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堯將王嬤嬤送出來,連忙看著王嬤嬤說道:“王嬤嬤,您不要生氣,阿瑪的脾性一直是那樣的。”
年遐齡今日的做法,不光是針對王嬤嬤一人,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年遐齡根本就是對胤禛不屑一顧。
王嬤嬤此時已經是震怒了,這么多年跟著胤禛,其心亦知胤禛雖是一個阿哥,但是在所有人眼中胤禛只是一個跟著太子的阿哥罷了。
所有人如今都不將胤禛放在眼中,所有人眼中都是太子和八阿哥,甚至因為皇上對胤禎的寵愛,就連十四阿哥胤禎都比胤禛更加有威望。
今年遐齡分明是一副輕視胤禛的模樣,王嬤嬤之心怎能不氣,自打孝懿仁皇后走后,德妃對胤禛亦是冷眼相待,可是胤禛怎么也不能被一個奴才所欺。
王嬤嬤沒好氣的看著年羹堯說道:“年大人,今日之事,老奴會一五一十稟告四爺。您不必多送了,老奴回去也會考慮考慮,這個年府究竟能不能來。”
年羹堯聽到王嬤嬤之言,甚為憂慮的看著王嬤嬤說道:“王嬤嬤息怒,阿瑪今日的所作所為皆是針對我和妹妹,萬萬沒有對王嬤嬤和四爺不敬的意思。”
王嬤嬤可以看得出來,年羹堯對胤禛還算忠心,年玉柔也是個好的。嫡子嫡女竟然被一個庶女壓著,兩人在年府的遭遇,倒是讓王嬤嬤對年羹堯和年玉柔十分同情。
王嬤嬤嘆了口氣,“年大人,此事老奴必須得給四爺如實稟報,老奴也明白年大人和年格格的不易。年大人不要覺得老奴多嘴,若是老大人這樣下去,年府恐是必為老大人與大格格毀了。”
年羹堯心中何嘗不知道,不知道年玉靜和她那個狐媚的額娘給年遐齡吃了什么**丹,年羹堯恨不能將年玉靜一把掐死。
年羹堯依舊姿態很低的看著王嬤嬤說道:“王嬤嬤之言我明白,還請王嬤嬤看在我對四爺的忠心,以及妹妹對您的尊重,替我們在四爺面前美言幾句。實在是清官難斷家務事,府中之事我會想辦法的,一定不會影響到四爺的謀劃。”
年羹堯的態度,倒是讓王嬤嬤滿意,王嬤嬤點了點頭,“老奴告退,年大人不必多送。”
王嬤嬤離開之后,年羹堯長出了一口氣,其亦不知今日事被胤禛知曉,會是什么樣的后果。
年羹堯知道,今日必須得去和年遐齡談談,年遐齡要毀掉年府他管不著,但是他不能讓年遐齡毀掉年玉柔的幸福。
年羹堯看了身邊的向成一眼,“向成,你可記得咱們途經山西,救下的那個醫者?”
向成點了點頭,“二爺,奴才記得。”
“你即刻快馬去山西一趟,設法將那個醫者與其女帶來,柔兒身邊需要一個會醫術的丫鬟。”年羹堯冷冷的說道。
“是,二爺,可是這些日子您身邊不就沒人了?”向成有些擔心的說道。
年羹堯搖了搖頭,“無妨,你速去速回,務必要將人帶回來。對外就說,你收到消息,你失散多年的大伯找到了,不要讓年府的其他人知道他們的身份。”
向成跟著年羹堯多年,自然明白年羹堯之意,“是,奴才明白,奴才這就出發。”
“嗯,注意安全,爺這會兒,也得找爺的好阿瑪和好妹妹談談了。”年羹堯說完之后,便向年遐齡的房間走去。
果然,年羹堯剛到年遐齡的房門口,就聽見年玉靜一邊抽泣一邊說道:“阿瑪,我看今日之事,分明就是妹妹故意為之。定是妹妹讓二哥帶著王嬤嬤過來,故意給女兒難堪的,阿瑪為何妹妹總是要這般對我。”
年羹堯聞年玉靜之言,心中何嘗不氣,更想進去將年玉靜一把掐死。
這時候,就聽到年遐齡說道:“哼,今日之事,依照爺看,分明就是亮工之意。定是亮工為了柔兒,在雍親王和王嬤嬤那里說了什么,若不然一個奴才怎么敢這么對爺和你。你也不必在乎,雍親王若不是跟著太子,他根本什么都不算。”
年玉靜看著越來越生氣的年遐齡,連忙嬌滴滴的安慰道:“阿瑪,您別生氣了,您若是氣壞了身子,靜兒該怎么辦。就算是額娘早些年做的不對,靜兒心中一直都很是仰慕二哥,也真心想有一個可以說知心話的妹妹,為何二哥和妹妹就是不喜歡我。”
年羹堯越聽越怒,沒有想到年遐齡卻說道:“哼,你和你額娘都沒有錯,分明就是他們的錯。爺真心喜歡你額娘,他們的額娘作為嫡福晉,一點都不賢惠,本就不配為爺的嫡妻。若是一個賢惠端莊的福晉,何以將年羹堯教成這樣,又怎么會生出那般心思毒辣的女兒。”
年羹堯終于聽不下去了,直接將門推開,“阿瑪,您詆毀我,詆毀柔兒,詆毀額娘。您是年家的之主,是我和柔兒的阿瑪,是額娘的夫君,這些我們都沒有法子。可是,您詆毀雍親王之言,若至雍親王或太子耳中,不知雍親王與太子欲意何為。”
年遐齡倒是沒有想到,年羹堯一直都在門口聽,若此言真至胤禛或太子耳中,那自己的罪名怕是就大了。
年遐齡心中雖恐慌,猶顧年羹堯說道:“爺何時說過雍親王,靜兒,你告訴他,爺可曾提過雍親王三字。”
年玉靜心中也明白,年羹堯若是將此言傳到胤禛耳中,他們怕是都沒有活路了。
年玉靜連忙說道:“二哥怕是聽錯了,阿瑪自始至終沒有提過雍親王。”
年羹堯倒是有些高估年遐齡了,竟然用這般低劣的手段,于是笑了笑,“阿瑪可知,王嬤嬤乃是孝懿仁皇后的陪嫁,這些年一直照顧四爺,四爺視她為長輩一般。就連四爺府中的福晉們,都得尊稱一聲王嬤嬤,不必我多言,王嬤嬤自然會將您所說的話字字不落傳給四爺。”
年遐齡倒是沒有想到,王嬤嬤的身份竟然如此高,連忙說道:“亮工,阿瑪沒有此意,你定要給雍親王解釋清楚。”
年羹堯本來是想和年遐齡好好談談,如今聽到年遐齡這番話,亦無須念父子之情。
“阿瑪好自為之。”年羹堯說完,就徑直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