先生沉下臉,教訓道。

這個省委黨校,稱得上大林子了,當真什么鳥都有,須防隔墻有耳。

這時候七舅走了過來,微微彎腰,很是謙恭地道:“周先生……周師母……”

“啊呀,是成勝啊,你怎么也來了……哦,還有幾位客人呢,來來來,快請進屋坐……”

麻塘灣緊挨柳家山,七舅是柳家山大隊的大隊長,與先生也是素識。以前先生是“周癲子”,如今成了紅旗公社走出去的最大的官,七舅自然恭謹小心。周厚群就更加不必說了,細論起來,他雖是柳家山大隊

其實與麻塘灣周家才是一個宗族,按族譜排行,他該公。

“伯伯,今天不用上班么?”

進了屋尚未坐下,我便打趣先生。

“呵呵,班自然是要上的,不過你們來了,耽擱一會也無妨。”

難得有家鄉人來拜訪,先生興致極高。

“伯伯,你的秘書和司機呢,怎不來接你上班?”

先生如今是正廳級干部,照規定是應該配備專職秘書和專職司機的。

“就在一個學校里上班,還要麻煩人家秘書和司機做什么?你當伯伯這么官僚?”

先生笑罵道。

“這可不是麻煩不麻煩的問題,這是官威官體。伯伯如今的職位,若放在過去,那便是道臺大人,就算走幾步路,都是八抬大轎的。胡屠戶說得好,凡事要立起個體統來!”

我搬出《范進中舉》里的段子,繼續調侃。

“你小小年紀,就有這么多講究。以后要真做了官,那還得了?”

先生指著我,故意板起臉來教訓道。

“嘿嘿,伯伯,我要真做了官,就會做一個為民辦事,主持公道的好官,不會縱容自己的兒子調戲婦女,顛倒黑白……”

我順著桿子,就將眼藥掏了出來,準備給孟宇翰兩父子點上。

“小俊,你什么意思?”

先生何等睿智,馬上聽出我話里有話,當即收起笑容,正色問道。

我也不多說,掏出昨晚趕工出來的材料雙手呈了過去。

先生接過來,慢慢細看。這是他的習慣,看什么東西,第一遍的時候總是非常仔細,如是好的,看過之后,閉目沉思一會,還要再看一遍。

料必做學問的大知識分子,都是這般認真的。

只看了不到一半,先生的眉頭已經蹙了起來,越往后看,越皺成一個“川”字。不過先生涵養甚佳,不輕易發火。果然看過一遍之后,閉目沉思稍頃,又再從頭至尾看了一遍。

幾個人大氣都不敢喘,便是師母給大家倒茶水上瓜子糖果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不發出大的聲響。

“小俊,情況屬實?”

先生看完第二遍,緩緩問道。

“屬實,我們昨天剛從青安縣來……”

我又將昨天談判的事情也告訴了先生,沒有絲毫隱瞞。

“糊涂!”

先生然不悅。

“這樣的害群之馬,社會渣滓,你怎么不立即向青安縣委報告,還要和他私了?真正糊涂!”

我不禁苦笑起來。

先生思想不是一般的正統,麻塘灣八年下放,也未曾讓他勘破世情。先生對大局的把握極有心得,可是小到一縣之地的細節問題,就不免有些理想主義化了。

在他看來,這個事情只要報告給青安縣委,自然能得到公正的處理。

“伯伯,報告青安縣委不頂用的,公安局會搞出一份對孟躍進有利的材料,黑子……不,顏海軍反倒會變成調戲婦女的流氓,孟躍進倒成了見義勇為的英雄了。”

“胡說。GC黨的縣委會,豈能如此糊涂,顛倒黑白?”

我搔了搔頭,來之前倒未曾算到先生的“迂腐”!這時候與他爭論青安縣委是否會秉公處理是不明智的,若按照他的意思將這份材料轉到青安縣委去,事情十有要糟糕。

且不論別的,人家給你拖上幾個月,黑子在號子里這番苦頭,可有得吃了。說不定抵受不住,來個屈打成招。縱算最終扳倒了孟宇翰孟躍進父子,放出來一個半死不活的黑子,也絕不是我之初衷。

在這一點上,我的目標很明確,第一是救黑子,第二才是整孟躍進。

這回整不倒他沒關系,還有下一回再下一回,只要有耐心,機會總是能等到的。黑子卻只有一個,若給人家整垮了,太不劃算!

這個要緊處,決不可搞錯。

或許青安縣委能主持公道亦未可知,但我不想冒險。

“伯伯,現在最關鍵的是沒有證據啊,那個……被調戲的女子石秀麗,是青安縣人,我怕她不肯出來作證。”

“是啊,周先生,對方是青安縣的縣委副書記,一般人哪敢和他作對啊?”

七舅在一旁敲邊鼓。

先生雖然“迂腐”,但絕不笨,略略沉思一會,覺得我和七舅說的也有道理,便點頭道:“那你們的意思想要怎么辦?”

“很簡單,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秉公執法!”

我毫不猶豫答道。

“這個話說得好!”

先生贊許地連連點頭。

師母就瞧著我,笑瞇瞇的,怎么也看不夠。

先生與師母沒有孩子,在向陽縣的最后三年,我實在給了他們太多的歡樂和安慰。在師母心目中,我其實就和自己的孩子一般無二。

“不過,伯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就難了。靠青安縣公安局去調查真相,怕是有點靠不大住。昨天他們都已經給顏海軍定性了。”

先生不覺有些怒意涌將上來,“哼”了一聲。

“既然青安縣公安局不能查出真相,那就讓能查出真相的人去查。”

聽先生這么一說,我頓時喜上眉梢。

“伯伯,能找到這樣的人?”

貌似周先生只是省委黨校的副校長,并不能直接指揮強力機關的人。

先生又“哼”了一聲,這回卻是對我不滿。怎么,你敢小看我只是個教書匠?

先生也不打話,起身走到沙發前,抓起電話。

“喂,小戴嗎,你去進修班找一個叫呂松的學員,到我家里來一下。”

“伯伯,這個呂松是什么人啊?”

等先生放下電話走過來,我問道。

“他是省報新聞部的副主任,我那個老同事趙亮忠的學生。”

我一聽大喜過望。

省報新聞部的副主任,雖說職務不高,可能是副處級吧,權力可是不小。須知當時的媒體,可不比后世遍地開花,記者滿街走。尤其是省報,隨便一個實習記者走出去,到了基層,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是真正的“無冕之王”。哪會出現什么影視明星毆打記者的現象?更不可能出現縣委書記派警察赴京城抓捕央視記者的事情,除非這個縣委書記實在當得不耐煩了,自己找死!

⑥閱讀時可以用“

2009(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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