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恣意生活

第七十四章 解決(四)

界線分明的一塊塊菜地隔著草地,和青色的湖泊兩相對望。前面數塊種的是綠油油的青菜,后面種有西紅柿、茄子、黃瓜和姜蔥蒜香菜之類。

夏燃拿起一條足有二十厘米長,紫紅發亮的茄子,靈力化刀,輕易地就把它割下。四周看了看,走向另一只稍小一些的。

“你又不是沒有刀,既然要體驗這農活,就別用靈力啊。”夏卿受不了地搖頭,摘下一只紅艷艷的西紅柿,隨手招來一個小水球洗凈,放進嘴里咬了一口。“唔,山好,水好,長出來的果實才好!”

夏燃笑笑,向另一個茄子下手。叫我不用靈力,自己還不是一樣用了,五十步笑百步。

“夏卿前輩,這里還算有趣吧?”鄧謙從湖邊走過來問道。

“還行,如果種類再多點,就更好了。像草莓、櫻桃之類的我最愛了。”夏卿也不和他客氣,實話實說。

“這里只是自己家種來玩的,規模確實小了點。”鄧謙抓了抓頭。

“怎么了?你也是擔心小函吧?”夏燃注意到了他的欲言又止,而且用了一個“也”字,意思不言自明。

“嗯,她到底去哪里了?”鄧謙做為主人,當然怕客人在自己莊子里出事。但他的擔心,更多的是出自對朋友的關切。

“我們也不知道,不過能確定她沒有危險。”夏燃一面說,一面看向夏卿,期待她能給出更具體的答案。

夏卿聳聳肩,表示無能為力。淡定地又向下一個看上的西紅柿摘去。她活了這么多年,看過的經過的事多了,這樣一件根本沒有危險的事怎么能叫她動容。

大家都從湖邊走開,王鳳見只有張棟毅一人在釣魚,便興致缺缺地走到水上亭子那里看風景去了。

掐著時間,易函渾身濕淥淥地從亭子下的水面浮上來。張棟毅看到剛想叫,易函忙豎在一根手指在唇邊,做出一個“噓”的動作。

張棟毅警剔地看看四周,然后抬手給亭子上的王鳳施了一個小法術,讓她陷入暈睡里,才拉了易函上岸。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張棟毅還沒等她站穩,就急急地問。

男人就是不夠體貼,沒看到人家渾身都濕著嗎?這天氣,這造型,就算這初冬的陽光再溫暖她也會冷的好不好。“沒什么事。我想先去換個衣服。”

張棟毅這才注意到,忙讓她離開。易函剛轉身他又想起來問:“你沒有衣服吧?我幫你找小謙。”

“不用,我回剛才休息的那間房就好。我認得路,也有衣服。還有,我想休息一下,大概一個小時后我來找你們。”易函沒有回頭,只是走得慢了一點。話一說完,她就加快了腳步。

張棟毅看著她進入院門,只留下兩行濕鞋印。他蹙眉想了想,傳音給夏卿,特別說明讓她不要聲張。她們同是女子,有些話,有些事才更方便說吧?

“那我去看看。”夏卿一聽,說完馬上就不見了人影。

“難道小函的修為,和前輩的差不多?也是眨眼就不見了人的。”鄧謙并不像夏燃一樣見慣這樣的場面,他疑惑地嘀咕。

夏燃聽力很好,把他的話一字不落都聽見了。他面色古怪地愣了一下,就甩甩頭不想了。小函體內是感覺不到有靈力,但她是以武入道,自己對這方面還真不了解。

“我們也去看看吧?”夏燃說著走出菜地。稍一抖,腳上的泥就全都掉落下去,又恢復他干干凈凈的模樣。

歐陽寧安只在自己的房間布結界。因為到處有傭人走來走去,如果他在外面布結界的話會經常需要去察看。

“誰給我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進房間,就在桌前坐下,看著幾女陸續走進來,放出金丹期修士的威壓。等幾人都臉色發白,汗如雨下地跪倒在地,他才開口問道。

他問完話,滿室都是寂靜。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再開口。這個想著誰動的手誰會說,那個想著自己千萬不能說。

“怎么?都啞了?”歐陽寧安的耐心就要告罄。

“回主人,奴婢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光婢大著膽子說。

這時易函剛回到房間里。她連忙進入空間換了一件長袖的米色長裙。馬上又跑出來看戲。

“是不是都想做真正的啞巴?”歐陽寧安冷眼看其他幾人。

“回主人,奴婢不知。”幾人倒是異口同聲。

“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今天誰也別想好好地走出這個房門!”歐陽寧安心有城府,不管是哪個做的,先嚇住了再說。

又是一段長時間的靜默。

安靜,有時候能讓人心情平和,有時候卻能讓人緊張。跪在地上的幾人,明顯是后者。

“回主人,奴婢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說。”寶婢弱弱地說。

“說!”歐陽寧安很簡潔的答。這還用問,不讓你們說,要你們跪在這里做什么?

