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胭脂夫人

第一百一十八章硯花水第三寶

紅葉子卻不回他,岔開話題道,“不閑聊了,攀登這么險的峰不許說話,有話留到峰頂再說。”

攀登對山里長大的人來說果然不是難事,雖然邢嘯天在硯花水一晃也住了兩個月了,天天和朱越一起爬峰上樹的,但是和紅葉子一比還是慢了許多速度,等她到了山頂過了有一頓飯的功夫,邢嘯天才擦著額頭的汗爬了上來。

一上去就被峰頂這棵巨大的樹震驚到了,濃蔭密蓋的一棵五六人才能合抱的樹,就這么孤零零的矗立在這處山峰,紅彤彤的葉子比起楓葉的紅又有種不同的鮮艷,就如同真的是人血染就的般,紅的帶著玉般的溫潤光澤。

而那周圍明顯低了一大截的山峰被白云繚繞著只露出個山頭來,置身此間,靠著這神奇的樹,儼然有種身在仙境的感覺。

“這樹著實奇怪,就沒有名字嗎?”邢嘯天感嘆的摸著樹干,有種想跪下膜拜的感覺。

“有啊,就叫紅葉子樹。”

紅葉子撿起地上一片落下來的紅葉遞給邢嘯天,“你聞聞,這種樹的葉子脫落是因為葉柄位置長出了新葉子,舊葉子才會被長的擠下了樹的,所以你看葉子是不枯萎的,香味都是一樣。”

邢嘯天抓過葉子笑道,“哪還用專門的聞,一上來就被香味包圍了,這個和羊犀草的味道的確很像,像的幾乎聞不出什么差別來,不如我們采一些葉子回去試試看能不能做出羊犀草香味的胭脂來。”

“嘯天,你是不是做完這些就要走了。”紅葉子有些擔憂的,“我害怕我到了山外面的世界被人笑話,給你丟臉。”

“不會,”邢嘯天擁她入懷,“我的妻子我喜歡就夠了,到時候我們回鄴城租個店鋪,把邢記胭脂的招牌掛起來,我們一起經營鋪子。”

“不尋找你家的祖方了嗎?”

“不找了,留給咱們的孩子去找好了。”

紅葉子一臉幸福的偎依在他懷中,“這次的胭脂做好了,算是咱們留給鄉親們的禮物,叫什么好呢?”

“紅葉胭脂?”邢嘯天溫柔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就叫紅葉胭脂。”

一陣風吹來,紅葉樹的清香縈繞鼻端,紅葉子突然道,“嘯天你不知道,其實紅葉樹上的紅葉燒的更香呢,可惜燒完就成了灰燼,不然可以燒了讓香味激發的更徹底再做胭脂。”

“燒一燒……燒一燒……”邢嘯天呢喃著突然大笑,他開心的在紅葉子唇角一親,“葉子你真是我的福星,我想到怎么去除羊犀草的毒了,若是能去掉那東西的毒,我們就能做出這種香味的胭脂來賣了!”

兩人驚喜之下顧不得欣賞這山頂的美景,裝了些紅葉,匆忙下了山,在湖邊采了一些羊犀草回家。

邢嘯天一邊燒水,一邊準備了五六個木盆木桶,為紅葉子講解,“方才你說的燒,我突然想到了小時候在鳳城住的時候當地有種野草也是有毒的,但是那種毒草同時也是一種美味的野菜,當地的老鄉都是用開水來反復煮這種草,煮上七八遍就沒有毒了。”

紅葉子戴著手套幫他把羊犀草擇干凈,再把草倒進開水鍋里,就聽邢嘯天道,“葉子,你不要站在鍋邊,用毛巾蒙住口鼻,我怕羊犀草毒性太大,待會煮完了我們再用冷水泡上一炷香時間,然后撈出來再煮,如此反復七八次估計就可以了。”

兩人蒙著口鼻,忙碌著不時的燒水、煮草、涼水浸泡、再燒水……

一直忙到日頭西墜,看著木盆里瀝干水分的羊犀草,邢嘯天緊張的從籠中捉出一只紅葉子養的雞,“葉子,真要試嗎?如果被毒死,你這只雞可就白養了。”

“快試吧,一只雞而已,若是這法子成了,以后村里的羊犀草就能換錢了,村民們每年把這東西換成錢也是一項好收入。”

邢嘯天點點頭,將剁碎的一小盆羊犀草拌著糠喂了那只雞,吃完放回籠子里,兩人無比緊張的看著那只雞,過了頓飯功夫見雞依然活蹦亂跳的,這是成了。

兩人欣喜的相擁而笑,可是結果到了晚上就又哭了,被這么煮過的羊犀草半點香氣也無,雖然是無毒了,但是也無用了。

兩人愁眉不展的又想了半夜,最后斷斷續續的實驗了三天總算有了辦法,將羊犀草采回后洗干凈直接在瓦片上焙干,然后收入瓦罐里放好,雖然毒性依然,但是這么焙干的羊犀草和胭脂混在一起的時候竟然就無毒了,且香氣更甚,還能令胭脂顏色提色不少。

這簡直就是一大收獲,兩人連忙將方子謄寫在胭脂配方冊子里,往常都是朱越陪邢嘯天一起寫方子,如今身邊人卻已經換成了紅葉子。

后來他們又上了幾次峰頂看到上次采過紅葉后的枝條開始蔫巴,這才知道這種樹竟然連采一片葉子都能對它造成傷害,反正也找到了代替紅葉的方法,兩人就在樹下立了誓,此生無論如何都不許打這棵樹的主意,讓它好好活著繼續做硯花水的三寶之一。

“說到三寶,最后一寶到底是什么?”邢嘯天又開始問這件事。

紅葉子沖他一笑,“這輩子都不告訴你,你就慢慢猜吧,”紅葉子說到這個就會臉一紅,掩唇一笑,挽住邢嘯天的胳膊,“走吧,我帶你去看一種墨色的石頭,上次你說的金陵城里富家太太小姐們用的螺子黛,我覺得這種墨色石頭或許也可以做成呢。”

兩人攜手往山上而去,剛離開家沒多久,楊朱越就高高興興的推開了邢嘯天的院子門,結果又撲了一場空。

“怎么又不見人了?”她不滿的嘀咕著,四處找了找,灶是溫的,說明是吃過飯出去的,那大概又要到晚上才能回了,她生氣又失望的干脆在院子里刑大哥每次喜歡搗花用的石臼邊坐了下來,打算來個守株待兔——蹲守。

她在此處望穿秋水,那一對有情男女卻正在忙著為硯花水村民留的禮物費勁了心思。

高高的山峰下,邢嘯天和紅葉子看著手里弄成的粗糙墨粉,犯起了愁,這么粗糙顯然不能用來畫眉,而且這個質地的石頭竟然無論如何都磨不細,好堅硬的石頭。

“嘯天,”紅葉子靈機一動,“你說畫眉的墨就不能是水的嗎?”

“?”邢嘯天一臉不解,“葉子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