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別說,經過方默南三天不著痕跡的觀察還真發現了問題了。《純文字》薇拉喜歡干粗重的力氣活,你讓她干些細致的活計,可真不行,就比如叫薇拉去大棚里打頂摘心。
打頂也稱打尖,其原理是去掉莖的生長點,抑制生長素分泌,目的是抑制營養生長促進生殖生長,使植物多開花結果,也叫去除‘頂端優勢‘。
摘心即打頂,是對預留的干枝、基本枝或側枝進行處理的工作。摘心是根據栽培目的和方法,以及品種生長類型等方面來決定的。當預留的主干、基本枝、側枝長到一定果穗數、葉片數長度時,將其頂端生長點摘除。摘心可控制加高和抽長生長,有利于加粗生長和加速果實發育。
這么簡單的事,又不是繡花,薇拉手勁兒大的,能把整株植物給連地拔起,或者掐的過多。心疼的關大山說什么都不讓薇拉在干,免得糟蹋植物了。
方默南觀察了三天,紛紛揚揚的大雪也下了三天,天和地連在了一起,白茫茫一片,分不出那是天,那是地,一片晶瑩潔白的雪花從彤云密布的天中飄灑下來,那揚揚灑灑的雪花隨著颯颯的寒風漫天飛舞,似柔似輕的柳絮,似隨風飛揚的鵝毛,在廣闊的天空中遨游。
好在雪已經小,看樣子快停了,大雪封山,可把小灰他們給憋壞了,這會兒雪小了,就撒歡兒的漫山遍野的跑。
大葉子動如脫兔,如閃電一般,只滑過一道黑影,連印記都沒留下。
玉哥兒更夸張在空中飛舞盤旋,歡快的嘯聲不絕于耳。
方默南他們在下面鏟雪,“方醫生!這些活兒我們都能干!您何必再干呢!”常久春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的嘟囔了好一會兒了。
“阿久,你呀都快成婆婆了。我都不知道阿久還有事媽的潛質。”方默南笑著說道,這手不停,一路鏟雪到山頂。
“呼!舒服!”方默南把鐵鍬插進雪里,隨意地做了幾個伸展運動。
這渾身的毛孔都透著舒坦!
常久春站在她身后,看著白色天地之間一抹嬌紅,閑適的幾個動作,就如水墨一般寫意風流。
“方醫生,這幾天你觀察薇拉,是否她又不妥啊!”常久春輕皺著眉頭問道,那眼中的戾氣一閃而逝。
“你呀!想多了!只是治病而已。”方默南也不為難他。直接說道,免得他胡思亂想的,誤會了就不好!
“治病!我看她正常的很。飯吃的不少,干活也蠻賣力的,挺健康的一個人。”常久春歪著腦袋,實在想不出薇拉病了,他看她精神著呢!
“心病!”方默南說道。
“心病?”常久春一頭霧水。喃喃自語道。“算了說了我也不懂,你就看著辦吧!”只要人是安全的,他就放心了。
“走了!下山該做早飯了。”方默南的腳輕輕一磕,拎起了鐵鍬,朝山下走去。
“方醫生,您先下去吧!我再掃掃尾!”常久春說道。
“好!”
方默南轉身下了山。舉目四望,山嶺披上銀白,房屋穿上厚厚白色的衣裳。寒風吹過,雪花飄舞著,樹上開滿了銀白色的花朵;嫩綠的麥田上,被蓋上厚厚的一層溫暖的棉被。
山下的關大山他們玩心大起的把雪堆成了雪人,真是兩不耽誤。盡情享受著大雪帶給他們的無限快樂。
方默南好笑地搖頭。和他們打過招呼,鉆進了廚房。做好早餐。吃完早飯,她就開始做豆腐了。
豆腐可是歷史悠久,這可是是國人的獨創,素有“植物肉”之美稱。
草原之外的地區,游牧被農耕取代,人們沒有條件大規模地放牧牛羊,有限的土地首先被用來耕種,乳制品,最終沒能在中原的廚房占得一席之地。農耕文明中的人們轉而將目光投向另外一種植物資源,去獲取寶貴的蛋白質。
另辟蹊徑地在植物范疇尋找到了蛋白質的支持,這對歷史上缺乏肉食的國人來說,既是智慧,也是一種幸運。
佛家修行者的食譜是全素的。修行的生活很辛苦,即便是進餐,也是一種功課。事實上,只有漢地佛教才真正將食素作為一種戒律來遵守,這深刻影響了一千多年間國人的素食傳統。
來源于植物的豆腐,既符合嚴苛的心理戒律,同時又能在營養上給予身體最大的營養支持,在蛋白質的提供上,大豆食品是唯一能夠媲美肉類的植物性食材。對于素食者來說,這相當完美。而豆腐在“清寡”中暗含了某種精神層面的氣質。
豆腐在宋朝時傳入朝鮮,19世紀初才傳入歐洲、非洲和北美。在20世紀中期,西方國家不太熟悉豆腐,隨著中西文化交流,以及素食主義和健康食物日趨重要,在20世紀末期廣為西方食用。
