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哥。”宋遠洹可能大概的將失去和宋遠銘說了,所以此刻宋遠銘顯得很有擔當,抬手抹了一把臉頰,整個人看上去瞬間清醒了不少。
“照顧好你嫂子和侄子們知道嗎?”宋遠洹皺眉不放心叮囑,實在是屋里都是孩子女人的,他放不下心。
“嗯。”宋遠銘肩挑重擔的點頭:“哥,你自己小心點。”
“嗯。”宋遠洹將睡得像是小豬一樣的宋辰光放到床上和龍鳳胎并排躺倒一塊,隨手細心的給他壓好被角,高大挺拔的身影這才義無反顧的走出了房門。
宋遠銘和許秀秀兩人可能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彼此都挺緊張的,深呼吸著同時,豎著耳朵認真傾聽隔壁的聲響,許秀秀耳聰目明得很,清晰的聽到了隔壁傳來的敲門聲,隨即那些吵吵嚷嚷打牌的聲音戛然而止,寧靜的氣氛帶著一觸即發的謹慎壓迫。
許秀秀緊張的等待著,甚至連呼吸都自動停住,模模糊糊間,許秀秀聽到宋遠洹對隔壁房間人的對話,情緒就更加不安了。
“你好,我是住在你們旁邊的035號的房客。”宋遠洹站在034號房的門口,以顧客被打擾的身份直接前往:“這旅舍隔音效果不好,你們屋里打牌的聲音太大,孩子哭聲也吵,你看能不能請你們稍微控制一下音量,我明個還得開一天車回老家,出門在外的,幾位大兄弟理解理解,大家都行個方便!”宋遠洹微笑著,話語里都是正常的客套。
但睿智的眼眸卻將那幾個開門的男子從頭看到了尾,作為一個職業軍人,宋遠洹的明銳程度極高,本來他可能還不太相信許秀秀說的話,這大過年的回家遇上人販子窩點,可以說是相當倒霉的一件事,可沒想到還真的被許秀秀說中人,眼前這幾個男人囂張且賊眉鼠眼的樣子,的確不像是什么好人,再加上這好幾個男人年尾時分窩在一間房里,盡管是在打牌,但怎么說都有些不對勁,他既然知道不對,又剛好遇到了,那么他就不會置之不理。
“出門在外的,哪那么多事兒,回屋里抓兩團紙塞耳朵眼里就行,滾,趕緊滾。”接話的是一個頗為沒耐心的漢子,聽到宋遠洹說完敲門的來意后,整個人的緊繃的狀態明顯放松了,然后一副十分不爽的表情趕人。
“唉!不是,大兄弟,這于人于己都方便的事情……”宋遠洹一副無奈被趕走卻想要繼續和他們講道理的表情。
“我說你這人怎么這么不識相呢啊!都說了讓你滾,別惹爺不高興曉得不。”旁邊另外穿著單薄,大冬天的衣袖都撩在肩膀處,露出那有些滲人的通俗黑社會紋身,嘴里叼著一根香煙,吊炸天的伸手推了宋遠洹一把。
宋遠洹連連倒退兩步,見房門嘭的一聲被甩上,糾結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這些人確確實實是人販子沒錯,剛才的幾句對話當中,他雖然沒機會看到屋里的情況,但幾個孩子的低低叫喚哭泣卻入了耳,聽那聲音虛弱得不行,應該是被餓了幾天的緣故。
想著,宋遠洹從口袋里摸出香煙,一邊摸出一盒火柴一邊點燃香煙,然后一步一步踩著旅舍的樓梯往外走,這會兒已經接近夜深,旅舍走廊里也沒有怎么開燈,只有一盞昏黃簡陋的燈光,宋遠洹皺著眉頭深思熟慮的離開了旅舍。
但他出去的時間并不長,只用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宋遠洹就回來了,速度極快,走到三樓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開了許秀秀他們的房間門,看了一眼屋里幾人都好好的后,隨即才又關上門,邁著步伐輕松且帶著狂虐氣息的走向旁邊的房間。
扣扣扣——
許秀秀坐在床旁邊豎著耳朵,不一會兒功夫就聽到了宋遠洹敲門的聲音,這一次敲門比之前的敲門力道明顯重了一些。
“怎么又是你!煩不煩啊!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覺來找削呢?”之前推了宋遠洹一把的紋身男開的門,那家伙嘴里叼著香煙,流里流氣的一看到宋遠洹時,語氣就格外的嫌棄,大有想揍人的氣勢。
“我只是來勸你們安靜一點。”宋遠洹冷酷的站在門口,語氣冰冷,和之前的客氣諂媚相比,此刻的他渾身夾帶著滲人的氣勢。
“喲,看來是真的來找削的,呸。”紋身男吐掉嘴里的香煙,然后頗有架勢的吐出一口煙霧,說實話,不說長相,單純看擺譜,這個紋身男確實有模有樣。
但宋遠洹打完報警電話,知道公安局的人馬上就到了,他也沒打算收斂和插科打諢,自從腿傷后上軍校至今,宋遠洹已經有大半年沒好好鍛煉身體了,現如今的人販子也不像是黑幫,他們沒有辦法搞到槍支彈藥,所以對付這群人,宋遠洹表示,完全不需要遮遮掩掩,直截了當的開戰,就當是練練手也好。
嘭的一聲,宋遠洹皺眉抬腳直接將眼前的紋身男一腳踹飛進屋,紋身男被踹撞到墻壁上,發出好大的聲響。
“老二。”屋里悠悠哉哉打牌的幾個被這一動靜打斷,隨即瞬間就站了起來,一個個的拿起旁邊的一些傍身物品,有刀械的也有棍棒:“媽的,找死,兄弟們,上,給我弄死他。剛才這家伙可出去有一會兒了,說不定已經報警,咱可是辛辛苦苦干了兩個月,眼下只等交貨咱就有錢回家過年了,可不能讓這小子給攪和了,否則誰都跑不了好去。”帶頭的一個老大咬牙發話,顯然還是有些腦子的。
畢竟從宋遠洹赤手空拳踏進屋門,側身隨手將屋門甩上,決定甕中捉鱉,關門打狗的氣勢當中就可以看得出來,今天他們是遇到硬茬了,眼前的這個男人理著標準軍人平頭,看樣子不是條子就是軍人,既然對方都打進門來了,那顯然是知道了他們干的什么事,如果今個不把這人辦了,那他們誰都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