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胭脂夫人

第一九零章守歲跨年

臘月有點呆,她喜歡這個燈籠的,但是戴雪真的猜出來了?

挑釁的哼了一聲,梗著脖子不服氣的,像足了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的表情,她傲嬌的一伸手,“好啊,拿來啊,我現在就要。”

燈的海洋里,臘月此時顯得格外的嬌媚,眼睛亮晶晶,雙唇紅艷艷,戴雪真想把她擁進懷里狠狠的吻她。

但他知道不能,臘月愛面子,想保全名聲的離開那里,他就要尊重她。不能吻她,但總可以調戲下她的,戴雪俯身在臘月耳邊,姿勢曖昧,如同在親她的耳垂。暖暖的呼吸噴在臘月的耳朵上,成功的燒紅她的耳朵,在她那嫩白的脖頸上點起一串戰栗。

“子女成雙謎底……安寧。”戴雪舌尖舔了舔唇,喉結滾動一輪,“家有山川明月是個宵字。”

大年三十鄴城刮著北風的夜呵氣成霜的,臘月手心竟然出了一層汗。雖然沒有抬頭看,可是卻有種自己是個兔子,身邊的男人是個望著獵物流口水的狼的感覺。

因此聽戴雪說完謎底后,根本來不及思考到底謎底貼不貼,這兩個謎的高明之處在哪里,她慌張張的喊兩聲那正在看著煙花鼓掌叫好的看守燈籠的漢子,然后把謎底說了出來。

那漢子笑吟吟的把燈籠和獎勵都遞給了臘月,“祝兩位百年好合早生貴子,新年快樂!”

竟然把他們兩個認作了夫妻!臘月臉更紅了,剛要解釋,那漢子已經轉過去繼續看煙花了。

臘月左手里握著得到的獎品,兩個布繡的打春雞,雞嘴上還叼著一粒玉米。這也是鄴城本地的風俗,打春的時候凡是沒結婚的男女都要在肩膀上“站”這么一只小小玲瓏的,嘴上垂著一粒或者幾粒玉米的打春雞,寓意一年之計在于春。

臘月哭笑不得的把那兩個打春雞放到了口袋里,等回去了給小豆子他們三個,常嬤嬤估計也給那三個孩子都做好了呢,這算是自己額外又送的。

再看看右手的兩個燈籠,心里美滋滋的,想到了小時候爹爹帶她來這里玩的日子,那時候臘月就喜歡手里挑兩個燈籠,坐在爹爹的肩膀上呼來喝去的,一會要去看煙花,一會催著爹爹趕快猜燈籠謎,一會又吵著要去燈陣里點油燈,還要給爹爹也點一百盞,一起老了不眼花。

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臘月忽略了身邊的戴雪,沉浸在得到燈籠的喜悅里,低著頭就是不肯舍眼看一看身邊的男人。

戴雪有點生氣,又有點好笑,想了想干脆一把拉過她身邊的那個小丫頭低聲道,“我是石云清朋友,帶你們少夫人前去相會,你自己回家,回頭我親自送回。”

然后不等小豆子反應過來,已經單手抄住臘月的腰身,一跺腳躍上了旁邊的枯柳樹,再一借力,縱身飛至旁邊的楊樹上,接連幾個縱落后在一個高高的屋檐上落定。

不等臘月怒斥出聲他已經一下叼住了她的嘴唇。

思念、歡喜、深情,都在這一個癲狂激烈,啃咬般的讓人喘不過氣的吻中了。臘月推拒的手漸漸松懈,最后回圈住戴雪的脖頸回應著他。

這是她第一次回應他的吻,還是這么熱烈的回吻,是真的帶著喜歡的吻,屬于有情人之間的吻……這一吻良久方止,渾身軟麻酥酥的臘月骨軟眼餳,無力的靠在他的懷里,口中呼出濃重的白氣。

“臘月,我想要你。”戴雪又吻了下來,含著她的耳垂,嗅過她的脖頸,在她耳邊蠱惑般的說出自己的訴求。

意亂情迷。臘月急促的喘息著,幾乎就要脫口而出的“好”字被她僅存的理智扼殺在了喉嚨里。她雙手推著戴雪的胸膛,急促的喘息幾下,臉上的潮紅漸漸褪去,然后才抬頭,一臉深情的看著戴雪,“阿雪,我不能……再等幾天好嗎”

這個女人有她看重的底線,戴雪惱恨她這種不合時宜的拒絕、這種底線,但他必須尊重她,誰讓自己喜歡這個女人呢?

于是又狠狠的吻了她一番,然后才揉著她的背緊緊擁著她,要把她揉進自己身體似的,最后低聲說了一聲“好。”

臘月拿出那個為他準備好的生日禮物——那個香囊,臉紅的像滴血,“給你的,生日那天也沒見到。”

戴雪眼角一下濕潤,開口不知說了一句什么,被那突如其來的一陣巨大的接連不斷的煙花打斷。

兩人就這么相擁著看著滿天的煙花一朵朵,一簇簇的開放在夜空。

良久,臘月才低聲道,“方才你說了什么?”

她猶豫很久才問了出來,因為怕戴雪說什么肉麻又讓人難拒絕的話。戴雪搖搖頭,在她臉頰上親一下,“我說,你的禮物我其實已經準備好了,只不過這幾天沒空去,等過了正月十五我再帶你去看好嗎?”

什么禮物不能帶在身上嗎?臘月心里真的好奇起來,但她相信,戴雪的禮物必然是極為用心的,這個人對自己是十成的喜歡著,毫不保留的愛著的。

大年三十,這一年的最后一天和新一年的第一刻是戴雪陪著她度過的,當子夜一過,那所有的煙花被一瞬間全部點燃,照的漳河邊的夜耀如白晝的時候,這種燃燒到極致瞬間綻放又瞬間隕落的美,古往今來不知被多少文人墨客褒貶不一的稱頌和嘲諷。

眼看繁華落盡,煙火結束,子時就是過了。

無論如何今晚臘月都不可能和戴雪在一起一整夜的,張府再怎么也還沒自由到這個份上,于是兩人依依不舍的惜別,戴雪吻了又吻,抱了又抱的,那感覺到好像此一別要隔了三冬三夏才能再見似的。

小豆子在府門口不敢回去,焦急的等著少夫人,一眼看到她的時候都快哭出來了,“少夫人你可回來了,我還以為你……”

再說就是不吉利的話了,臘月摸摸她的頭發,“小豆子懂事了,走吧咱們回去一起守歲。”

戴雪站在遠處的屋檐上,看著臘月的身影消失在門內,看著那大門緩緩合上,這才閃身不見。

鄴城這一晚的鞭炮聲大大小小的不斷,城門外的一處梧桐樹干上,金指神色清冷,“戴將軍,真的毫無商量的余地了嗎?”

隔了一丈之遙的城墻檐角上,戴雪居高臨下,聲音冰冷,神色嘲諷,“我不信你,連自己的民族國家都能背叛的人,我不相信。”

金指抬眸,夜色里這一眼讓戴雪想到了鳳凰山里峰頭的孤狼。

那頭孤狼長嘆一聲,黑影一晃瞬間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