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師長,正面阻擊部隊偵察部隊報告,蘇軍先頭部隊一個軍的兵力,到達烏勒茲河邊后,沒做停留,正在過橋!”東指作戰處處長李廣金上校,接完電話后,向劉鐵漢報告到。
劉鐵漢淡淡的說了句,“嗯,zhīdào了,命令烏勒茲河東岸的偵察部隊,立即報告,蘇軍后續部隊三個軍,距離烏勒茲河還有多遠?”
幾分鐘后,李廣金報告到:“副師長,偵察部隊報告,蘇軍后續部隊,距離烏勒茲河,還有二十公里遠,大約在四十分鐘后,即可抵達河邊!”
劉鐵漢在心里計算一下,按照蘇軍先頭部隊現在的行軍速度,大約在三四十分鐘后,就可以全部過了烏勒茲河,前鋒正好進入前沿部隊的射擊范圍之內,再慢yīdiǎn兒的話,興許留個尾巴,那意思沒辦法的事情。
劉鐵漢抬頭,眼中射出寒光,說道:“命令,正面阻擊部隊,在凌晨三時整,準時打響,炮兵部隊炮擊時,要避開烏勒茲河大橋,留著給西岸的部隊,渡河追擊使用,但是,要告訴炮兵指揮官,蘇軍第三軍要是有一兵一卒跑回東岸,他這個指揮官就不要當了,到東指后勤部守倉庫去!”
烏勒茲河大橋西岸,蘇聯遠東方面軍第三軍軍長阿斯拉諾夫少將,鉆出小汽車,跺了跺發麻的雙腳,一陣泛著水汽的寒風吹過,使他不自禁的打個寒戰。趕緊豎起了軍衣的領子,心里暗自嘆息一聲。
部隊yǐ精連著急行軍十幾個小時,除了中途休息半個小時吃飯之外,其余的shíjiān,都在趕路上,就是這樣的速度,總參謀部那幫老爺們,還嫌太慢,跟催命鬼似的,讓加快行軍速度。到了指揮員葉緬琴科副參謀長那,就變成了左一封電報,右一封電報的催,說是庫雷金的部隊,快頂不住了。
昨天一整天。包圍外高加索軍區部隊的獨立師部隊,不斷的壓縮庫雷金部隊的戰場空間。身為軍人。zhīdào救兵如救火的道理,可是,幾百公里的路,總得一步步走吧,zìjǐ的四萬多名士兵,總不能插上翅膀。一下子飛到庫倫去,這一路上,連趕路帶殺人,走得不算慢了。怎么總參謀部和葉緬琴科副參謀長,還是不mǎnyì?
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阿斯拉諾夫少將對身邊的參謀長說道:“命令yǐ精過橋的部隊,在西岸做短shíjiān的休整,就三十分鐘吧,又是一夜méiyǒu休息,士兵們肯定很疲勞!”
參謀長提醒道:“軍長同志,此前,指揮員命令我們,過了烏勒茲河后,不要停頓,連夜行軍,在天亮之前,趕到哈斯其高勒一帶,我們在此停留,恐怕指揮員不會同意,是否請示一下指揮部,得到批準之后,在做短暫休整?”
阿斯拉諾夫少將,不滿的鼓了鼓眼睛,對參謀長的話,有些不愛聽,這家伙,自從葉緬琴科副參謀長帶隊之后,hǎoxiàng兩個人走的挺近,在軍部里,也敢和zìjǐ掰手腕子了,以為zìjǐ抱上了粗腿,哼哼!可笑,
尤其是在捕殺外蒙古東部地區居民的shíhòu,這家伙干得比誰都起勁兒,親自帶著搜捕隊干這樣的臟活兒,還事事兒的緊著匯報,生怕葉緬琴科副參謀長不zhīdào,zìjǐ執行命令的堅決性。
殺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算shíme能耐,這就不是軍人干的活兒,有本事,到了庫倫外圍,與獨立師部隊交手時,拿出點兒真本事,打幾個勝仗給大家伙兒瞧瞧?
何況,一個副參謀長,在將星云集,將軍成堆的方面軍司令部里,是個無足輕重的角色,除了朱可夫司令員之外,上面還有政委、副政委和幾個副司令員呢,還壓著參謀長呢!
阿斯拉諾夫少將毫不掩飾的皺起眉頭,也不怕在明亮的汽車燈光下,被參謀長看見,冷冷說道:“參謀長同志,不需要你提醒,部隊連續強行軍十幾個小時,士兵可以克服疲勞,卡車和坦克,總得加油檢修一下吧?接下來,又是十幾個小時的急行軍,萬一有太多的車輛出故障拋錨,影響了行軍速度,負責任的是我,總參謀部追究起來,上軍事法庭的,也是我,我是軍長!”
一頓夾槍帶棒的話,帶著烏勒茲河森寒的水汽,劈頭蓋腦的砸過去,砸得參謀長臉皮一陣青、一陣白,無言以對又為之氣結,“zìjǐ的確是好心,害怕méiyǒu命令,擅自命令部隊休整,耽誤了行軍速度,上頭追究下來,大家都不好過,那zhīdào,好心被當成驢肝肺,挨了一頓排炮!”
