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浩明早上打著哈欠,慢騰騰地走進洗手間,半閉著眼睛“泄洪”。待他解決完生理需要,撐起酸脹的眼瞼,不由一怔。終于弄清自己所處的居所,低頭再看自己全身只著一條短褲。努力回想昨夜……
他好象把老婆撲倒,可后來……
難道他吃過肉味,卻記不得了?
“嘣——”洗手間的門被撞開,朱珠差點把手中端的粥打翻。
“老婆——”吳浩明眼冒精光的沖到她近前,目光在她臉上和脖頸處徘徊。
朱珠白了他一眼,“穿衣、洗手、吃飯!”講完,她便自己先坐下吃早飯。
吳浩明掛著諂媚的假笑,“老婆……昨晚弄疼你了吧?”
“噗——咳咳……”朱珠抓好起桌上的餐紙,掩住口鼻,皺著眉瞪著他,仿佛是在看一個怪物。
吳浩明拍撫她的后背,“老婆急啥?都老夫老妻了,還玩害羞,會不會很奇怪。要我說,你就是假矜持,早就該從了我。來……喝口水。”
朱珠擋掉他遞過來的水杯,狠狠地說道:“閉嘴!”緩了好半天,她整理自己的氣息。“你真得不記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我只記得把你撲倒,后來……嘿嘿……后來怎么樣了?”
“后來?哼!”朱珠冷冷地哼了一句,“自己的衣服脫得倒快,只可惜最后睡得跟豬差不多。”想起昨晚,朱珠就又羞又氣,恨不能把他從床上踹下去。
吳浩明傻了,手指著她脖子上的草莓。“昨晚真得什么也沒發生?”
“你也只做了這個。”朱珠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便專心吃早飯。“穿衣服去,別一大早就影響我食欲。”
“我這身材?”吳浩明低頭摸了摸自己的健美的腹肌,“眼饞去吧!”
“吳浩明——”隱隱能聽到朱珠的磨牙聲。
“哈哈……”吳浩明笑著逃出餐廳,他沒看到她臉上也帶著笑意。
自那次聚餐后,李想再沒有找過吳浩明,就算在寧城的街上撞到朱珠,也只當是陌生人,擦肩而過。朱珠也樂得輕松,對李想也有了新認識。
愛憎分明,干脆利落,倒有幾分難得的驕傲。也許在她眼里,旁人才是想不開的癡男怨女。
也沒有太多時間去想旁人的閑事,朱珠恨不能生出三頭六臂來。除了代吳浩明處理好吳家的雜務,一有空閑,她就開車回M城,想趕在入冬前,家俱和床上用品弄好。
一旦入冬下雪,想開車回M城,路上怕不大好走。領著李鳳麗在M城各大家俱城轉了個遍,最后訂了一套韓氏家俱,連床、梳妝臺,外加一個五斗柜,一共才花了六千多塊。
又訂了一套自己可心的床上用品和兩床名牌羊絨被,結婚的大件就算基本備齊了。至于貂皮大衣、婚紗、禮服、結婚戒指,她都打算去香港血拼。
正當母女倆商量還缺什么,來回檢查所列的購物單子時,朱珠的手機響了。看了眼手機,撇著嘴按下通話鍵。“喂?你好……”
“朱珠,是我!”毫無意外,馮麗華的聲音傳來。
“是阿姨,您好。”朱珠故作驚訝的問好,引來李鳳麗一頓白眼。“您最近身體可好?”
“都挺好的。浩明說你回M城了?”
又有什么事找她?皺了下眉,“我正在M城呢?阿姨有事?”
“上次咱們不是講好要去訂禮服的嗎?”馮麗華頗有些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勁頭兒。
“噢,原來是這事,差點給忘了。嗯……阿姨要不算了吧!禮服我自己訂好了,就不麻煩阿姨了。”朱珠是寧可自己花錢,也不想和她虛以委蛇。
“那可不行!”馮麗華語氣也強硬起來,“這禮服就得由男方家買,哪能讓你自己掏錢!聽阿姨的,下午一點咱們一塊去禮服店。記住了,我在樓下等著你。”象是怕她會拒絕,急匆匆地掛斷了電話。
“真煩!”朱珠極不耐煩地把手機扔到一邊。
李鳳麗見女兒的反應,皺了下眉。“別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婆婆追著給你做禮服,怎么還滿臉得不高興?人家將來是你的婆婆,也是吳浩明的媽媽,就是心里再不愿意,也不能擺到臉上來,這會讓浩明很難做的。”
有再多的委屈也沒法跟媽媽講,怕給她添堵生氣,若鬧出病來,就實在太不值了。朱珠只得換個解釋,“跟她去挑禮服,不是怕眼光不統一,麻煩!”
“再不統一,也是給你做,得你點頭不是。不許再這樣,傳出去會說朱家沒教養,小輩不懂孝敬老人!”李鳳麗抓住機會,又對她好一統教育。
她也只能陪著笑臉聽著。
跟在馮麗華身后,走進同一間禮服店,中間卻隔了一輩子。馮麗華喜上眉梢地同店員打招呼,朱珠一言不發得在店里挑合適的花樣。
“朱珠,來到這兒來看花樣。”馮麗華坐到沙發專心挑花樣,擺在跟前的盡是些深藍暗紫。“你覺得這花樣色如何?”
“這顏色配阿姨正合適。”朱珠微笑著坐到旁邊的沙發上,伸手把花樣放到馮麗華身上。“顯得特別年輕、精神!”
“是嘛!我也……”馮麗華差點說漏了嘴,連忙改口。“這孩子!是來給你做禮服的,怎么說到我了。說顏色覺得怎么樣?”
“這也太暗了,做結婚禮服,這顏色怕不合適。不知道得還以為是二婚呢!太暗、太深了!”朱珠連忙擺說,特別口無遮攔地說了實話。
裝作粗心大意的沒看馮麗華臉色,抬頭部站在一邊的店員。“我們是做結婚禮服,有沒有合適的顏色?”
“結婚禮服?”店員的臉色微變,連連道歉。“對不起,不知道是做結婚禮服的,我這就去拿最鮮艷奪目的花色來。”
馮麗華有些懊悔的看著手上的花色,“這顏色挺好的,穩定大氣!”
“不喜歡,太暗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二婚呢。再說結婚禮服,也沒有選那個顏色的呀,不喜歡。”不等馮麗華再說,朱珠直接搖頭拒絕,直呼不合適。
“這顏色好,就定這個吧!”馮麗華突然轉變口氣,有些強硬地要求朱珠按她的意思做。
“不然阿姨你自己做禮服好了,這個顏色實在沒法穿出去,浪費錢,還是不做了。”逼急了,朱珠就把花色都推出去,不停地搖頭。
馮麗華苦勸不止,朱珠就是不肯松口,最后還是按朱珠的意思定了一件正紅銀色暗花的花樣。量好尺寸,看著馮麗華心不甘、情不愿地付了錢。
送她回家后,朱珠一路哼著歌,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