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一章援手
易函雖跟白茹報怨還沒得玩就要回宗門,卻是知道她非回不可才說的。因為她自己也迫不急待想開始煉體了。
白茹確實說了是帶她出來散心,結果卻遇到那妖族和人類之間的爭斗大事,沒能實現她說出來的話,聽得一向乖巧卻資質極好也肯努力又很少讓她操心的小徒兒這樣說,心里自然會產生愧疚。
易函就是想要她愧疚,哪怕只是一點點,那她在宗里也能因為這一點點愧疚得到更多特權。也許是更自由,也許是幫她推掉可有可無甚至是必要卻于她沒有好處的邀約等,總之,就算沒有用得上的時候,她也是不虧的。
三天里,易函第一天和夏燃逛了一天京城的大街小巷,當然后面跟著樂道;第二天和鄧謙華令宇一起逛了京城有名好玩的休閑場所;第三天去姜家和易歸揚道別。
姜家子嗣不出現靈根的事,易歸揚已經有了結論。就是姜家布有一個禁錮修真血脈的法陣。經易函與易歸揚一起研究后發現,那是個很神奇的法陣,比地球修真界現有的法陣都復雜幾百幾千倍。只要是它運行時,在姜家范圍內出生的孩子都會被禁錮,但族長所有的暗金令牌和易函拿去的暗金令牌卻是讓法陣反運行的關鍵,也可以說這兩令牌是陣眼。反運行之后,這個法陣就有利于姜家新生兒產生靈根。
易歸揚當時臉紅得不行:“小函,你一共沒來幾次就發現了問題,而我在這里住了幾十年都看不出,真是太慚愧了”
這個長輩雖然不是特別聰明,但易函和他在一起很開心,她不想讓易歸揚從此在她面前不自然,壞了那份情,于是轉了話題:“好在姜家還有一個暗金令牌,沒有被徹底禁錮,不然大家都發現不了這個問題呢。我這個令牌就給他們吧。而你,也可以離開這里了你有什么打算?”
“這里的事處理完,我就出去走走,等我散完心,就去開元宗找你”之前一直掛心姜家的事,呆在小院里還不覺得,現在一想到可以出門,易歸揚就忍不住高興。
易函很高興這樣的安排:“我此次回開元宗準備閉關煉體,若半年后沒有出來,你就直接去我的洞府里看。要是不見我,可能我就消失在宇宙虛空里了。真是那樣,你也不必難過,若能回族里,就代我向我父母說聲對不起吧。”
易歸揚早已聽她說起要去那最危險的初生星系煉體,此刻又見她像是交待后事般說來,難過得很,卻也知道勸不回她來,只能嘆息著點頭。
“你說你,唉,像你這樣的資質,等個一兩年就能順利晉級了,何必去冒那個險?”
易函抬頭時,眼里紅紅的:“這是我的選擇。如果我不這樣做,我很害怕我心里擔心的事會真的發生,那樣我會痛苦一輩子”
盡管已經做下這個決定,她還想去和天幕談談。他一直瞞著的事情總要說清楚,不然,若自己的生命終結在那初生星系里,總不能做個糊涂鬼。
從開元宗外的集市來的只有白茹和易函兩人,這次回去卻多了樂道和夏燃。四人不急著趕路,駕著各自的飛行器不快不慢地飛著。
接近昆侖山境,卻見到一個大紅色的紙鶴直沖白茹飛來。
宗門發出的政令,以紅色為最急最重要。白茹面色一緊,迎著飛過去,展開讀起來。
看著她臉色一會兒高興一會兒苦惱,易函對那政令也好奇起來。正想著是出聲問還是自己去看時,就見白茹調轉飛劍方向。
“跟上我,最快速,邊走邊說”
“是”幾人應和,速度一下提高不少。
“丹霞山發生內亂,與我宗交好的艾長老求援。你們幾個最低也有金丹期,跟我一起解決此事再回宗門”白茹三言兩語說完。
因為早在世俗界時遇到歐陽寧安被威脅一事,又有灰蛇被丹霞山晏長老背叛一事,易函閉關之余沒少了解這個以煉丹為主的門派之事。
“丹霞山里大家族中的萬俟長老一系與僅是中等家族卻幫眾眾多的歐陽家一向勢同水火。這艾長老,是哪一系的?”易函馬上接口問。
當時調查這些情況,只知道九大家族同氣連枝,開元宗自是支持萬俟長老的。但現在出面求援的為什么不是他而是艾長老?她不得不問清楚。
