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沈嬈這個時候免耕是滿腦子漿糊,絲毫也不必喬良,召高云等人好多少。估計靳有為是柳俊的朋友。這個事情,她也只跟柳俊打過電話。若不是柳俊通知了他的朋友,別的人豈會無緣無故跑過來“助拳”?只是柳俊因何有偌大面子,竟能交到這般厲害的朋友?這個靳有為,對衛生局長喝來呼去,不是一般的牛氣。
不過眼下卻不是仔細探討內幕的時機,還是趁著機會,先將正經大事辦了再說。()
沈嬈社會經驗是欠缺了些,人卻非常聰明,馬上就說道:“好的,靳先生,呂局長,這個事情還是由我爸爸跟你們說吧,他更清楚。”
與這些社會上乃至官場上的大人物打交道,自然還是交給經驗豐昝的沈月山去應對比較妥當。
靳有為一聽,忙即上前兩步,與沈月山握手:“你好,沈叔叔是吧?我叫靳有為!”
靳公子刻也細致,既然柳俊叫了自己過來,并不親自出面,自然也是為了顧忌一個影響問題,卻是沒必要在這里公然宣揚自己和柳俊的關系。
呂高云不由駭然。
靳公子竟然叫沈月山“沈叔叔”太顛覆了。
靳有為的老爺子,可是新秀實啊!
瞧沈月山的年紀,也就四十幾歲,比靳公子大不了十來歲,靳公子卻如此放低身段,真不明白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如果說靳有為與那個漂亮的年輕女教師之間有些“曖昧情事”還說得過去。但剛才靳有為的表現和所言,呂高云聽得清楚看得明白,很明顯,斯有為并不認識沈嬈,只說是受朋友之托。
那他那個朋友,可當真大牌得很。一句話就指使了靳有為,綜觀a省,如此牛通的大人物,簡直屈指可數。
只是這些大人物之間,又有誰會和沈嬈或者她的家人拉上什么關系呢?
不懂!
頭痛!()
沈月山更是驚駭莫名。靳有為十進來,威風八面,全然不將喬科長之類放在眼里,衛生局長在這位嘴里都成了“縮頭烏龜”不問可知乃走了不得的角色。這般大人物,開口叫自己“沈叔叔”卻如何擔當得起?
“是是,我叫沈月山,靳先生太客氣了,沈叔叔這個稱呼,無論如何當不起一一一一一一”沈月山手忙腳亂,握住靳有為的手,一迭聲地說道,神情甚是惶恐。
靳有為啥哈笑道:“當得起的!令嬡是我一個朋友的朋友,你自然就是我們的長輩了。”
要說靳公子,還真是夠朋友,不但出手為柳書記解決麻煩,還給足了沈嬈和她的父母面子,等于是給柳書記掙足了臉面。身為大牌衙內,場面上的道道,果然拎得清。“哈哈,是是……哎咎,靳先生,呂局長,快請坐吧,站著說話多不好意思?”
沈月山也算見過世面的,很快就回過神來,知道現在不是刨根究底的時候,馬上一迭聲的招呼靳有為和呂高云入座。又叫服務小姐添加碗筷。“哎呀,靳先生,呂局長,也不知道你們會來,這個菜都殘了……小姐,快,把菜譜拿過來,我們再點菜……”沈月山忙不迭的招呼服務小姐。
靳有為笑道:“沈叔叔,不用那么客氣了,我吃過飯了。那個,服務員,拿杯子過來,我喝兩杯酒就走了。老呂,你吃過了沒?要不也來兩杯?”呂高云忙即陪笑道:“吃過了吃過了……行,靳公子有興,我該當作陪的。”
沈月山如論如何不肯用殘菜招待貴客,雙方推讓了幾句,最后還是依著沈月山的意思,加了三四個菜,再上了一瓶茅臺酒,大家重整杯盤,再次入席。
喬良的酒早就醒了,規規矩矩坐在那里,要多端正就有多端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腦袋里翻江倒海,哀憐地望著沈月山,只希望他手下留情,不要在呂局長面前告狀告得太狠了。瞎子也看得齒■來,呂局長對靳有為那是敬畏有加。只要靳有為發句話,估計o高云會毫不遲疑收拾了自己。
喬良很清楚,自己屁股下那個科長的寶座,四條腿至少已經折了三條啦,能不能涉險過關,全都要看沈月山怎么說了。沈月山正眼也不瞧他一眼。
對喬良,沈月山著實是恨之入骨了。倒還不全因為他欺負人,更重要的是他望向沈嬈的那種貪婪眼神,令得沈月山暗地里咬牙切齒。
只不過眼下暫時還沒搞清楚靳有為到底和沈嬈之間是個什么關系,也不清楚靳有為到底是何種來頭,沈月山亦不敢造次。不管怎么說,自己還有二十萬貨物捏在人家手上呢。
這個才是大事。
