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四百二十六章代理旅長

東南機動兵團第二旅參謀長黃曉生上校，忐忑不安的站在漢城北市區的一棟民宅門前，等待那位大名鼎鼎卻素未謀面的，獨立師師指直屬特戰支隊支隊長，現在的第二旅代理旅長楚天上校，他的身邊，是幾十名荷槍實彈、高度戒備的衛兵。

這棟民宅，是臨時征用的旅部所在的，徹頭徹尾的一棟日式建筑，就是這個臨時旅部，也是經過一番戰斗才到手的，就在這棟日式建筑里，潛藏著十幾名日籍武裝平民，盡管有所準備，黃曉生還是付出了旅警衛營八名戰士的生命，負傷十幾人的代價，才將這幫人體炸彈清除掉，戰斗的過程短暫而激烈。

即便是久經戰陣，從槍林彈雨之中滾過來的黃曉生，也看得驚心動魄，他就不大明白了，這些日本人，個個兒跟活夠了似地，嚎叫著、嘴里喊著那個什么狗屁天皇，身上纏滿炸藥，導火索在黑夜里，冒著“嗤嗤”的火星子，直直的沖上來，被沖鋒槍打得渾身冒血，可也接近了戰士們，旅警衛營出現的傷亡，大部分就是這樣造成的。

到現在，黃曉生才知道，自己在旅長陣亡之后，下達部隊就地警戒，后續的第三團和第四團，不在進入漢城市區的命令，是多么的明智，否則，一萬六千多人進入漢城市區，遭到這樣亡命徒般的自殺式攻擊，傷亡多少，誰也無法預料。

黃曉生的手里，拿著代理旅長發來的一封電報。電報的內容十分簡單，也讓他非常不解。“黃參謀長，接到命令之后，立即將各團、營、連所屬偵察部隊，集中在旅指揮部，全部換上便裝待命，此外，集結所有的裝甲車輛待命，每輛裝甲車上。配備一個班的戰士，裝備要求是，輕重機槍各一挺，迫擊炮兩門，彈藥充足，步話機一部。”

黃曉生實在猜不透，代理旅長要干什么。而且，全旅的偵察兵集結在一起，少說也有近千人，這么多人的便裝，上哪兒去弄？就算是旅后勤部緊急調撥，也來不及。代理旅長在電報里說，他正在剛來旅指揮部的途中。

集結偵察部隊好辦，一個命令的事兒，可看著集結起來的九百多名偵察兵，黃曉生愁得頭發都快白了。還是一團長李德全出了個主意，“參謀長。看來啊，代理旅長讓偵察兵們換上便裝，是有什么用途，干脆，怎么來個就地取材，臨時向旅部周圍的市民，征用便裝，大不了，咱們給錢就是了！”

黃曉生聽得直翻眼皮，一陣無語，這是什么餿主意啊，咱們部隊不成了搶劫的土匪了嗎？

李德全卻滿不在乎的說道：“參謀長，您還猶豫個啥？代理旅長馬上就快到了，再說了，就這些市民，我怎么看，都跟小鬼子一個鼻孔出氣兒，何況，咱們是征用，給錢的！”

黃曉生實在沒有辦法，只得下達了就地征用便裝的命令，不過，他警告那些偵察兵們，“我警告大家，咱們是堂堂的文明之師，一會兒開始征用的時候，如果那個手腳不老實，借機搶奪民財，或者，看見大姑娘就邁不動步兒，做出連小鬼子都不如的事情來，我黃曉生明確的告訴你們，軍法無情！”

偵察兵們低頭偷笑著，開始行動，心里卻大不以為然，“參謀長把咱們看出啥人了？好歹是獨立師的兵啊！”還不錯，總算都湊齊了一聲便裝，黃曉生看著這一群雜七雜八服裝的偵察兵，都集中在臨時旅部的院子里，就跟趕集似的，心里這個別扭。

而此時的楚天，正跟齊漢志一起，帶著四名隊員，乘坐一輛汽車，飛快的行駛在漢城空蕩蕩的大街上，直奔二旅臨時指揮部而來，就在剛才，他給能聯絡上的幾個小組，下達了命令，迅速往漢城北部市區集結，原集結地點撤銷，并以最快的速度，聯絡上附近的其他小組。

至于分散到日籍武器平民各個聚集點兒之后，是否解決了那幫死硬分子，楚天根本不擔心，在飛馳的汽車上，聽著遠方不時傳來的爆炸聲，他心急如焚，按照那個犬養修山所說，在漢城市區內，準備進行自殺式攻擊的日籍武裝平民，不僅僅是那二十多個集結點兒，算起來，怕是有上百個之多！

所以，盡管特戰支隊二十多個小組，能夠全部干掉自己負責的那個集結點兒上的日籍武裝平民，整個漢城市區內，還剩下七八十個這樣的集結點兒，如果按照每個集結點兒有三十人計算，漢城市區內，還有兩千多個人體炸彈，散步在城市的各個角落，需要自己在天亮之前，從偌大的市區里，一個個的挖出來。難度可想而知。