“易小姐不見之前,我看到氣婢妹妹有在她旁邊站過。”寶婢斜眼瞄了下氣婢,低下頭說。

“主人,我只是去看他們釣了多少條魚,我真的什么也沒有做!”氣婢急急地說。

“我也沒說你做了什么啊。”寶婢低聲地嘀咕。

歐陽寧安皺著眉。

“回主人,我看到光婢姐姐也在易小姐邊上停留過。”沙紫梅修為最低,剛才已經趴在地上了。直到有人出聲,歐陽寧安減輕了威壓,她才說得出話。

“光婢?”歐陽寧安看向她。

“回主人,我只是在湖邊走走看看風景,離她還很遠的。”光婢忙道。

“珠婢當時跟著我,不可能有時間,你們幾個,是誰做的,自己說出來,不然,我的手段,你們是知道的。”歐陽寧安說得不急,也不快,但話音落下,地上跪的幾個人還是身子抖了抖。

珠婢暗自得意,‘噬心草’的效果真的很不錯。看主人現在,不就按著自己的心意來了嗎?也許,可以把這事算在光婢頭上,現在能與自己競爭的,就只有她了。

沒等她們再狗咬狗,歐陽寧安的耐心用盡了。

“把手伸出來。”他見她們怯怯地伸出手,無聲地陰笑了一下,看得易函一身雞皮疙瘩跳起來。

他把一把粉沫化成一陣風,佛過那一雙雙看起來光滑又細嫩的手。

“啊?”氣婢驚叫起來。

歐陽寧安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就見她邊上的寶婢看著自己的手,臉上又青又白。其他人也隨著驚叫的氣婢看向寶婢。

白嫩的手,變成臘黃。

寶婢看著自己的手,又望向歐陽寧安。滿滿的驚恐,蠕動的唇卻發不出半個音。

“以為自己很聰明?”歐陽寧安桀桀怪笑,“不知道我手上有一碰到迷心草就會有反應的藥粉吧?那藥粉里面,還加了定格幻藥吧?難怪別人看不到動靜!”

一卻都在掌握中,他走上前,抬起寶婢的下巴:“你把那小姑娘弄到哪里去了?”

以迷心草為主的是迷藥,能讓人的神經暫時短路,意識也不清醒。身和心都不能反抗,下藥的人就能為所欲為。但這也受藥量的多少和被下藥人的修為影響,不是每個人被迷的時間都相同。定格幻藥卻是他這一支新研制出來的新藥,只有最簡單的保持畫面的效果,使外人看起來的影像和下藥之前完全一樣。

“她掉進水里了。奴婢沒有動她。”寶婢老實地斷斷續續說。她已經渾身打顫,話都說不利索。

“那水里根本沒有人!”歐陽寧安不信,“老實交待!”

寶婢努力地分辯,歐陽寧安不耐聽她幾個字幾個字地蹦,搶過她腰間的儲物袋,侵入神識,很快就破開看到里面。

難道他以為自己被殺了裝進儲物袋里了?儲物袋只能裝沒有生命的東西啊。隔著幾個房間,神識關注現場的易函被自己這個想法冷到了。

“沒想到你還挺有身家的嘛。嗯?這個‘一見傾心’是祖師爺新煉出來的吧?我也只是聽說,你就拿到實物了?”他突然像是吃了蒼蠅般惡心。

丹霞山的男女關系很復雜,也很開放,關于情愛方面的藥物也是層出不窮。他們男女都可能會有很多個伴侶,但這幾乎是比較高階的修士才有的待遇。他以為是完全附屬于自己的低階女修,竟突然被發現有奸情,當即怒火攻心,憤怒不已。

他抬手一揮,寶婢撕聲喊:“不要!主人,寶婢只愛主人一個啊!”

在男人心里已有判斷之后,他們總會認為解釋就是掩飾,沉默就是默認。他們只會相信自己的判斷。何況,本來就是利益的結合,用愛不愛來說事,是多么的蒼白。

寶婢趴倒在地上。從頭到身子再到腳,慢慢變成一個干癟的老太太模樣,然后更癟,只剩下皮包骨。她越來越低的聲音也像野獸的喉間低吼。哀求和憤怒,絕望和不甘,都在她的低吼中表現出來。她最后吃力地抬起頭,伸出一只手去夠面前男人的腳。她再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然后無力地垂下頭。手,也停住不動。

那樣一雙眼睛,盛滿了各種感情。易函自認為自己無法做到無動于衷。

歐陽寧安卻一點停頓也沒有,他厭惡地伸腳一踢,皺皺眉,又揮出一把粉沫灑下去。地上融化了一灘黃水,一個曾經千嬌百媚的女人,最終連一堆白骨也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