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從乾清宮出來,也沒有再回戶部,本來方才就準備去接年玉柔回府的,如今已經耽誤了不少功夫了。
胤禛知道,雖說這樣可以讓年玉柔多待些時辰,可是今日若是回去晚了,讓福晉他們知曉,年玉柔則會成后院的靶子。
胤禛突然想到這件事,看樣子今日之后,他要稍稍冷落年玉柔一下。他自然知道后院的斗爭都多殘酷,他不可能時時刻刻護住年玉柔,而年玉柔絕對不能出事。
一來是因為這些日子,從見年玉柔的第一眼到現在,胤禛知道自己的心中對年玉柔有了別樣的情愫,他不能讓年玉柔出事。
二來是因為年羹堯,從今日年富之言就可以知道,年羹堯真的將年玉柔看的很重要。若是年玉柔出事,年羹堯定不會忠心為他辦事,甚至還會反咬一口替年玉柔報仇。
胤禛想了許久,他還是決定今后的幾日都不去年玉柔那里,冷落年玉柔幾日,也好讓后院的幾個女人心中平衡。
用完午膳之后,接下來的時間,年遐良的福晉和納蘭嫻雅就他們自己知道的后院女子的手段,婆媳相處方法,后院子嗣之爭等等又細細的叮囑了一番。
還特意把侍書和侍棋叫進來,讓二人從吃食,穿著的衣物布匹首飾等各個有可能被動手腳的地方都仔細留意著,萬萬不可掉以輕心,一個不小心著了道,那可就真有可能萬劫不復了。
而且,全府人都讓年玉柔早早誕下一個阿哥,不為別的,只要有了阿哥年玉柔才真的能在雍親王府站穩腳跟。
年玉柔何嘗不知道這些,雖說這些一直都沒有給她說,可是經歷了上一世什么手段不知道。年玉柔心中都在想胤禛這事,就裝作一直都聽著,時不時的點頭應是,其實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胤禛來了之后,倒是一刻都沒有多留,只是在門外派人將年玉柔叫出來,他則是在馬車上的等著。
年府一家依依不舍的將年玉柔送出來,年熙則是將年富騙進了房間,他們知道若是年富出來定會大鬧,今日年富已經鬧過了,不能再讓年富留給胤禛一點不好的印象了。
胤禛看著眾人,淡淡的說道:“眾位放心,爺會好好待柔兒的,有時間爺會帶柔兒回來的。”
胤禛說完之后,便和年玉柔一起上馬車離開了,年府的人就這樣看著,他們也不知道下次見年玉柔是什么時候。
馬車開遠他們都沒有舍得進府,直到馬車從他們的視線中消失,他們才唉聲嘆氣的回府去了。
坐在馬車上,年玉柔便看著胤禛說道:“爺,等會您回去會去妾身房中嗎?”
胤禛聽到年玉柔之言,倒是愣了愣,“柔兒,爺倒是沒有想到,你才入府多久,就竟然想要爭寵了?爺已經陪你三日了,你還要求爺去,你是想爺獨寵你一人不成?”
年玉柔聽到這話也很不高興,但還是說道:“沒有,爺,妾身有話想和你說。”
胤禛其實并沒有生氣,他方才竟然想讓年玉柔留他,他喜歡年玉柔日日纏著他的感覺,他更加喜歡年玉柔在乎他的感覺,聽到年玉柔之言他倒是有些失望。
胤禛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好。”
之后,兩個人像是相互賭氣一般,一句話都沒有說。回府之后,胤禛還是隨著年玉柔,直接去了年玉柔的院中。
進去之后,兩個人簡單的洗漱更衣之后,便將所有奴才都遣了出去。
年玉柔見四下無人,便淡淡的說道:“爺,今日哥哥給我說,咱們那日拜見太子去遲之事已經被傳開了。”
胤禛倒是不知道,年羹堯竟然給年玉柔說了這件事,于是看著年玉柔問道:“這件事,亮工為何沒有給爺說,而是給你說了?”
“爺,因為有傳言說您不敬太子,給太子下馬威。還有一個說法,是說我紅顏禍水,魅惑雍親王,導致你去遲了。”年玉柔想了想,還是將一切說出來,等胤禛去查還不知道中途會生出多少事端來。
胤禛聽到之后,自然明白年羹堯為何問年玉柔,但是此時他早已經不擔心了,于是淡淡的說道:“爺知道了,今日爺接你接晚了,就是因為皇阿瑪問了爺此事。你不必擔心,爺已經解釋清楚了,這件事和你沒有半點干系。”
年玉柔聽到之后很是吃驚,“皇上竟然已經問過爺了?”
胤禛的點了點頭,“嗯,這件事亮工都知道,怎么會傳不到皇阿瑪那里。皇阿瑪能私下問爺就是相信爺,爺也都解釋清楚了,這件事你不必擔心了,爺有機會會告訴亮工的。”
“是,妾身就是想告訴爺一聲,免得爺沒有準備。既然皇阿瑪已經問過爺了,爺也解釋清楚了,那妾身也就不擔心了。”年玉柔想了想,淡淡的說道。
胤禛這時候起身,看著年玉柔說道:“今日也累了一日了,你早些休息,爺戶部之事還沒有處理完,就先去書房了。晚膳你就不必等爺了,今晚爺就不過來了,改日再來看你。”
年玉柔這幾日習慣了胤禛在身邊的感覺,突然聽到胤禛之言,她的心中一怔,感覺整個心都冷了。
上一世,最初因為年羹堯,胤禛常常陪著她。后面,胤禛更是常常陪著她,就連他有孕胤禛都日日來。
今日聽到改日再來這個詞,年玉柔發現自己好難過,難過到都說不出話來了。
年玉柔沉默了片刻,才看著胤禛說道:“是,妾身恭送爺。”
胤禛也發現了年玉柔表情的變化,也看出來了年玉柔的難過,此時此刻的年玉柔將所有的情緒都毫無遺漏的展現在了臉上。
胤禛在門口駐足片刻,還是決定冷落年玉柔幾日,畢竟今日年玉柔留了太久。而且,當年烏拉那拉靜琬回門的時候,胤禛都只是去接了,并沒有入府。
胤禛就這樣離開了,年玉柔覺得自己好累,便呆呆地坐在那里。她以為自己可以習慣這種獨守空房的感覺,可是胤禛真的走了,她才發現這一世她的欲求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