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朦朧月色在城市的燈火中顯得如此無足輕重,女孩緊緊的抱著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感受著他精力發泄之后的悸動。樂凌睜開眼睛看著安然,男孩的額頭微微有些汗水,房間里的溫度并不低。
他真的能讓自己依靠嗎?女孩很排斥這個問題,但又時時刻刻的會問自己。她很害怕,害怕自己再一次被人遺棄,那種感覺她永遠都不愿意嘗試。現在自己什么都沒有了,最后的希望都毫無保留的給了他,他會是自己的信念嗎?
“你真的不生我的氣?”樂凌輕輕的問道,心中卻是繃得緊緊,生怕會得到讓自己絕望的答案。
“為什么要生氣呀?”安然溫柔的幫樂凌撩了撩額前的碎發:“你這么乖,我疼你還來不及呢。”
“我都聽到了,這次的事情沒有你說的那么輕松。”樂凌很后悔,后悔自己當時沒有留住手,那幾個人最輕的都是手臂骨折,其中還有一個人在醫院死了。從前的樂凌不會在意這種小事,在她接受的教育中,只要敵人對自己造成威脅,就絕對不能留下一點隱患。她已經是手下留情了,否則的話那五個人一個也活不了,起碼她還沒有上前一個人補上一腳。
只是現在自己已經不是所里的人,安然只是一個普通人,他愿意冒這么大的風險保自己嗎?樂凌心中沒有底氣,雖說她已經把自己最后最寶貴的東西給了安然,但是她還是擔心男孩會把自己交出去,她是真的怕了。
就在晚上吃飯的時候,馮鐵峰給安然打了一個電話,在了解情況之后江南市政法書記也很是頭疼,不得不打電話告訴安然最新的狀況,這件事情似乎不是很好壓。五個人,一個死亡一個還在危險期,一個殘疾兩個重傷,這是一個相當重大的案件,已經牽涉到人命的官司,都不是簡單的事情。樂凌清楚的記得自己當時聽見的對話,雖然安然有心的避開了她走到外面去接,可憑她的能力,自然能夠在不被男孩察覺的情況下,知道自己想知道的東西。
“什么呀!”安然故作毫不在意的答道:“這事情根本就不用擔心,已經擺平了。”
“給你打電話的是江南的政法委書記馮鐵峰吧,你在轉角那接電話,我就在這邊聽著的。你千萬不要誤會,我不是監視你,只是電話里最初的聲音我聽出來了……”樂凌解釋著,生怕安然誤會自己的用意。
“要不,我自己去公安局投案吧……”樂凌仔細的看著男人的臉色,小聲的說道。她太在意安然即將說出的話,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真的希望寧可坐幾年牢,也不希望最后的心靈寄托消失不見。
“胡說什么!”安然有些怒了,“說了這件事情你不要多想,我肯定能搞定的。”
“可是……”
“沒有可是,你是我的人,我不會讓你去受苦。”安然決然的說道:“對于那些人渣來說,我不認為你真的做錯了。就算你有一點防衛過當,那也是他們逼的,他們手上都有兇器,不下重手萬一你受傷怎么辦。記住,這件事情不是你的錯,他們先犯罪在前,然后又持兇器準備行兇,你只是正當防衛,是合法的。”
安然的眼神很兇,表情很嚴肅,樂凌卻絲毫沒有生氣,只是傻傻的看著他,手臂緊緊的摟住不讓他起身。
“別離開,我會害怕。”
安然嘆了口氣,用力揉了揉她的頭發,忽然覺得樂凌就像一個涉世未深十五六歲的孩子那般單純:“你不用怕,我說過不會拋棄你的,這次本就不是你的錯,即便是你真的有錯,我也一樣會保護你。別忘了,我是你的依靠,作為依靠是有責任的。”
“嗯,我記住了。”樂凌的眼神閃爍著,亮晶晶很是誘人,這才慢慢松了手。
“我去洗澡,要不要一起?”安然爬起身玩笑道。
