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聽見哨兵的大喝聲,楚天和分隊長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目光之中的內容,麻煩來了!楚天擺手,制止了要做戰斗準備的隊員們,和分隊長一起,朝著哨兵的位置走去。
遠遠的,就聽見日語粗野的喝罵聲,“八嘎!蠢豬!竟敢阻攔長官!口令,你們是那部分的?一點兒軍事常識都沒有,在夜里點起篝火,就不怕暴露目標嗎?萬一引來美國人的夜航機,給皇軍部隊造成損失,你的死啦死啦的干活!快讓你們的長官!他就是這樣訓練士兵的嗎?”無錯不跳字。
罵聲粗野,帶著明顯的北九州地方口音,楚天甚至都不用到近前,就能判斷出,這個小鬼子,一定沒受過多少教育,屬于出口就帶娘老子,伸手就想打人那伙兒的,天生就是一副挨揍的嘴臉!
借著幾十支手電筒明亮的燈光,楚天看到,與四名隊員對峙的,不下于一百多號鬼子兵,為首的那個,正在那張牙舞爪的大吼大叫,隊員手里的槍,都平端著,身體處于爆發狀態,大有一言不合,拔槍相向的意思!
還別說,楚天的判斷,基本上對號入座,來的這支日軍部隊,隸屬于第六十七師團九十六聯隊搜索中隊,在昨天,剛剛趕到呂宋島,奉命開往加萊山區戰場。
中隊長谷野義雄大尉,是個極為囂張粗野的家伙,在日軍的戰斗部隊里,凡是搜索部隊的,都是老兵油子,殺人和打仗都很兇悍,至于軍紀嗎,就那么回事兒了,各級長官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逼急了,這些老兵油子,保管弄得你渾身癢癢,還找不到虱子在那兒!
各級搜索部隊,在日軍的戰斗序列里,屬于怪胎般的存在,各級日軍指揮官,也都帶有縱容的意味兒,不為別的,就是看中了這些老兵油子們,兇悍的戰斗作風和豐富的戰斗經驗,關鍵的時候拉上去,真能解決問題!
九十六聯隊是日軍第六十七師團先頭部隊,師團的主力,還在的登陸地點集結,聯隊長便派聯隊直屬搜索中隊,前出四十公里,一方面是探路,另一方面,也是為聯隊主力尋找宿營地等類事情。
說起來,谷野義雄大尉,在九十六聯隊,也是個出名的人物,靠山很硬,聯隊長佐佐木佳彥大佐,是他的親舅舅,在九十六聯隊,谷野可以說是晃著膀子走路,是個惹不起的人物!
谷野義雄最喜歡干這樣的差事,走在大部隊的前面,沒有上司拘束,就是老大,在占領區,可以放開手腳的燒殺劫掠,抓花姑娘,到時候,給舅舅分一半兒就是了,爺倆也沒少干這樣的勾當,可謂是輕車熟路、配合默契。
可一天走下來,谷野義雄的心,失望得拔涼,都一百多公里了,沿途所見,別說是繁華的村鎮了,就是當地土著居民的人影,都沒見到幾個,至于金燦燦的金條,白花花的銀子,還有漂亮的花姑娘,那更是只能在心里想想,滿腦子放開手腳大干一番的谷野,心里這個憋火。
他從新加坡調來的時候,可是聽說了,呂宋島富得流油,就連普通的土著居民,都穿金戴銀,更別說是美國人的老巢了,可一路,滿不是那么回事兒,就連雌性動物都沒見到幾只,谷野向撤下來的傷兵們一打聽,鼻子都險些氣歪了。
前面的皇軍部隊,如同過境蝗蟲一般,寸草不留,見人殺人、逢村燒村,所到之處,一片廢墟,到處都是殘垣斷壁,留個谷野的,是個遍地戰火涂炭的呂宋島。
不過,谷野的運氣還不,就在昨天晚上,他帶著的中隊,離開沒有油水的大路,到偏遠的山區去碰碰運氣,也巧了,在一個山洞里,十三個被打散的美軍士兵和軍官,橫七豎八的躺著喘粗氣,還不知死活的點了一堆篝火,被谷野的部下堵個正著,面黃肌瘦、目光呆滯、衣衫襤褸的美軍軍官和士兵,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
看著黑洞洞的三八槍口,再看看兇神惡煞一般的日軍士兵,乖乖的舉起手,當了俘虜,把這十三個美軍俘虜,身上的搜刮一空,鋼筆、手表、眼鏡之類的,統統算作戰利品,就差扒下他們的內褲了,谷野義雄本想活動活動身體,親手砍下這十幾個美軍俘虜的腦袋,以發泄一下郁悶的情緒。