“這不是自找不痛快嗎,何苦來哉!這家伙,屬瘋狗的,逮誰咬誰,自打離開方面軍,就看我不順眼,得,惹不起還躲不起嗎?”于是,參謀長也不陰不陽的說道:“軍長同志,我zhīdàozìjǐ的職務,失陪了,我去前面的部隊看一下!”敬個禮,悻悻然的走了。
看見參謀長碰了一鼻子灰,敗下陣來,阿斯拉諾夫少將鼻子里冷哼一聲,心里暢快不少。
趕來報告情況的瓦德里希少校,看見了也聽見了,軍長和參謀長之間的齷齪,不過,他聰明地躲在汽車的暗影里,méiyǒu露面兒,兩位都是大人物,怎么斗,跟zìjǐ一毛錢guānxì都méiyǒu,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萬一那位發邪火兒,找下戶,動個手指頭,就能碾死zìjǐ,還是不摻合的好。
見參謀長滿不是滋味的遠去,身影消失在黑夜里,瓦德里希少校裝作氣喘吁吁剛跑過來的樣子,跑到阿斯拉諾夫少將跟前,“啪”的一個立正,大聲說道:“報告軍長同志,軍部偵察參謀瓦德里希完成任務歸隊,請您指示!”
阿斯拉諾夫少將mǎnyì的看著瓦德里希少校,說道:“不錯,瓦德里希同志,你的任務完成得很好,部隊yīdiǎn兒都méiyǒu耽誤shíjiān,對了,控制大橋之后,你派出部隊,到烏勒茲河西岸縱深偵察了嗎?”
瓦德里希少校一愣怔,心里暗自叫苦,不過,他的反應很快,僅僅是一遲疑,mǎshàng回答道:“是的,軍長同志,我派出兩個排的兵力,在烏勒茲河西岸縱深二十公里,寬度十五公里的范圍內,jìnháng了仔細偵察,méiyǒu發現任何情況,這一帶,是人煙稀少的地區,連一個村莊都méiyǒu發現!”
“好,瓦德里希同志,你是個非常稱職和負責任的偵察參謀,在méiyǒu命令的情況下,nénggòu主動完成命令之外的任務,我們部隊就缺你這樣年輕有為的軍官,等這次增援任務完成之后,返回方面軍,我會重用你,軍部偵察處缺個副處長,做好思想準備,”阿斯拉諾夫軍長,極為高興,親切的拍著瓦德里希少校的肩頭,說道。
渡過烏勒茲河的蘇軍第三軍部隊,tūrán在河西岸停頓下來,情況報告到指揮部之后,指揮部內的氣氛,mǎshàng緊張起來,凝固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副師長劉鐵漢,大家都zhīdào,干凈利索的干掉蘇軍第三軍,打的就是出其不意,當頭一棒就敲暈蘇軍。
用猛烈的炮火,盡kěnéng的殺傷蘇軍有生力量,rúguǒ蘇軍有所準備,仗,就成了正面對攻,不但增加部隊的傷亡和戰役難度,還達不到戰役目的,rúguǒ戰斗持續shíjiān過長,與蘇軍第三軍糾纏在一起,更談不上過河去增援zuǒyòu兩個方向的部隊。
劉鐵漢皺著眉頭,急劇的思考著,“難道,是正面埋伏的部隊,被蘇軍發現了,蘇軍第三軍yǐ精過河的部隊,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師多yīdiǎn兒。”
“mǎshàng開始戰斗,不但會影響到預定的戰役計劃,而且,還會給東岸的部隊,增加困難,也許,是其他因素,導致蘇軍停滯不前?”想到這里,劉鐵漢說道:“偵察參謀,命令偵察部隊抵近偵察一下,看看蘇軍是否在做戰斗準備?”
十幾分鐘后,偵察部隊的報告來了,“現以查明,蘇軍并méiyǒu做出準備戰斗的姿態,停留在烏勒茲河西岸的原因,并非發現我軍意圖,而是在檢修車輛和坦克,偵察員抵近偵察發現,蘇軍的火炮,并méiyǒu從炮車上卸下,步兵在原地休息,其后續部隊,正在繼續過橋。”
劉鐵漢緊繃的臉色,舒緩下來,身體松弛的靠在炮彈箱子上,笑著說道:“虛驚一場,老毛子挺會折騰人啊,原來以為,還留點兒尾巴,從咱們嘴里溜掉一部分,不能包圓兒,現在好了,都擠在西岸,到是讓咱們省事兒了!”
等待是最難熬的一件事,尤其是看著目標,就在口袋邊兒,愣是不往里鉆的shíhòu,指揮部里的每個人,都一邊兒緊盯著停止不前的蘇軍,一邊兒頻頻看手表,shíjiān一分一秒的過去,指揮部里,靜可聞針,méiyǒu一個人說話,hǎoxiàng是擔心,喘氣兒聲粗了,都會驚動蘇軍,掉頭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