“嗯。”樂凌輕輕應著,也坐了起來。安然詫異的回頭,記得剛回房間的時候,自己想拉她一起去鴛鴦浴,女孩死活都是不肯的。
“我去幫你搓背。”樂凌柔柔的笑,微微側過滿是紅暈的臉龐。
“真是妖媚惑人啊……”男孩心里輕輕的嘆著。
幾分春光從浴室的落地玻璃中隱約透出,嘩嘩的流水聲不絕于耳。好久,房間里才再次安靜下來,兩人頭發俱是濕漉漉的靠在一起,身上蓋著薄被,安靜的傾聽彼此的呼吸。
樂凌忽然說道:“我以后一定會注意的,不會再給你惹麻煩……”
安然郁悶的轉頭白了她一眼,伸手拿起電話,他已經想到該怎么解決這件事情了。
“丁凡,是我。”
丁凡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清醒,看來也還沒有入睡:“安然,我正要給你打電話,那件事似乎不太好辦,聽說有一個已經掛了。刑警大隊的人在酒店里做完筆錄剛走,他們也沒辦法,不來一趟做個樣子不行。還好你們換了房間,不然真撞上了就不收拾了。你現在打算怎么辦,要不讓樂凌先躲躲吧?”
安然嗯了一聲,接著說道:“我知道了,你現在幫我找些人,去那個死者家一趟,問問他們什么條件可以了結這事。不管花多少錢,只要他們肯不再追究,我都可以答應。那幾個受傷的也一樣辦,提什么條件都沒問題。”
“這樣啊,”丁凡想了想:“也只能這樣了,不過這么上門估計條件不會低,要不我找人先去嚇嚇他們?”
“不用,多花點錢沒有關系。他們也都是苦主,再威脅人家我心里過不去。”安然連忙阻止,錢對他來說根本是無所謂的事情,本身做這種事情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要是還上門威嚇這種事他真的干不出來。
用錢把受害人堵住嘴,然后公安局這邊存個檔這件事也就算完了,然后給樂凌重新換一個戶口,便再不會有問題。這個世界本就如此現實,在金錢的面前,很少有人能夠真正堅持。十萬不夠五十萬,五十萬不夠五百萬,總有一個數字能夠讓人閉上嘴巴。安然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原本這種有錢人花錢消罪的事是他極為唾棄的,誰能想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他自己來干這種事?
“對不起。”樂凌說道,她心里很是內疚,自己本該是保護安然的,沒想到卻先惹了禍。
安然笑:“說什么傻話,對我來說錢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沒有事。那句話怎么說來著,錢是王八蛋,沒了再去賺。可要是你沒有了,我去哪才能找到像你這么好的人?”
“不是錢,”樂凌搖搖頭,她知道安然根本不需要在乎這點錢:“我知道你不喜歡做這種事,可是為了我你卻是做了。”
“偶爾做一兩次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很正常,”安然笑道:“哪有事事順心的道理?”
“嗯,我以后再不會讓你操心了。”樂凌輕輕靠在安然的胸前,細細的感受男孩的心跳,這種感覺很安心,不需要有絲毫的防備。
安然很享受眼下的靜謐,天生懶散的人最愛的便是這種溫香在懷的安靜,只可惜有時候天不遂人愿,電話鈴聲破壞了這份溫馨。男孩無奈的拿起手機,這個電話卻是不能不接,從美國打來的越洋長途。
“老公,想不想我?”這是林安卉每一個電話的通用問候語。每個女人都是不同,如果是薇薇安打來的,那必然是另一句:“老公,這段時間好不好?”
