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她們,且都是由下至上,槍口的角度是瞄準了她們的頭和心臟,不會誤傷自己人。
現在只要孔甜姿和馬成云有任何異動,她們肯定只有死路一條,就連找個墊背的都很難。
兩個人都意識到這一點,心中多少都有些不甘心這么去死,但總好過受辱強!
所以二人后背輕輕靠了一下,互相給了對方一個信號,正要抬槍,倏然響起五道槍聲。
單只從聲音來聽,這五道槍聲幾乎重疊在一起,可以肯定不是一個人,但出槍速度絕對快到她們無法想象!
馬成云反應更迅速一些,但是抬起槍來,五個人已經全部倒地。
二人面面相覷,相互看了一眼,還沒來得及想來的是誰,蘆葦叢中就出現兩個人。
安云衫獨自潛行在蘆葦叢當中,這些人果然有問題。
戾氣和殺氣本就很容易別混淆,除非是久經戰場的人,否則很難分辨這兩種。
別說分辨,特戰隊能夠感覺到殺氣的人恐怕也只有石小華等幾個班長,離他們能夠分辨還差得遠。
安云衫對這兩種的分辨很有經驗,殺氣更純粹一些,而戾氣卻是充滿了惡念。
她穿梭在蘆葦蕩當中只出現極細微的聲音,不注意聽根本聽不見。
正常來說,狙擊槍在這種地方很難發揮出什么作用,密密麻麻一眼看不穿的蘆葦,真的是很讓人苦惱,但安云衫并不覺得。
她又走了數十步,隨后停下來,端起狙擊槍,瞄準蘆葦叢當中。
剛才的聲音就是這邊傳出來的!
蘆葦大部分仍舊是綠色,但是和他們身上穿著的作戰服仍舊是兩種綠色,只要仔細觀察,仍舊能夠看得出來。
而且遠離水源的很大一片蘆葦,不知道什么原因,盡管沒到季節,但已經開始轉黃了。
安云衫緊盯瞄準鏡,耳朵捕捉著來自四面八方的聲音。
瞄準鏡當中是一片綠色,肉眼之下很難在細小的縫隙當中找到那不同的綠色。
但安云衫找到了!
她雙眸一瞇,手指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槍響之后,原地已經沒有了安云衫的人影,與之呼應的,是人倒地的聲音。
安云衫并未過去查看,特戰隊和ZS的作戰服衣服也不同,她認得出來。
安云衫都是尋聲而動,自然也有遇到戰友的時候,這時候她會再一次換地方。
至于說和誰一起行動,她暫時沒有這個想法。
一個人行動更迅速一些,兩個人就很容易暴露行蹤,除非是有唐豐易的水平,否則會限制她的行動。
說白了就是拖后腿。
特戰隊其他的狙擊手早就放棄了狙,也只有安云衫一個人還在使用。
短短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安云衫已經擊殺八個人,可見她的效率!
這十分鐘,安云衫大概也摸清楚對方的水平。
這些人,且不管他們是不是ZS的人,整體的水平要高過特戰隊,相當于獅鷲這種帶稱號的特征部隊。
他們很像是海外大型的傭兵團伙,有組織成規模,武器先進。
這些人對被關押的惡徒尤其執著,如果不是極為重要的人,就必然是牽扯到很大的利益。
安云衫一直在試圖尋找石小華和周仁武,她記得最后是這兩個人帶走惡徒的。
只要這些人找不到惡徒,他們就還有一戰之力,否則對方肯定會選擇最捷徑的辦法。
但是蘆葦蕩這么大,想要找到周仁武并不容易。
安云衫一邊削減著對方的戰斗力,一邊加快速度尋找。
聽到動靜,安云衫立刻靜下來,蹲在原地,狙擊槍已經抬起,隨后她發現蘆葦叢縫隙里閃過的顏色是戰友的,便準備收手。
“嗯?”
安云衫挑眉,在距離己方戰友不到十米的位置,還有另外一個人潛伏著。
那人一動不動,很顯然聽見了己方戰友的聲音,從她的角度看,己方戰友很快會遭遇對方,還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之下。
安云衫沒有立刻射擊,在瞄準鏡里看到,那個人一動不動的時候,幾乎和蘆葦叢合為一體。
她沒把握一槍打死他。
己方戰友快速靠近那個人,只剩下不到五米。
隨后三米……
一米……
瞄準鏡當中,那個人輕輕動了一下,應該是調整了一下槍的位置。
安云衫緊盯著那里,在己方戰友扒開操縱的那一瞬間,對方動了,她的扳機也扣了下去。
敵方應聲倒地!
己方戰友迅速矮身進行隱蔽,隨后發覺是被人救了,離開原地后,開始尋找其她的位置。
安云衫眉頭一皺,她想走,但是如果這個人一直緊追著她,也會暴露她的行蹤,無奈之下只好等著對方。
好在這個己方戰友不是全無經驗之人,靠近的時候沒有絲毫慌亂,一直小心隱匿著自己的行蹤。
等到他來到跟前,安云衫才發現是個男兵。
男兵顯然也沒料到剛才一槍救了自己的會是個女兵。
“一起行動!”
男兵在地上劃拉兩下寫道。
安云衫正要拒絕,耳朵一動,當即打了個手勢示意男兵蹲下,隨后她端起了狙擊槍。
男兵一開始沒注意到她手里拿著的是狙,現在看到一臉呆滯。
這里用狙擊槍,能打到人嗎?
他沒有說話,似乎也聽到了聲音。
安云衫耳朵微動,隨后鎖定大致方位,用瞄準鏡尋找起來。
男兵有心提醒,但是卻不敢隨意開口。
很快,安云衫發現敵方目標。
瞇眼,鎖定!
子彈出膛,緊跟著就是倒地的聲音。
男兵傻眼,她是怎么瞄準的?
瞄準鏡在這種地方,入目的東西都會讓人頭暈目眩吧,因為蘆葦太密了。
安云衫立刻叫著男兵離開原地。
再次停下身來,男兵輕輕拍了拍安云衫的肩膀,將自己繳獲的一把手槍給了安云衫。
他覺得安云衫之所以用狙,是因為沒有其他的槍用。
安云衫看了那手槍一眼,伸手拿過來別在了腰間。
男兵見她沒有要用的意思,正要給她示意,就看到她再一次端起了狙擊槍。
很快,他見到女兵感到失望的那點情緒,就被徹底顛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