現在是六月二十七日夜間十點多鐘，距離天亮不過六七個小時，如果這些人體炸彈不徹底清除掉，二旅部隊就不可能進入市區，接收漢城，傳出去，豈不是個天大的笑話，堂堂的獨立師一個滿編野戰旅，一萬六七千人的部隊，面對不設防的漢城，沒有任何一支日軍部隊抵抗，竟然不敢進入！

“漢志，加快速度！”楚天臉色嚴峻的對駕駛汽車的參謀長齊漢志說道，齊漢志一咧嘴，心說：“好嗎，油門兒都快踩到底了，還快？”雖然心里這樣想，可腳下的動作卻不慢，油門兒踩到底，汽車發動機一陣怒吼，雪亮的大燈刺破漢城的夜空，風馳電掣般的掠過大街小巷。

黃曉生等得都有些心里發急，剛要命令報務員，再一次聯絡代理旅長，就看見前面兩道燈光閃爍，并傳來發動機的怒吼聲，方向正好是臨時旅部這里，“警戒，確認來人身份！”他對身邊的衛兵下達命令道，“很有可能是代理旅長，如果是那些日籍武裝平民，不可能這樣明目張膽的殺過來！”他暗自想到，但卻絲毫不敢松懈。

發動機的轟鳴聲越來越近，到了警戒線不到一百米的時候，速度降下來，三長兩短的車燈光，反復閃爍三次，黃曉生松口氣，這是他與代理旅長約定的聯絡信號，“快放行！是代理旅長到了！”

前面警戒的警衛營戰士，迅速挪開障礙物，汽車帶著一陣灰塵，“戛呀！”一聲，急停在黃曉生面前，一名穿著日軍少佐軍裝的人，從車子里飛身躍出，隨即，另外五名同樣穿著日軍軍裝的身影，幾乎是在車子停下的同時，已經到了車子的外面。

“好敏捷的身手！”黃曉生暗自贊嘆道，便迎了上去，“黃參謀長！我是楚天！”楚天并沒有廢話，從面前的幾名軍官里，一眼就識別出二旅參謀長黃曉生的身份。

同時，黃曉生也從眼前這位非常年輕的軍官身上，確認了對方的身份，“報告代理旅長，東南機動兵團第二旅參謀長黃曉生，與一團團長李德全，在此等候您的到來，請到旅部！”他也沒有廢話，簡潔的說道。

楚天還禮，回頭對齊漢志說道：“齊參謀長，馬上聯系其他小組，還有多長時間趕到！”

吩咐完，便跟黃曉生、李德全一起，走進臨時旅部，看到穿著便裝，足有九百多人的隊伍，在院子里排成一個方隊，鴉雀無聲，贊許的點點頭，“黃參謀長，時間緊迫，沒有太多的客套話，這些，就是咱們旅所有的偵察部隊？”他問道。

黃曉生回答道：“是的，代理旅長，全部按照您的命令，在旅部臨時指揮所集中待命，另外，所有的裝甲車也按照您的命令，集結完畢，兵力和武器配備已經全部到位！”

楚天的臉色，有些輕松下來，他沒有想到，這位看似文質彬彬的旅參謀長，行動如此的干凈利索，“一共集結了多少輛裝甲車，可供使用？”他問道。

“報告代理旅長，共計有一百三十五輛裝甲車可供使用！”黃曉生毫不拖泥帶水的回答道。

“好，足夠了！”楚天再次贊嘆一聲，對黃曉生很是欣賞，“黃參謀長，我的計劃是這樣的，進入漢城市區內的特戰支隊隊員，一共是一百二十八人，再有半個小時左右，大部分都可以集結在這里，然后，我命令兩名隊員，帶領一個便衣偵察排，滲透進漢城市區的大街小巷，對武裝日籍平民，繼續全方位的搜索！”

“每個小組跟隨一輛裝甲車和一個班的兵力，負責進行強攻，這樣，會帶走六十多輛裝甲車，而你的任務，就是指揮這些剩下的裝甲車，每兩輛為一組，加上三輛滿載戰士的卡車，分別占領和控制，漢城市區內的廣播電臺、日軍的重要部門、機關、銀行、油庫、倉庫、和重要的廠礦企業，萬幸，日軍撤離漢城之前，沒有進行大破壞，否則，我們面對的，將會是遍地廢墟的漢城！”

“剩下的部隊，在漢城外圍組成警戒圈，在各個進出漢城的路口，設立檢查站，嚴密盤查所有的過往行人和車輛，漢城許進不許出，如果試圖強行離開漢城的人，就地擊斃，不要手軟，這里面，很有可能就潛藏著那些人體炸彈，等清除了漢城市區內，隱藏的日籍武裝平民之后，部隊再大規模入城，黃參謀長，你的意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