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縱意人生

212 談妥

客廳里的氣氛有些異樣,安然總是忍不住摸著鼻子,借以掩飾自己的尷尬。剛才久別重逢的失態雖然幾個老狐貍都裝作視而不見轉身自顧自閑聊,可這種欲蓋彌彰的想法安然騙不過自己,自己的年紀還是太小了一點吖,貌似情感真的是有點亂……

許鎮濤很好奇的偷窺著那個他越來越看不懂的男孩,他真的只是高中生?怎么女朋友比自己還多?

董青早在醒過神來之后就逃上了樓,女孩的臉皮怎么能和安然相比,情不自禁時能夠忘卻羞澀,可總會有清醒的時候,再不敢在這些旁觀者面前呆著。她昨天才趕到深圳,今天大早就跟著哥哥來到香港,幾天的旅程困頓已極,現在得到了最想要的結果,正好上樓去補個覺。

“邵先生,您這次來是有什么指教?”安然的心思早就不在鄒邵兩人的身上,董青的到來讓他魂不守舍。原以為異常堅固的堤防,在女孩抱住他的那一瞬間變化為烏有,真正能夠忘記的不需要刻意忘記,忘記不了的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忘懷。

“呵呵,”邵義夫未說先笑:“我這一次登門,是為了昨天的事情而來,人老了精神不濟,就不再繞什么圈子了。”

對方能開誠布公,安然是求之不得,他的心思真沒有在對面的兩人身上,因為就在剛才他想到了一個很要命的問題,林安卉和周慧敏回來之后,他該怎么相互介紹?

“我知道邵先生的意思,不過邵先生也應該明白昨天事情產生的緣由,這件事并不是我主動挑起來的,對于這個您不會否認吧。”心里五味雜陳的安然沒有在乎自己的口氣,他的腦子現在亂極了,三個女孩見面的時候那才是最難受的時刻。

天做孽,尤可恕;自做孽,不可活。

邵義夫自不會和一個孩子一般見識,雖然這個孩子說話很不客氣,但是他有這樣做的實力。“這件事情是一個誤會,希望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安然有點漫不經心:“是誤會就好,我也希望只是誤會。”

客廳里的氣氛再次冷落下來,男孩的冷淡讓邵義夫有點不高興,自己已經夠給面子了,但對方還這么得理不讓人的樣子,他有些接受不了。他不吭聲安然也沒有興趣說話,火燒眉毛的并不是邵家的事,而是即將見面的三個女孩。安然不是太擔心周慧敏和林安卉,他擔心的是董青……

周MM和林安卉也許對這種事情早就有過心里準備,可是董青是不可能會有的。董青……

怎么辦?

只要一想到董青為了自己特意逃家從北京趕到香港,安然心中便滿是愧疚,在這種情境下,他該怎樣對女孩介紹她的兩個姐姐?想到這安然真是頭疼欲裂,怎么做都是錯。見面的時候該怎么介紹?既不能傷了董青,也不能傷了兩個全心全意愛著自己的女孩,手心手背都是肉,自己該怎么做?

“咳咳!”鄒難坐不住了,邵義夫是他領過來的,安然現在這樣把人家撩在一邊不說話,他這個中間人真的很難做。“安然,你現在是不是對電視傳媒有興趣?”

“嗯?你怎么知道?”安然一愣,轉而看向許鎮濤,難道是剛才許大亨這么短的時間就宣揚出去了?邵義夫臉色一變,安然的意思再明白不過,是承認了對TVB很感興趣,這就是說他不會放棄收購香港無線的計劃。鄒難的臉色也難看起來,昨天男孩既然答應了讓邵義夫過來,那就是準備好兩家和解的,怎么現在突然變了卦。

許鎮濤當即會意,安然腦袋里現在一片亂七八糟,他可是明明白白得很,雙方的意思都搞混了,他是知道安然對TVB沒有興趣的。“鄒社長,你誤會了。”

許大亨不能不趕緊解釋一下,畢竟他現在和安然緊緊綁在一起,可不能因為這種簡單的誤會引來無妄之災:“安然是有收購電視臺的計劃,但是不是邵先生的無線,李家老二的亞洲衛視最近想要出售,他說的有興趣是指這個。”

