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縱意人生

311 行路難(2)

原本輕松的環境,隨著安然的話再次變得僵硬起來,并不是安然不想和這位北京來的實權人物搞好關系,實則是沒有辦法。凡事先小人后君子,做不出讓步的丑話先擺到臺面。

安然的態度吳冀南看在眼里,心中微微有些不悅,但以他的城府自然不會表露半分:“這件事情你們雙方自己協調就好了,首長只是讓我來看看你。對了,為什么想到移民,是對國家有什么看法嗎?”

安然對北京來人早有準備,所有可能會提及的問題的答案隨口便能說出:“這些日子對礦山很感興趣,我和香港的許鎮濤先生合資在菲律賓棉蘭老島上開發了一個銅礦,正好聽說一海之隔的印尼加里曼丹島也在對外招商。加里曼丹島上礦產資源豐富,我已經取得印尼政府的同意,擁有該島上的探礦采礦權,目前我的勘探隊已經進駐,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果,所以我想把事業的重心轉移到那邊去,礦產資源無論在什么時候都是不愁銷路的產品。移民是沒辦法的事情,養家糊口生存之道而已。”

“養家糊口……”吳冀南默念幾遍,看著安然說道:“我今年四十五歲,還是第一次聽一個億萬富翁說自己僅僅只能養家糊口,安然,我們不需要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這種話對著媒體說說也就行了,既然都明白實情,何不開誠布公的交流?”

安然沉默著不吭聲,他何曾不想開誠布公的交談,但是真正的原因根本就不可能說出來,難道他要告訴對方,自己是從二十一世紀重生回來的人?移民的原因是因為想到98年的某件血腥慘案,所以想盡自己的努力去改變歷史?

這是不可能對人說的秘密,一個只能埋藏在心底帶進墳墓的秘密。

“安然,你是不是對咱們的國家有看法,所以才會生出離開的念頭?”吳冀南緩和了一下口氣說道:“你曾經寫過一本貨幣戰爭,里面的內容很精彩,很有學習意義,但是某些言論很是偏激,可首長還是原本一字不改的讓人民出版社出版發行,分發給全國各級官員學習,這件事情你應該是記得的吧。”

“我不是說你移民是什么罪過,只是你還在讀書的年紀,為什么會忽然生出出國的念頭?這幾年你一直在國內,事業不也順利的很,能不能說說自己的真實想法,首長很關心你。”吳冀南看著男孩慢慢說道,安然所說是為了事業的說法誰都知道只是一種托詞,不光那位首長想要知道男孩準備出國的緣由,吳冀南自己也很好奇這件事情。

如果安然準備移民遷往的國家是美國或者歐洲這種發達國家,他倒不會像現在這樣奇怪,偏偏是移民去印度尼西亞那種東南亞三流國家,這不得不叫人感到懷疑,安然是不是有什么不好說的苦衷,或者難道是受了威脅?

安然能說什么,他找不出任何可以解釋得通的理由,遲疑了半晌這才說道:“吳先生,我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只是這個現在不太好說,這關系到我本身的一些商業機密,還請原諒一下。再說移民也不是叛國對不對,如果中國允許公民擁有雙重國籍,那也就簡單了,只可惜咱們國家不允許這一點。”

“既然你真的不想說,那我也不好再多問什么了,只可惜首長對你一直關注得很,認為你是一個新世紀的優秀人才。”吳冀南感慨著,一邊輕輕搖頭表示惋惜之情。安然被他說得臉上發燙,萬般覺得不好意思,似乎自己移民這件事是莫大的罪孽。男孩真是感覺奇怪,怎么會有這種不好意思的感覺,自己又不欠別人什么。漫說這次移民是為了正事,就不為正事只因為自己想走,也不至于弄成現在這副情形吧。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這位吳秘書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把安然逼到了道德的低處。男孩有些醒悟,要是這時候吳秘書說起那件事,自己是不是被擠兌得下不來面子就得答應了?

果然,吳冀南隨即便說道:“不管怎樣,就算你準備移民去印尼也好,去美國也好,都別忘記自己是一個中國人。這一點,我相信你還是愛這個國家,愿意為國家做出應有貢獻的。”

安然唯有沉默以對,對方動輒搬出民族大義來說事他還能說什么,難道說自己不愛這個國家,不愿意為國家做貢獻?

“嗯,”吳冀南瞥了安然一眼,心里有了些底接著說道:“那現在請軍情處的兩位同志進來,你和他們談一談合作的事情?”

“好吧。”安然點點頭,反正自己不管答應不答應,這個面總是要見,事情也是要談的。

吳冀南呵呵笑道:“我就知道,你受黨教育了這么多年,肯定不會是某些同志說的那種,認為外國的月亮一定比中國圓的那種人。陳副總理的孫子,怎會那么沒有覺悟,有些同志的工作方式太過生硬,很容易引起矛盾,這一點必須要批評。”說著,他站起身走到門前,打開房門喊過一個保衛人員交待道:“請那兩位軍情處的同志過來。”

“等等。”安然急忙出聲,吳冀南疑問的轉過身,男孩說道:“吳先生,有件事情我還是要事先說明,如果我能夠幫忙的話,自然可以答應,但要是無能為力,也請不要勉強。”

吳冀南笑道:“這是自然,你大可放心,沒有人會勉強你做不喜歡做的事情。”

安然無語的閉上嘴,這話說得倒是沒有破綻,可既然說不勉強自己,為何還要這樣幾次三番的來江南?

不多時,門外傳來清脆的腳步聲,安然轉頭看著窗外,思忖著陳跡云的話,自己又能做出怎樣的讓步,而哪些東西是無法退讓的,陳爺爺說自己鉆進了牛角尖,應該在其他的地方尋找出路,究竟是指的什么?

“首長好。”兩個聲音同時響起,貌似一男一女。安然這才轉回頭來,只見兩人正向吳冀南敬禮,左邊那位正是上次有過一面之緣的徐紹洋上校,右邊的卻是個女軍官,精致小巧的臉龐齊眉劉海嘴邊的酒窩微微旋著,眉眼兒說不出的清澈眼神,合身的軍服勾勒出完美的曲線,更有別樣風情動人心魄。

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任是安然這種見慣了美女的男人,在她的身上都恍惚了一下。

吳冀南的眼神也在女軍官身上不由得駐足片刻,這種女人哪個男人看見都忍不住想多看幾眼,“我幫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安然同學。”

“這兩位是軍委軍事情報處的同志,安然,這位徐上校你應該是認識了吧,而這位……”

女軍官見狀出聲道:“樂凌。”

“安然先生,再到你很高興,上次我的態度不好,向你道歉。”徐紹洋滿臉笑容上前一步伸出手,安然也站起身和他虛握一下:“你好,上次我也有不對之處,請原諒。”

花花轎子人抬人,不管一會是否唇槍舌劍,該有的禮貌還是要的。

樂凌也伸出手:“安然先生,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安然照舊和她搭了搭手,禮貌的回道:“我也很高興。”

樂凌的確美得驚心動魄,但對于安然來說這個并不重要,欣賞美女歸欣賞,該遠離的還是遠離。

吳冀南呵呵笑道:“大家都坐下說吧,以后都是朋友,就不用這么客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