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爺子摩挲著杯口感慨道,“世事多變換,十幾年過去現在還有幾人堅持練真正的太極的?當然那些老頭老太太那可不叫太極,他們那些只是花架子,為了鍛煉身體而已,而還有些是,練了一段時間,小有所成后,就自我滿足,便就此放棄。有的人則是工作太忙,俗業纏身也放棄了。還有那么一些人開始的時候信心百倍,而后則在生活中經不住欲望的誘惑,酒色財氣控制不住,最終也是宣告退出。最后一種人是初時練的也不錯,但當太極進入低谷時,則信心開始動搖,加上一些人對太極的惡意攻擊,根本沒有武力值,人云亦云而放棄了,俗不知他們那是沒有見識過真正的太極。”
“我們期望你們不管順境或者逆境都要堅持下去。”方默南話音又緩又沉,很有威懾力,眼睛緊緊地盯著他們,眼神中有著期待和信任、鼓勵。沒有她在身邊盯著,她怕孩子們禁受不住誘惑。
兩個小家伙兒緊繃著小臉重重的點頭,“我們一定會堅持下去的。”
‘嘎吱······刺耳的急剎車聲響起,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停在農場里面。
“皇冠。”方默南瞇起眼睛冷眼看著進入農場里的車子,不知誰來了。
“皇冠”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名字,在80、90年代初皇冠基本可以代表了當時進口豪華車的標準,大多數人也是通過皇冠認識了豐田汽車
在上世紀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國人在大街上見過最多的高級小轎車,不是奔馳不是寶馬更不是奧迪,而是豐田皇冠(當然較真兒的話,還有尼桑(日產)公爵王),這一點不用70后甚至大部分80后,心里都跟明鏡似的。
90年代初,第九代的皇冠在國內成為了政府機關用車和當時的高端出租車。
到90年代中期·這一批皇冠都以達到使用年限,先后退出市場。在之后京城的出租車市場迅速轉入了‘面的‘時代,當然中間的雪鐵龍時代也在瞬息間被‘小面的‘吹的灰飛煙滅。滿大街跑的都是蝗蟲!
在汽車圈里總是流傳著許多英雄不論出處的故事,比如最初為了造一臺農用工作車——路虎誕生了。又比如希特勒借用國民車概念發行儲蓄郵票陰謀為戰爭圈錢時——甲殼蟲誕生了。
皇冠最初設計目的也僅僅是一臺出租車·主要在日本及亞洲部分國家銷售;至今在日本街頭看見的出租車也有皇冠,還有在港劇中看到大部分的出租車都是皇冠。乘客對香港出祖車后排座椅的舒適程度都贊不絕口,放在那里的不是汽車座椅而是一排松軟的真皮沙發。
這輛車可不是出租車,而是今年新版的進口皇冠轎車。
“這是誰來了。”林老爺子和方默南兩人相視一眼,方默南搖搖頭,聳聳肩。
“這車可真漂亮。”坐在旁邊曬太陽的兩個老兵咂舌道。
“這排場可真夠大的。”
車子挺穩后,司機座位上走下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伙子·趕忙跑到后面打開車門。從里面走出兩個時髦女郎,“盧娜,表舅媽。”方默南叫道。“孫有信的愛人。”
林老爺子點點頭,見過的不多,都有點兒不敢認了。
盧娜的穿著還算正統,一身小黑色的小西裝,外罩著琉璃白色的長毛呢子大衣,腳踩細跟的高跟鞋·皮鞋擦的蹭亮,走起來搖曳生姿。臉上畫著淡妝,耳朵上是一對兒鉆石耳釘·脖子上帶著鉑金項鏈,金綠貓眼寶石吊墜。貓眼石是珠寶中稀有而名貴的品種,常被人們稱為“高貴的寶石”。它和變石一起屬于世界五大珍貴高檔寶石之一。
當然盧娜所佩戴的是天然的,項鏈的款式簡潔、清麗、秀逸,透露出盧娜纖巧、雅潔、靈慧的情致,非常的有后世白領的風范,低調的奢華。
而與之一同下車的女人就相反了,也是個珠光寶氣的女人,手指上的鉆石戒指褶褶生輝,這手可不是細皮嫩肉的·而是一雙勞動人民的手,粗糙的很。脖子上還掛了個翡翠的吊墜,泛著綠幽幽的光彩。只是看不到眼睛,在她的鼻梁上,架了一幅碩大無比的墨鏡,直把臉遮了大半。夸張的黃金大耳環·大波浪的燙發,相比之下,在方默南眼里俗不可耐,但這種裝束,卻是最新的潮流。
這時候港臺明星開始風靡大陸,出現了一波港臺時尚熱潮:再粗的腿也敢穿超短裙,再小的臉盤也燙一頭“大波浪”罩著,怡笑大方。
“表舅媽,表舅舅呢!”方默南站起身微笑著說道。
盧娜上前兩步,一揮手嬌嗔道,“他呀!忙著呢!被大哥抓壯丁仍到東北那嘎達出差去了。那地方太冷所以我們跟著去。”
“二位請坐!”方默南打了個請的手勢,聽聞東北出差,她了然的笑了笑。
林老爺子起身去坐到走廊下,和他們擺起了象棋,廝殺去了。
盧娜和她順勢坐下,方默南拿起精巧的茶壺,給她二人斟上茶。
“呀!這是功夫茶吧!不過這玩意兒可真不解渴。”盧娜帶來的女士撇撇嘴不屑的說道。
盧娜給了方默南一個抱歉的眼神,方默南無語的笑笑,搖搖頭,不相干的人,你認為她會有何反應,“表舅媽,這位是?”方默南抬眼問道。
“這位是的一個朋友,杭珍。”盧娜抿了口清茶,心中道了聲‘好茶,,“我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盧娜看向她帶來的女士杭珍,“把眼睛摘下來吧!快讓醫生看看吧!”