“哦”鄒難松了口氣,他是真的不希望安然和邵家又杠上了,香港還有幾年就要回歸,這段時間里他的任務就是維持港島的穩定,讓香港人對ZF有信心。

邵義夫笑道:“安然先生是做金融起家的吧,為什么忽然有了做傳媒的想法?亞洲衛視創建一年,現在要接受的話可能要花上不少的精力,再說20億的價格并不低。”他是很奇怪,李家老二的亞洲衛視一直是虧損的,照現在的勢頭看下去沒有三年五年的時間想要盈利根本不可能。一家只創辦一年的電視臺影響力并不大,真正值錢的也就是那個框架和牌照,他也知道李澤楷要轉讓衛星電視的事情,作為本港傳媒界的龍頭老大,邵義夫問過價格之后就退后了,與其花上20億港幣買這家電視臺,真不如自己再建一個。

安然看著門外,口中隨意答道:“本來也沒想到這個,只是今天上午和許先生說到亞洲衛視的事情,所以就準備談談看,要是合適就買下來玩玩。”

玩玩……

安然的答案讓對面兩人實在是無語,扔20億出去只為了玩玩,真是……有點太那啥了一點。

許鎮濤心里偷笑,他看出了安然的心不在焉,在座的也只有他能明白男孩現在失態的原因,安然和周慧敏之間的事情知道的人太少了。兩個女朋友這樣撞在一起,是男人就會頭疼的,自以為知道內情的許大亨并不知道,不是兩個女朋友,而是三個。

“嗯,”許大亨及時的開口:“安然,我出去給亞V打個電話,看看她錄音的情況怎么樣了。”說著這位黑道大哥兼實業家、娛樂大亨沖著滿臉疑問的男孩眨了眨眼,這才又轉頭對那兩位說道:“鄒社長,邵先生,你們慢慢聊。”

許鎮濤笑呵呵的起身離開,安然愣了愣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許大亨這是挺身而出準備幫自己解圍的。

“謝謝!”安然忽然說道,發自肺腑的感激。

兩位大人物看著這種怪異的場面相互對視一眼,誰也不明白安許之間簡單的對話是什么含義,又有誰能想得到這位才讀高一的孩子能花心到這地步?

許鎮濤的舉動讓安然的緊張終是緩解了些,總算是想起對面那兩位稀客的來意了。

“抱歉,剛才我們說到哪里了?”

“這個……”邵義夫不知道該怎么說,合著安然根本就沒有用心和他說話,一直在想別的事情?

鄒難無奈的解圍:“安然,既然你和邵先生的誤會都說清了,那TVB的股票?”

“哦,這件事情啊,”安然故作思索一會,這才按照昨天晚上和林安卉商量好的說道:“現在我手頭上有TVB百分之五的股份,這一批股票的均價在37港元,如果一次性拋售的話,將損失2億港幣,邵先生對這個怎么看?”

我怎么看?邵義夫對這種無恥的問題無可奈何,股票是你自己要炒作的,現在買價高了又問我怎么辦?

“呵呵,我對金融并不懂,這個問題相信安然先生肯定是有想法的,不妨可以直接說出來,我們一起商量。”邵義夫是真的沒有辦法,要拼實力他拼不過安然,拼后臺更不夠看,人為刀鉅我為魚肉,還能怎么辦,先看看對方的條件再說。

他這一次來真的是帶著誠意過來的,因為在昨天晚上一直和他關系不錯的李超人特意給他打了一個電話,透露了安然背后的巨大靠山。再加上今天早上見到的那輛北京吉普,還有這位鄒難社長對穿著軍裝大搖大擺進香港的PLA上尉的熱情程度,他就知道了安然的影響力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安然正準備把已經想好的答案說出來,不料腳步聲突然響起,是軍靴踩在地板的聲音,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董青的哥哥董舒天從樓上下來了。

“安然,你過來一下,我有話對你說。”董舒天的臉色很不好看,實際上自從知道了董青私自離家開始他的臉色就沒有好過。

“這個……”安然看了看對面的兩位,很是有點猶豫。

鄒難不記得自己今天是第幾次嘆氣了,為什么每次和安然在一起都這么難做人?

“舒天,過來坐。”鄒社長熱情的招呼著董舒天,他和董舒天的父親曾經共事過,準確的說董舒天的老爸曾是他的下屬,雖說現在級別已經超過了他,但那份香火情還是在的。

“鄒伯伯,我找他有點重要的事情。”董舒天盯著安然,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

“先過來坐,這位是邵先生,有名的愛國商人,和董老也曾經見過面的。”鄒難又一次充當了介紹人的職務。

邵義夫笑吟吟的站起來:“這是董老的孫子?鄒社長你可是不對,怎么到現在才介紹?”