“來來,靳先生,呂局長,我敬二位一杯。”
沈月山端起酒杯,很客氣地對靳有為和呂高云說道。
靳公子刻意抬高沈月山的身段,也不客氣,舉起酒杯和沈月山砸了一下,一飲而盡。
“沈叔叔,你說吧,到底怎么回事?你放心,別的地方我不敢說,玉蘭市嘛,還是沒問題的。只要不是殺人放火的事情,我都能幫上忙。”靳有為笑著說道。”那是,靳書記在我們a省,那是威望卓著的老領導啊……呂高云便忙不迭地拍了一記。靳書記!喬良忽然渾身一顥,悠忽之間,想了起來。
星宇地產,可不就是靳書記的兒子搞的嗎?敢情眼前這位,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靳衙內。
想通了這一點,喬良幾乎要嚇暈了過去,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渾身發抖,沖著靳有為結結巴巴地說道:“靳公子,對……對不起啊,我……我真的不知道沈……沈總是……是你的朋友……”喬良原本想要說“沈老師”的,總算他尚有急智,關鍵時候改了天知道這個女老師與靳公子是什么關系!高官顯宦人家,對這個影響,可是很在意的,哪能隨口亂說。
靳有為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說道:“這下子知道了?狗屁!你什么玩意?狗膽包天,誰你都敢訛,老實點給老子坐那,閉上你的鳥嘀,待會跟你算賬!”
喬良渾身亂抖,戰戰兢兢地坐了下去,屁股下如同幾千百根鋼針在一齊攢刺,腦袋里轟轟作響,完全亂成了一鍋粥。
教訓完喬良,靳有為又轉向沈月山,換上了笑臉:“呵呵,沈叔叔,我聽說,你有一批貨,在我們這里遇到了一點麻煩?”
“啊,是啊是啊,喬科長說,衛生不達標,要全部沒收,還要罰款十萬……唉,靳先生,呂局長,我雖然是今生意人,也是秉承良心做事的,衛生不合格的食品,肯定不會生產。我懷疑是衛生局的同志取樣的時候,出了點差錯。沈月山謹慎地說道。
呂高云立即說道:“沒事沒事,肯定是他們出差錯了。這樣吧,沈總,你那批貨在什么地方,我待會就安排專業人員去抽樣檢查,只要檢驗合格,那就沒問題了。”這個話說得很得體,靳有為便沖呂高云點了點頭,表示贊賞。
剛才與柳俊通電話的時候,說得比較簡單,靳有為也只走了解了一個大概。如果這批貨沒問題,當然是最好。真有質量問題,卻也不能隨便銷售出去。靳有為了解柳俊,知道他斷然不會因為朋友的關系,為區區二十萬的食品護短。真真補償沈嬈和她的父母,有的是其他辦法。沈月山便望權張秋,淡然說道:“張總,那批貨,你存放在哪
自從靳有為進門,所有人都將張秋當做了透明的。以他的身份,也確實入不了靳有為等人的眼角。但整件事情,卻是他挑起來的。沈月山對喬良這個科長,或許還多少存有些忌憚之意,對張秋這個所謂的“朋友”那可是真正的恨之入骨。交往多年,想不到他竟然出這樣的陰招來害人。當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當此之際,張秋也明白,自己闖了大禍,一時貪各,惹出了大亂子。原以為沈月山一個外地佬,不可能在玉蘭市有什么過硬的關系,不想就冒出靳有為這么一個“大老虎”來。
張秋和喬良一樣,渾身亂抖,結結巴巴地說道:“那個,沈總,請你原諒,我……真不是我故意的,我……我也是沒辦法,人家逼債逼得太緊了,不還錢就要砍斷我的手腳啊……”
靳有為一聽就明白了,此事的關鍵,還真就著落在這個張秋身上。估計此人不知是何種原因,欠了別人的值,落下大窟窿補不上,就打起生意伙伴的主意來,串通了那個喬良,栽贓誣陷沈月山,想要吞了人家的貨。說不定那批貨,都已經釕售出去了。
沈月山大怒,罵道:“張秋,做人不是這樣子的。我們一起做生意,也有十來年了吧?我沈月山對你怎么樣,你心中有數。你要真有困難,可以跟我說,能夠幫到你,我肯定會幫。但你這樣子槁,實在太不像話了,你這是坑人啊!你……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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