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縱意人生

364 洗手間

每一次穿越太平洋,給安然的感覺都很不一樣,從開始的新奇和興奮,到后來的麻木以及現在的毫無感覺。

安然睡不著,雖說泛美航空公司的頭等艙里座椅足夠寬大,伸展開來蓋上毯子便是一張傾斜的床鋪。睡不著是因為有心事,他一直在回想登機前的事情,不知怎么心中總是隱隱有些不安。

樂凌的眼神有些飄忽,偶爾在他的臉上停留片刻,隨即就轉移開來。

梁奇峰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安然閉著眼睛假寐,翻來覆去想著的卻是在機場貴賓室內,軍情處負責人最后的那句話。

在登機前的半個小時,安然便抵達了虹橋機場,只是很讓他意外的是,那位最普通老頭般的梁奇峰中將,竟然會出現在機場的候機大廳里。一看那個架勢,安然立刻就能明白,他就是專程來等自己的。

還有更讓他意外的,梁奇峰在這里等他竟然是專程前來道歉,因為軍情處的人給安然打電話沒有禮貌……

這是唱的哪一出?

安然不是傻瓜,梁奇峰應該很清楚這一點,明知道即便這樣安然也不可能跟他合作,這么做究竟有著怎樣的含義?見面之后,梁中將特意邀請安然同學前往貴賓室有事閑聊,可是在貴賓室內,東拉西扯了二十分鐘之后,安然現在回想起來,兩人之間的交談毫無意義可言。只不過是把從前說過的話再說了一遍,梁中將對鳳凰衛視和臺灣東森電視臺的配合表示了一下感謝,對遠東的事情表示了贊譽,還有么?

似乎是沒有了……

特意從北京到上海,就為了在機場堵住自己說幾句沒有營養的話?我是愛國的,我當然是愛國的。安然忽然變得有些疑神疑鬼起來,梁奇峰最讓說自己是愛國的,但是要自己注意身邊的人,究竟包含了什么含義?那個時候,誰在我的身邊,他說的是樂凌?

不可能……

安然暗罵一聲,那個不要臉的老頭,是想挑撥自己和樂凌的關系嗎?還是他指的是瓦力這些人?

安然越想越有些煩躁,一掀身上的毛毯站了起來。他覺得自己需要好好的想一想,因為他將來要做的事情是在懸崖上行走鋼絲,一著不慎滿盤皆輸。臺灣的暗線,遠東的暗線,還有那個島國的收購案。這樁樁件件事情,都是只要傳出去就會引起軒然大波的事件。如果有心人把這些事情串在一起,說不定就是猜出自己的最終計劃。

男孩猛的站起身,下意識轉頭看了身邊的樂凌一眼,樂凌同樣沒有睡著,正巧睜著眼睛望著他。四目相對片刻,安然微微一笑:“我去洗手間,這里很安全,你就不用跟著我了。”

女孩怔怔的看著他,眼神中忽然閃過一絲惶恐,輕輕點了點頭。

安然邁步而行,腦中卻是紛紛亂亂,梁奇峰是說樂凌,還是別的人?

這一班泛美航空公司的越洋航班很是熱鬧,圣誕即將到來的時候,頭等艙里座無虛席。一路走過通道,看著排排椅背上七彩斑斕的電視,安然忍不住嘆了口氣,自己怎么會掉到這種貌似諜戰片的懸疑環境中去了?

對著衛生間的鏡子,地球上最年輕的億萬富翁呆呆的出神,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梁奇峰暗指的就是樂凌,因為他在說這句話時,正是看著樂凌說的。只是安然想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是為了拆散自己和樂凌,還是樂凌真的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情。按道理說這是不太可能的,樂凌本身就是軍情處的人,就算她要出賣自己,那也是軍情處得到好處,可為什么梁奇峰要說出來。這里面究竟隱藏了什么,是不是他故意要陷害樂凌,為什么要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直接說出來?

安然愿意往這個方向去想,可又擔心真的有如梁奇峰所說,樂凌把自己的情報賣給了誰?

人和人之間,信任總是這么的脆弱,要得到真正的相互信賴,是一件非常難的事情。一時很難找到頭緒,男孩伸開水龍頭,用冷水擦了擦臉,這才清醒了一點。

“咄咄”洗手間的門被敲響,外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里面的伙計,請快一點。”

安然一愣,隨即自嘲的笑,自己的確占用洗手間的時間太長了。男孩拉開門走了出去,在外面等待的卻不是他想象中金發碧眼的老外,而是一個黑頭發黃皮膚的華人。

“抱歉。”那人點點頭說道,普通話非常標準,一聽便是北京的口音。

“沒關系。”安然沒有心思和他糾纏,側開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那人歉意的笑了笑,側身進去反手關上門。

也許是因為安然占用洗手間的時間過長的緣故,走廊里竟然還排起了兩三個人的小隊伍,站在最后面的卻是熟人,安然的保鏢之一,那個和著名的保爾柯察金同志同名同姓的前阿爾法士兵。

“老板。”保爾柯察金的英語說得不錯。

“嗯,”安然略略點頭和他擦肩而過,走了幾步又忽然倒了回來,臉側著眼角的余光在自己的位置那邊看了一眼,樂凌戴著眼罩正在休息:“保爾,問你一件事。”

“老板,您請說。”老板問話,保爾柯察金哪能拒絕?

安然微微往邊上走了兩步,避開等候的洗手間外的另一個陌生人,也遮住機艙內的視線:“保爾,在機場我在貴賓室里的時候,你有沒有發現什么異常的事情?”

“異常?”保爾柯察金想了想搖頭道:“似乎沒有什么異常,只有那個中國上校和樂凌小姐私下交談了幾句,聽說他們是以前就認識的老朋友,時間很短只是相互問候了幾句話而已。哦,對了,樂凌小姐還離開了幾分鐘,好像是去了一趟洗手間,然后那個上校也離開了一會。”

“他也是去洗手間嗎?”安然淡淡的問道。

保爾柯察金聳聳肩:“這個我沒有注意,不過好像是那個方向。”

“好吧,我知道了。”安然心里一陣狐疑,樂凌,黨正,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