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胤禛得知了耿雪翎替年玉柔說話之后,心中是屬于耿雪翎封庶福晉,可順著他一貫作風也該是一兩年后再晉升,而且這次產子的還有耿氏,于是胤禛也只能在用度上給耿雪翎一分后代了。
胤禛肯定不會提年玉柔,于是口里說道:“祖制規定,親王、世子、郡王的妾室,凡生有子女者,可晉位份。你本就是選秀出身,又生有子嗣,本是應該的。但是有耿氏在前,爺不可差別對待,只能在用度上厚待你一分。”
耿雪翎抬眼就對上胤禛冷冷的雙眸,生生壓下心里的震驚,為何胤禛這般不喜歡鈕祜祿雅莐,耿雪翎躲過了胤禛的視線,蹲安行禮道:“奴婢謝爺抬愛。”
胤禛頷“恩”了一聲,便沒有再多言,兩個人倒是格外的沉默。
過了一會兒,蘇培盛在外間稟告道:“爺。早飯已是備好。可是現在給擺上來。”
胤禛無話,對著耿雪翎微微點頭,耿雪翎見了,瞬時會意,忙行至門口,招呼蘇培盛擺了飯,后又親自伺候胤禛用了飯。
洗畢,直至胤禛離開去了耿氏那,才得了閑,開始梳妝著衣。隨后,耿雪翎地院子便是一片忙碌,耿雪翎也就沒去想她可能要晉封的事,而是打起了精氣神,準備應對接下來地場面。
今天是大日子,耿雪翎也好生妝扮了一番,頭上梳著叉子頭,髻上撇有繡著荷花一寸來寬地扁方兒,扁方兒兩頭皆是露出,并扁方左端地軸孔中垂一束長至肩部地潤色珠穗。右邊戴有一大朵金嵌米珠雙錢頭花,因祖上規定,生有子嗣地妾室。在子嗣滿月和周年地時候,可著暗紅色吉服。
耿雪翎卻是棄了這紅衣,另穿了桔黃緞地金團花連裳旗袍,衣上是小立領,結金絳緣。正門左右開裾,通身采用釘金繡繡以蝙蝠、蓮花組成地團花紋,挽袖上彩繡花卉紋。裙下擺是釘金繡立水八寶、蓮花、蝴蝶,耿雪翎這一身打扮倒是富麗堂皇,極為喜氣。袍子地盤扣因是正門開下。又讓耿雪翎周身顯地喜慶卻不失莊嚴,很有幾分中規中矩之感。
耿雪翎這廂收拾打點方畢。就有烏拉那拉靜琬派來地小丫頭前來通稟,該是時辰去正院了。之后,耿雪翎便就攜著心蓮、夕月,與抱著六阿哥地奶嬤嬤,一行人向著正院而去。
此時,正院內已是一番熱鬧,處處紅綢妝點,好不喜慶。
不待耿雪翎走進,就有七八個丫環仆婦上前請安,耿雪翎含笑應了,饒過請安人群,就見自正院大門、內三門、內儀門、內塞門,直到正堂,一路正門大開。兩邊階下一色朱紅長毯鋪地,廊檐處錦幔高掛,似是過年一般。
隨即,耿雪翎正待往內走去,各門處站立地太監,就尖起了嗓子,一個傳一個喊道:“耿格格到,小阿哥到,”
進得正堂,只見堂內錦褥繡屏,以正坐兩排下來,一溜地紫檀雕花寶座,整個屋室煥然一新。
而屋內眾人更是皆是錦衣華服,一片花團錦簇之景,耿雪翎將眼前地一切盡收眼里,心下有些納悶,不過是親王府一個庶子地百日宴,竟這般重視。
耿雪翎沒想到地是,因胤禛子嗣稀少,這庶子也就不同一般,而這些日子胤禛又得了康熙帝圣眷,一時風向所致,京城里地貴胄便是能來地都是來了,就算沒有來地,也是送上了賀禮。
耿雪翎心知在這坐上位的,不是一般人,也不怠多想,直直行至屋子中間,蹲安行禮道:“奴婢耿氏請福晉大安,兩位側福晉大安。”
烏拉那拉靜琬頷笑道:“耿妹妹可是來了,喲,還有咱們府的小阿哥也是到了,快個抱過來。”李書霜接話道:“福晉,這還沒給耿妹妹介紹呢,您還是先介紹介紹,把小阿哥抱到我這,讓我的四阿哥也看看他們的六弟。”
李書霜話完,在旁的貴婦又起了話,跟著夸了幾句弘時。
烏拉那拉靜琬假意懊惱了,說道:“爺昨個才回府,今的百日宴也就是簡單辦了下,也都是平時常來往的幾位。”
說著,就為耿雪翎介紹了來人,即五福晉,和一位側福晉、七福晉,十福晉,十三福晉和一位側福晉、十四福晉以及幾個親王府的世子福晉,貝勒福晉。
這樣耿雪翎給她們一番見禮下來,還未寒暄幾句,小太監就來稟告說是換鎖禮的吉時已到。
耿雪翎跟著烏拉那拉靜琬一行人等行至府大門處,早已站在大門處的胤禛見了來人,就吩咐請來的薩滿將六阿哥降生時,懸于門外的弓矢收回拴在子孫繩上。
接著眾人又跟著薩滿行至一院內,到了供奉佛多媽媽祖宗龕的西墻,薩滿便將收回的弓矢放進子孫袋中。
然后,向佛托媽媽祭祀求福時,將子孫繩拉到院中柳樹上,薩滿又用柳枝給六阿哥灑水,示意驅除邪魔。最后,薩滿方將子孫繩上的五彩線套在六阿哥身體上。
這番習俗完,百日宴習俗算是安然無恙的行完了。耿雪翎忙從薩滿薩馬接過穿紅著綠,頭戴小虎冒的六阿哥,連著檢查好一陣。
見六阿哥仍是精神奕奕,一雙黑溜溜的眼睛正大大的睜著,好奇的看著周圍這多人,直樂呵,她這一顆心也是安了,便將六阿哥交給奶嬤嬤,她又忙跟上眾人的步伐,一起行至一院正堂,準備用宴席。
正堂大廳已是早備好席,眾人一進大廳,便男東女西,按身份地位歸坐。
這方剛坐上寒暄說,就有小太監過來稟告道,宮里主子的賞賜到。眾人又忙不迭的起身,在儀門處跪下,叩謝宮里的賞賜。這賞賜一完,就有另一太監前來揚聲道:“圣旨到,四皇子雍親王跪接圣旨。”
話音一落,眾人心思各異,卻是明白圣旨定是給六阿哥的。不同在于,府外之人是暗道,康熙帝這多皇孫,竟然給胤禛的一個格格產的庶子賜名,胤禛這圣眷不可不謂之濃厚。而府內之人,除了烏拉那拉靜琬和年玉柔,其余皆是變了臉色,尤以李書霜和鈕祜祿雅莐最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