“萬俟長老被重傷,艾長老接替萬俟長老。他家原也是中等家族,但和歐陽家意見不同,被打壓得連小家族都擠不進了。”白茹的速度自是比這里最低修為的夏燃高許多,就著他最快的速度,她也覺得是慢悠悠。沒想到小徒弟并不是只知道埋頭修煉,還是知道窗外事的,高興之余就多說幾句。
“這艾長老是否一直跟著萬俟長老?”易函繼續問下去。
這很重要,她想知道他是否可信。雖然宗門的決定她影響不了,她只會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丹霞山的結果早在五年前與自己發生聯系時就已經決定了,她不允許有所改變。
白茹眼里異彩連連。小徒弟幾句話都問在點子上,看來聰明的人不管什么時候都這么聰明
她對這個弟子更滿意,說話也就更柔和起來:“他絕對可信艾家以前在丹霞山也是有說話權的。后來歐陽家為了上位背后使手斷使艾家一家幾乎全滅,是萬俟長老出手才保全他。”
幾乎滅族的仇恨。那她就放心了。她關注丹霞山,其實也只是大致了解而已。自從布下局后,她只在偶爾出關時看看那里的局勢是否按她心意在走,得知相差無幾后,就不管了。
原本預計要十年的,沒想到一半時間就爆發了。不過,雙方矛盾不可調和,只是缺個導火線而已。
“師傅,他們兩方一直都在掐架,怎么這次一下就爆發得這么厲害?還求援到我們宗來了?”還是易函開口。
樂道一向都是冷眼旁觀,丹霞山就是整個都沒了他也不關心。夏燃卻是星星眼地看易函:“小函,你閉關那么久,卻還知道這么多”
易函臉不爭氣的紅了下,叫了一聲師傅,催促她快點說話好解了這圍。
白茹雖然與有榮焉,卻還知道夏燃是別人徒弟,要謙虛。臉上的笑掩不住,聲音里也帶著笑意:“往常他們再掐也不會掐到外面來,總想著家丑不外揚嘛。更何況,我們幫忙也不能白幫不是”
最后這句才是重點。
“那他們現在怎么又叫我們幫了?”夏燃想都沒想就問。
還沒等白茹回答,他就自己接下去:“我知道了,現在到了他們這一系的生死存亡時刻若無外援,不說必死無疑,怕是難翻身了”
也是個聰明孩子。白茹一迭聲夸贊,把夏燃夸得臉蛋通紅。
易函偷偷竊笑。
白茹一直注意著,見她沒有惱怒不平,心里就更喜了幾分。樂函是自家徒弟,不好在外人面前多夸,但心燃師侄可不是自家的,當然要多夸幾句。若是小徒弟想不明白,心胸太小,就是資質再好,以后的修為也有限。她剛才,也是存了心看看的。
易函哪里知道她心里這些彎彎道道,見夏燃的臉紅得有趣,也跟著笑了幾句。
之前在路上已經飛了一段時間,調頭后估計要三、四個時辰也就是六、七個小時才能到地處南方的丹霞山。若是一直全速前進,夏燃第一個吃不消。
“師傅,我們兩人一組,一人力竭則換另一個怎么樣?”易函看來看去,出聲問白茹。
她之所以敢提,就是知道白茹肯定會捎上自己,讓那兩個男子一起。
“這法子好。”白茹果然點頭,“阿道你來和小燃一起;小函過來師傅這。”
樂道過來,特地繞了易函和白茹中間走,背對白茹時給了易函一個了然卻寵溺的眼神。
易函回了一個挑釁的眼神,高高興興地上了白茹的飛劍。
原以為丹霞山出了那么大事,應該風聲鶴戾才是,卻不料幾人現在丹霞山大門外時,看到的卻是守門弟子及藥田弟子各司其職,臉上也一派平靜。
疑惑地對視幾眼,他們什么都沒有問。樂道上前報了名號,就有人把一行人帶了進去。
“等會我來說,你們只當不知道。”白茹傳音叮囑。
易函早用精神力掃了一遍主山,卻見那里竟沒見個人。再看向其他幾個山頭,還是沒幾人。特別是沒有那些大人物,留下的都是些小兵小將
到底怎么回事?
還沒等她再繼續掃,幾人就到了主山。出來迎接的不是艾長老,甚至不是任何一個能和白茹這個長老同等份量的丹霞山長老
“小的主山管事薜禮恭迎白茹前輩和各位道友。掌門與艾長老有要事相商,故請各位在此稍候,小的已著人去稟報。”
白茹很有些錯愕,再怎么掐架,也不能不理客人吧?而出來陪坐的,竟是個才金丹期的修士這讓她這個分神期修士如何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