“你好,邵先生。”董舒天心里老大的不情愿,也只能是走過來坐在一旁生悶氣。

“第一次見面,也沒帶什么禮物,”邵義夫想了想摘下手表遞了過去:“這個就做見面禮吧。”

董舒天連忙推拒:“不行不行,我怎么能拿您的東西?”

鄒難也勸道:“邵先生,舒天不方便收這么貴重的禮物,您有這份心意就夠了。”

邵義夫大是不悅:“這塊手表談不上什么貴重,是我老頭子看見晚輩的一點心意罷了,不會有人說什么的。”正說著,他一眼瞄到安然的手腕,更是有了理由:“真要說貴重,安然先生的那塊表才能算,我這塊連他的表帶都買不到,還有什么不能收的?”

安然無語的直翻白眼,你想和董家拉拉關系就說自己好了,干嘛要把我扯進來?這塊百達翡麗的限量表他本不想帶著來香港的,上次那件事真弄得他郁悶無比,可這塊表和周MM天天戴在手上那塊正是一對情侶表,出于這方面的考慮他還是戴來了,沒想到現在被邵義夫拿出來說事,真是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果然,一提到那塊手表董舒天一聲冷哼:“我和他可不能比,過個海關都能偷稅,也不嫌丟人。”

這人就是這樣,看一個人不順眼的時候什么事都是錯。

安然自嘲的笑笑,也懶得辯解什么,鄒難和邵義夫也看出了這兩位似乎有什么不對,彼此落個眼色哈哈打了幾句岔把這個話題再次轉開。

安然再也憋不住了,這個氛圍說不出的難受,還是先把這兩位打發走才是。

“邵先生,我就直說了。”

“嗯,請說。”

“昨天晚上我測算過,要是現在忽然停止收購計劃的話,我的虧損大概在兩億港元左右,這對我來說很不公平,畢竟這件事情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所以我有一個想法,對你我都不會有壞處。”

虧損兩億港幣?董舒天大吃一驚,這小子現在玩得這么大了?他有些不信,可看鄒難和邵義夫的認真態度,又好像是真有這么回事。

“現在只有一個辦法,我讓QFIT基金正式發布對TVB的強行收購,然后我們兩家聯手把股價拉起來,之后再維持在某一個高度慢慢出貨,這樣的話我們雙方都不會有損失,您看這樣怎么樣?”

這是一個最簡單的辦法,未來的國內股市莊家們最常用來割中小股民血肉的辦法,也是最簡單最實用的辦法。

邵義夫有點猶豫,對于這種做法他是同意的,這樣做不光他不會虧錢反而還能有不少收益,只是香港的股市并不比國內那么漏洞百出,要是被聯交所察覺了他們的這種行為,很有可能導致TVB被停牌的下場,這不能不讓他感到為難。

“安然,你又何必難為邵先生?”鄒難知道邵義夫的為難,他在香港呆了好幾年,對這些東西大略都有些了解,自然知道邵義夫的擔心。

“我不覺得自己的建議算是為難別人,如果你認為這就是為難的話,那請問我怎么做就是不為難?”安然覺得有點搞笑,這也算為難?

“這個……”鄒難真說不出口,按照他的想法,安然直接把股票賣了就是,何必要搞這么多名堂出來,又不是一個差錢的主,他已經聽說安然前幾天的操作在期貨市場狂卷四十億的大手筆。

“香港馬上就要回歸,香港市民都是同胞,何必要讓普通股民來承擔你的損失?”鄒難終于找到了一個大義凜然的理由。

可惜的是安然對他的這種正義完全不感冒,香港股民是人,那國內的股民就不是人?將來中國股市什么鳥玩意都能上市圈錢,那些垃圾到極點的國企都能包裝上市,一家只有四個職員年銷售額十幾萬的公司都能融資好幾個億堅挺幾年不退市的地方,有什么資格用這種大道理來壓我?

安然冷冷看了那位站著說話不腰疼,別人的錢是草紙的鄒社長一眼接著說道:“那么我說另一個意見,邵先生用原價收購我手中的股票也行,總值12億港幣。”

想了想,他也不再去看對方的臉色:“不過還請早一些做決定,因為如果您決定的越晚,我手中的股票會越多,你們虧得也會越多。”

邵義夫還能說什么?用自己的錢去虧那是傻子,他是個商人不是鄒難這種政治家。

“我接受第一條,但是希望你出手的價格不要太高。”

安然會心一笑,邊上有個政治家站在道德制高點上俯視自己,只要兩方達成大方向的一致就行了,細節方面的事情應該交給相關的人去做。

“OK,這些細節就讓別人去操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