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一直就在思考,這件事情究竟該怎么辦,他是真恨不得將年遐齡除掉,可若是真的將年遐齡除掉,日后他該怎么面對年玉柔。不論怎么說,年遐齡都是年玉柔的阿瑪,他也不知道為何竟然開始替年玉柔考慮了。
胤禛想了想,還是說道:“還請皇阿瑪做主。”
康熙心中怎么能不明白,如今兩個人雖說各執一詞,但是都沒有明確的證據。若是說要公斷,只能看自己相信誰,雖說康熙心中更加相信胤禛,可是王嬤嬤這些人畢竟都是胤禛的,也不好給年遐齡治罪。
若是真的治罪,還是會牽連整個年家,年遐齡就算真的做了,這么多年年遐齡也就辦了這么一件糊涂事,還是可以原諒的。這事一治罪傳出去,對胤禛的名聲不但受損,他賜婚的圣旨剛發,就出這樣一件事,也有失他的圣明。
于是,康熙想了許久才看著胤禛說道:“老四,這件事年遐齡確實是罪大惡極,就算是抄家處置也不過。可是,年遐齡這些年畢竟沒有什么犯過什么大錯,年羹堯這些年亦是表現不錯,況且年氏才賜給你做側福晉,若是傳出去怕是不好。”
胤禛自然明白康熙之意,但是若不處理年遐齡,他的心中怎么能好受。而且,不將年遐齡挾制住,年遐齡日后若是伺機報復自己和年玉柔,那怕是更加麻煩。
“皇阿瑪,您的意思是這樣算了?可是,若是在這一月內,年遐齡伺機報復兒臣的側福晉,或者是再給兒臣臉上抹黑,兒臣該如何是好。”胤禛自然不打算放過年遐齡,可是如今他似乎也沒有好的辦法。
年遐齡聽到之后,連忙看著康熙表忠心,“皇上,奴才真的沒有做,奴才也萬萬不敢有此心。奴才真的只是擔心,擔心年府毀在小女手上,更擔心小女做出什么事影響雍親王府上的和睦。皇上,奴才可以保證,既然雍親王如此護著小女,奴才保證日后絕對不干涉。”
胤禛原本想著,年遐齡若是承認,若是真心悔改,看在年玉柔的面上也就算了。可是沒有想到年遐齡竟然能說出這番話來,看著死不悔改的年遐齡,胤禛決定就算年遐齡不死,也得讓他和年玉柔脫離關系。
脫離關系,這個詞在胤禛腦中突然冒出,這不是一個好辦法,只要年遐齡和年玉柔脫離關系,日后兩人便再無糾葛。若是年遐齡因此安分也就罷了,若還是不安分,自己下手也就不必留情了。
“老四,你怎么看,既然年遐齡保證不干涉,便給他一次機會,若是再有下次一起清算即可。”康熙看著胤禛說道。
胤禛這時候看著康熙說道:“皇阿瑪,兒臣認為不妥,若是他對兒臣的側福晉下手,或者抹黑兒臣,那到時候再怎么算賬也于事無補了。兒臣記得年遐齡有一個親弟弟,為人正直,本是兩淮都轉鹽運使司運使,近日被皇阿瑪調回京任太常寺卿,已經于前兩日到京。”
康熙點了點頭,“是,卻有此事,老四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兒臣知道,皇阿瑪仁慈,年遐齡這些年也卻無罪過。但年遐齡如今已經無意認兒臣的側福晉和年羹堯,認為兩人不幫他的庶女便是忤逆不孝,那么兒臣認為可以讓年羹堯和兒臣的側福晉過繼到年遐齡之弟年遐良的名下,日后再與年遐齡無關,這樣兒臣也能安心。”胤禛看著康熙淡淡的說道。
年遐齡一下子懵了,沒有想到胤禛竟然出了這個主意,年玉柔如今嫁給胤禛,萬一胤禛成功了,那年羹堯日后肯定有大作為。他也知道,年希堯和年述堯不可能有年羹堯這般能干,這是他萬萬不能答應的。
“皇上,雍親王這是何意,不論如何他們都是奴才的兒女,萬萬不能過繼給旁人啊。”年遐齡連忙看著康熙說道。
康熙倒是沒有想到,胤禛這次這般決絕,不過太仁慈了,那便不是胤禛了。
康熙還是看著胤禛說道:“老四,這個對年遐齡來說,是不是不太合適。”
胤禛這時候淡淡的說道:“皇阿瑪,這件事兒臣必須要個說法,若是年遐齡不和年羹堯,以及兒臣的側福晉斷絕關心,兒臣不放心。與其等著年遐齡日后抹黑兒臣,不妨今日就將事情徹底解決,年遐齡這個罪若是查實,最輕都是死罪。年遐齡辱罵兒臣側福晉,這可是事實,單這個以下犯上的罪名,若是兒臣堅決要追究,皇阿瑪又當如何?”
康熙此時倒是覺得胤禛所言定是真的,否則胤禛不會這般生氣,畢竟年遐齡是他側福晉的阿瑪,而且康熙也認為年遐齡不是第一次得罪胤禛了。畢竟,這些年這些大臣又多瞧不上胤禛這個跟著太子,不被重用的阿哥,偷偷踩上一腳也是有的。
康熙也不想和他們糾纏了,心中又是向著胤禛,可是又不愿落下個殘暴的名聲,于是看著年遐齡問道:“其余之事,朕無從得知,但憑你今日說老四側福晉之言,治你個以下犯上的罪名是板上釘釘的。朕還有政務要忙,你自己選擇,是選擇認罪,還是將兩人過繼給年遐良。”
年遐齡的心徹底死了,他怎么就真的是鬼迷心竅了,這個罪名輕則杖責,重責殺頭。他怎么能承擔的起,年遐齡真的后悔,為什么就成了今日這個樣子了。年遐齡此時心中恨透了這幾個人,就連年玉靜都被年遐齡恨上了,若不是年玉靜心太大,整日在他那里哭,他也不會辦出這樣的糊涂事。
主要是,年遐良的福晉是年遐齡福晉的閨中密友,這些年年遐齡和年遐良的關系也不睦,如今這一過繼,怕是真的就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了。
年遐齡沉默了片刻,只得看著康熙說道:“皇上,奴才愿意,將他們過繼在年遐良的名下。”
胤禛聽到之后很是滿意,年羹堯也很高興,他不能將年遐齡如何,但是這個關系他早都想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