“薇拉,留下來幫忙!”方默南叫住想要走出廚房的薇拉道。
“幫忙,我可只會吃啊!”薇拉毫不扭捏地說道。
其潛臺詞非常明顯,丑話說在前頭,她真的幫不上忙。
“放心很簡單的。”方默南笑道。
黃豆已經泡了一個晚上,泡的是白白胖胖的。至于磨豆子的活計就交給,‘大力士’薇拉了。
方默南示范一遍,薇拉道,“這個簡單。”就這樣薇拉轉著小石磨一轉一個鐘頭。
“累不累!手腕酸不酸。”方默南關心的問道,她發現,薇拉一直一個手轉,不曾換手。
“不累!”薇拉甩甩手,輕松地說道。“小意思。”
磨成了豆漿后,放在大鍋里熬,直到熬開,才停火。
這時還要過包,是豆腐渣和豆漿分離。方默南將熬開的豆漿一瓢一瓢地倒進網兜里,薇拉則一搖一搖的晃動著豆腐包,使得純豆漿從網兜中漏出來。流到放在下面的大缸里。
薇拉用干凈的夾板,夾住豆腐包里剩下的豆腐渣,將殘留的豆漿擠凈。所有的熬開的豆漿,都要過一遍網兜,豆腐渣和豆漿完全分離。
薇拉干的很起勁兒,感覺跟玩兒似的。
然后豆漿繼續煮沸,再涼涼一些,開始倒入白色的粉末。
“這是什么?”薇拉好奇地問道。
“石膏,它可是豆漿點化為豆腐的關鍵。”方默南說道。
“仔細看著啊!奇跡時刻!”方默南俏皮地眨眨眼道。
方默南灑下石膏粉,在肉眼可察覺到的瞬間發生了凝膠作用。
“哇哦!怎么回事?”薇拉驚訝地說道。
少頃。方默南用平勺片出豆腐腦,舀入碗中再加入海米、海帶絲、金針、韭菜丁、胡椒粉,香菜、淋點芝麻香油。蔥鹽椒調味。
“嘗嘗看。”方默南使使眼色道。
薇拉端著碗,手里拿著小勺,把豆腐腦送進嘴里。琥珀色的眸子,瞬間就亮晶晶的,“唔!濃香無比。又嫩又滑。”
廚房的香味,很快吸引來了眾人,人人有份兒,薇拉夸張了一連吃了三碗。
“太神奇了,太美味了。”贊美的話不斷。
“呶!吃飽喝足就該壓豆腐了。”方默南對著薇拉意味深長地說道。“薇拉過來壓豆腐。”
方默南把小小的四方木框擺好,里面鋪好細紗布。開始將豆腐腦一瓢一瓢的舀到木框里,水嘩嘩地從下邊流出來,豆腐腦沉積在木框里。等到木框里的豆腐腦積滿了。將豆腐包的四角翻過來,將豆腐花包住,上面用木板壓好。
“薇拉,現在開始壓吧!記住力量不要太大,不然壓碎了。”方默南的話音還沒落。薇拉已經壓的癟癟的了,別說豆腐了。能留點兒豆腐腦就不錯了。
“怎么會這樣,為什么,你壓的方方正正的,我的就這樣。”薇拉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怎么同樣是壓,差別這么大。
“一定要巧勁兒,別太用力。”方默南繼續叮囑道。
薇拉繼續壓豆腐,可是始終力氣過大,沒有一次成功的。
“怎么會這樣!”一連壓了三版豆腐,薇拉都沒成功。她有些頹然的坐在椅子上,傻傻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握緊,松開,握緊,松開。
“為什么?”薇拉詫異地看著方默南。
方默南欣慰地笑了笑,“看來你也察覺自己不對了。”
“怎么治?”薇拉希冀地看著方默南道。
“繼續做豆腐嘍!”方默南指指缸里還剩下的豆腐道。“先從控制手勁兒開始吧!”
“薇拉大姐!求求你趕緊壓好豆腐吧!我們吃的豆腐腦,吃的都快吐了。”常久春拍著餐桌一臉的苦瓜樣。
其他人是心有戚戚,一臉的認同。
豆腐腦再好吃一連吃幾天,誰也受不了啊!
“不會啊!我覺得挺好吃的。”薇拉笑的好不甜蜜,吃的倍兒香。
維卡拉附和道,“我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再多也不膩。”
“你們行!”常久春佩服道。
姥姥一連吃了幾天的豆腐腦,也有些吃不消了,“行了,阿久,這些豆腐腦,干脆我拿到店里買算了。”
“噢耶!莫嬸,你簡直是我們的大救星!”常久春高興地跳了起來。
“我做的豆腐腦很難吃嗎?”薇拉滿臉沮喪的問道。
“呃……”常久春語塞,“呃!你做的很好吃,就是吃多了,容易膩的嘛!對了!你不相信,一會兒跟著莫嬸走,去看看銷售情況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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