“娜娜,你確定你沒弄錯,她是大夫。”杭珍低下頭,露出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看盧娜有看向方默南。
“杭珍,我有騙你的必要。”盧娜有些不耐煩道,她扭頭看向方默南,趕緊解釋道,“南南別在意,她這個人心直口快,人沒啥心眼。”
杭珍乖乖的把墨鏡摘下來,方默南可以很清楚的看清她的氣色,難怪這位要帶這么大號的墨鏡了,原來臉上出現了蕁麻疹這類皮膚病,臉上出現白色或紅色疹塊,時隱時現,她的臉不自覺的抽抽,顯然是瘙癢難耐。她很清楚,手握著又松開,就是不敢上去抓,手里拿著一把檀香扇不停的扇。希望借此讓自己好受點兒。
方默南掃了她一眼道,“你這幾天是不是無緣無故地還肚子痛,去醫院也沒查出病因。”杭珍瞪大眼睛道:“小妹妹,您真是神了啊,你咋知道我上醫院來著,是啊!在醫院我都查遍了愣是沒差出病因。你說這醫院都是吃干飯的,這臉上過敏他們治不好,這肚子痛他們也治不好,真不知道那些醫生干什么吃的。這不聽了娜娜的介紹,我馬不停蹄地趕過來了。請您給我治治吧!只要能治好,花多少錢都行!”她希冀地看著方默南接著道,“你不知道我都快痛苦死了。”
盧娜一聽壞菜,趕緊扯扯她的衣服,心道這杭珍平常挺通曉人事的,精明的一個人今天怎么這么不著調。如果是碰到見錢眼開的大夫,這話肯定對方愛聽,可人家南南家里錢多的是,為人卻很簡樸,沒看見人家身上穿著對襟兒的棉襖,腳蹬著老人做的老翁鞋,估計是不太喜歡聽這種話的,治病靠的是醫術,可不是錢!
估計這是事關自己,都有點兒語無倫次了。
方默南臉色平靜的放下茶杯,挪動了一下,也不給杭女士把脈,而是淡淡地直接說道,“你的病不要緊,就是中毒了,我開個方子,回去吃吃就好了。”
杭珍一聽中毒,‘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跟炸了毛的貓似的,破口大罵道,“誰那他娘的害老娘,居然敢給老娘下毒。”
盧娜單手扶額,捂著自己的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鉆了。訕笑地看著方默南,起身雙手把杭珍給摁到了石凳上。她安撫道,“先聽聽大夫怎么說,別聽風就是雨的。”
盧娜又看向方默南不解地問道,“中毒了,怎么會呢,她怎么會中毒呢?”
方默南淡淡地說道,“我想你們弄錯了,我說的是中毒了,可不是被人投毒了。”她頓了一下接著道,“我猜,杭女士是不是剛剛搬了新家,而且裝修的非常的華麗漂亮。”
“你······你怎么知道的,我才剛搬進新家十來天。”杭珍緊皺著眉頭,“等等!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我搬進新家后,這臉上才出現這過敏反應的,肚子才開始痛的,以前可沒有過這種現象,我的身體壯實著呢!”
盧娜訝異道,“南南,她中毒跟新家的裝修有關。”
“啊!不會吧!我那家可是花了三十多萬裝修的。”杭珍懷疑地看著方默南。“這不會是真的吧!”
坐在一邊聽了方默南的話,也是疑惑的望了過來,他們還從未聽過這種事的,一臉的好奇。
方默南淡然的問道,“想必你們都聽過有人對油漆過敏的吧!”
“這個聽說過,我們村有個在家具廠上班的,可是后來不干了。”其中一個老兵道,“就是因為對油漆過敏,他的情況比較嚴重,開始時他手上有紅點,然后手上出現水泡,奇癢。后來出現黃痰`喉嚨痛`頭痛`咳嗽等癥狀,特別是眼睛,眼睛出現了又癢又腫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