“想,很想你。”安然一邊回答著,一邊看了看依舊伏在胸前的樂凌。
樂凌抬頭看著他,只是輕輕的笑,繼而再轉回臉龐,聽著男孩的心跳聲。安然有幾個女人,樂凌早就知道了,甚至他們之間不少次親密的交談都聆聽在耳。這些她并不在乎,歷經過死生一線的女孩,只要著一個堅強的臂彎,一個可以讓她安心入眠的懷抱,一個自己可以全身心守護的夢想,這便是足夠了。
&29980;蜜了一會,林安卉終于說起這個電話的正題:“老公,C-CUBE公司的收購已經完成,一億美元購入C-CUBE百分之七十三的股份。另外你所說的那個安徽現代集團總經理姜萬勐,中國公司那邊已經在接洽,目前還在談判過程中,現代集團堅持不能由外資控股,我們最多只能掌握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當地政府也介入了談判,這一點似乎很難扭轉。”
“那就不合資。”安然果斷的說道:“我們提供資金,支持他做研究,但是如果出現成果,專利必須是我們的。我們可以授權給他們生產。”不能控股的國內企業安然是堅決不要的,那些行政體制僵化的國企,如果不是壟斷性行業的話個個都能虧得血本無歸。
“那多高的資金限額比較合適?”林安卉不是很理解安然的想法,投資搞研發并不是第一次,安然已經有三大游戲公司在手,投入的資金前期達到三千三百萬美元,可是投資進行一個根本毫無先例的產品,這個產品甚至還只是一個構想,這就真是有點讓人無法想象。不過對于安然的決定,林安卉向來不會質疑,像這種數額不高的風險投資,就算明知道血本無歸,她也不愿意讓自己的男人感覺自己在懷疑他決策的正確性。
“一百萬美元吧,應該足夠了。”安然想了想又說道:“如果不夠再追加到兩百萬,如果研究成功之后,還可以追加一筆獎勵,具體的數額你來決定,但是唯一的要求,專利必須全部歸我們所有。”
“嗯,這個是肯定。”林安卉不明白安然為什么對那個叫做VCD的東西如此感興趣,為了這個東西竟然花費一億美元先收購技術上游的C-CUBE公司。當然,根據調查公司的情報,C-CUBE正處于上升階段,擁有的諸多專利技術的確能值到這個價格,對這種收購林安卉還是滿意的。林安卉判斷,如果持有這家公司幾年之后再拋售,應該能獲得百分之兩百以上的利潤,這會是一次成功的投資。
“安卉姐,高通公司的收購進行得怎么樣?”
“談判進行的不是很理想,高通公司的資金狀況很良好,沒有迫切的融資需要。不過有兩個股東愿意向我們出售手中的股份,占公司股份的百分之十七點三,需要資金兩億四千萬美元。諾基亞那邊的談判比較順利,只是這家公司目前的財務狀況非常差,已經處在破產的邊緣,而且它涉及的領域太廣,公司出現的危機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愿意讓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們需要付出三億美元。”
“安卉姐辛苦了。”安然很開心,高通和諾基亞,這可是未來兩大移動通信的巨頭,這幾億美元在現在對這兩個公司的股價來說有些偏高,可是再過上幾年,簡直就跟白揀一樣。
“這兩個公司不要通過未來基金收購,這是長線投資,不適合未來基金的投資理念。”安然沒有忘記叮囑林安卉,這兩家公司的股權只要放上十年,所有的投資都將數十上百倍的上翻,如果使用未來基金來進行投資,將損失百分之八十的利潤。因為現在的未來基金已經不止是管理安然的個人資金了,更多的是來自世界近百富豪達到三百五十億美元的巨資。
“知道了。”林安卉的回答很簡潔,對于工作她向來干脆利落。
“我們什么時候能見面?”林安卉心中最掛念的問題,在工作談完之后終于問了出來。
這本書決定還是不上架了,作出這個決定,俺其實也是很糾結的,每個人在付出之后都是期望回報的,不說上架之后能賺多少錢,但起碼損失了八百塊一個月的保底稿費。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