可他是搜索中隊出身的,有一些常識,在砍掉了三個最年輕的美軍戰俘腦袋之后,得到了讓他大喜過望的,這十幾個美軍戰俘里,竟然有一個上校倆中校,而且,就是在加萊山區,和皇軍部隊作戰的時候,被打散的。
谷野義雄如獲至寶,他太清楚這三個美軍軍官的價值了,所在的師團,剛剛進入呂宋島,就是開赴加萊山區作戰的,正需要前線的情報,如果師團長和的舅舅,得知這個消息,定會萬分高興,獎賞和晉升,那是跑不了的,得到了三個寶貝,谷野也不繼續往前走了,帶著中隊順著原路返回。
正巧,路過這個廢墟遍地的村莊,看見了那幾堆在黑夜里,格外顯眼的篝火,谷野動起了歪腦筋,敢明目張膽的點起篝火,那肯定是皇軍部隊無疑,而且,在這么個斷垣殘壁的小村子里休息,人數肯定不多,不跟隨大部隊行軍,應該是后勤或者是輜重兵之類的三流部隊。
中隊的給養,昨天就斷頓了,找點兒借口,在這些三流士兵身上,敲出點兒吃喝來,應該不是難事兒,如果運氣好的話,是個野戰醫院,那些白白凈凈的女護士,連哄帶嚇唬,弄上手一個,泄去心里的邪火,豈不是能渡過一個美好又瘋狂的夜晚。
再者,這些三流部隊,肯定是先期進入呂宋島的第十四軍所屬,應該搶劫得腰包鼓鼓,谷野將心比心,他認為,所有的皇軍士兵,和的作風都一樣,見面兒分一半,不過分吧?無不少字
平心而論,如果他認定這是個皇軍野戰部隊的宿營地,給谷野十個膽子,他也不敢來找麻煩,那些見過血的士兵,骨子里的兇悍,不比的少,一旦沖突起來,占不到多大便宜。
可是,谷野鬼迷心竅的認定,宿營的,是好欺負的三流部隊,就憑在夜里點著篝火,大搖大擺的宿營,也是沒見過大場面的,因此,谷野帶著士兵,氣勢洶洶的就找麻煩,連借口都想好了,違反戰場紀律,暴露皇軍部隊目標,不管咋說,先把這頂大帽子給他扣上!
可出乎谷野意料的是,站崗的哨兵,態度十分強硬,不但不讓他靠近宿營地,還把槍口對準了堂堂的大日本皇軍大尉中隊長,這還了得,老大慣了的谷野,那里受得了這個,眼前的四個士兵,軍銜最高的,不過是個曹長,如此目中無人,冒犯長官,那是欠打!
谷野猛地上前幾步,掄圓了胳膊,大巴掌帶著風聲,就朝著一名隊員的臉上煽去,谷野,這個大耳光,眼前這個一等兵,是絕對躲不的,谷野的有意,含著下馬威的意思,來個先聲奪人,在聯隊里,他經常這么干,屢試不爽。
“啪!”“哎呦!”“撲通!”一聲脆響,接著是一聲慘叫,然后是人體猛地砸在地面上的悶響,距離現場不過三四十米的楚天,看得清清楚楚,矮墩粗壯的鬼子軍官,胳膊剛剛掄起來,那名隊員緊繃的身體,猛地往鬼子軍官懷里一靠,手臂叼住他的胳膊,一哈腰,來個典型的柔道動作,過肩摔,鬼子軍官的身體,從隊員的頭上飛,砸到地面上。
楚天差點兒樂出聲來,小鬼子軍官真是有眼不識泰山,跟的隊員張牙舞爪的動手腳,那是自找苦吃,特戰支隊的一名普通隊員,赤手空拳都付拿著冷兵器的人,十幾個不在話下,何況區區一個鬼子軍官,楚天也看出來了,這名隊員手下留情了。
否則,匕首早就劃斷了他的頸動脈,這一下,摔得可不輕,谷野就絕對的五臟六腑都震得生疼,渾身的骨頭就根散了架似的,嗓子眼兒發咸,眼前發黑,谷野也是個柔道愛好者,雖然手藝挺臭,可也是個識貨的家伙,遇到柔道高手了。
幾個搜索中隊的士兵,見中隊長閣下,打人不成,卻玩兒起了空中飛人,急忙跑,把谷野攙扶起來,其他的日軍士兵不干了,擼胳膊挽袖子,嘴里不干不凈的罵著大街,就要來個群毆,好家伙,哪有大日本皇軍個士兵的形象,活脫脫的一群地痞流氓,在東京街頭斗毆的架勢!
也難怪,跟啥人學啥人,谷野本身就是個二半吊子,中隊長都這樣了,手下的兵,能好到哪去,谷野齜牙咧嘴的爬起來,心里的火苗子,可就竄出腦門兒了,動拳頭,那是肯定打不過,讓手下的士兵打,憋著一口氣,發泄不出來。
谷野氣得失去理智,順手拔出南部十四式手槍,“嘩啦”推上子彈,嘴里吼道八嘎!毆打長官,你的死啦死啦的干活!”說著,對準這名隊員,就要扣動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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