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第二十一旅團在徐嶺鎮方向的部隊,為兩個聯隊兵力,除了正面進攻占領徐嶺鎮之外,還有一個任務,從徐嶺鎮方向迂回向東,從側翼攻占吳爐鎮,包抄那河橋頭堡一帶獨立師部隊的后路,前后夾擊,徹底消滅他們。
旅團長河野少將,算是把眼前的這支獨立師部隊,恨到了骨子里,先是新橋聯隊遭到重創,接著,就是兩個聯隊再次被打得死傷遍地,算起來,第二十一旅團在那河橋頭堡一帶,加起來已經損失了四千余人的兵力,而且,還都不是正面交手之后的結果,都是中了可惡的支那人的詭計!
所以,那河大橋橋頭堡防守的獨立師士兵,必在河野少將全殲的目標之內,實際上,此刻的河野少將,已經陷入了一種偏執狀態,根本原因在與,屢次遭到迎頭痛擊,還有就是,錯誤的判斷,防守的獨立師部隊,兵力不多,火力不強,只能依靠詭計來達到阻擊帝國皇軍奪取莊河縣城的目的。
按照河野少將的判斷,在徐嶺鎮方向,即便是有獨立師的防守部隊,兵力也不可能太多,以兩個步兵聯隊的兵力渡過那河,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自己最需要做的,就是在吳爐鎮方向,將這里的獨立師守軍,牢牢的吸引住,為徐嶺鎮方向的部隊包抄起后路,創造機會。
第二十一旅團很快就重新調整了部署,發起第二次渡河進攻。依然是鋪天蓋地的炮火,將那河南岸進攻區域。炸得是地覆天翻,硝煙彌漫,然后,炮火延伸,大批的步兵,開始渡河,掩護的火力,不管對岸的獨立師部隊是否進行反擊。按照河野少將的命令,重機槍子彈如同飛蝗一般潑過去,迫擊炮彈紛紛落下。
河野少將相信,那些狡猾的支那士兵,肯定會躲在那河對岸的地下工事里,等著自己的部隊,渡河過半的時候。再開槍射擊,支那人古兵法之中,有一計叫做“半渡而擊!”那自己就用兇猛的火力,掩護步兵渡河!
對岸日軍的重機槍子彈和迫擊炮彈,將那河南岸,打得是烏煙瘴氣。孟建柱的臉色,嚴峻起來,所有的謀略,都無用武之地了,剩下的。就是硬碰硬的較量。
“孫團長,命令一線部隊。立即進入陣地,將小鬼子放近再打,小鬼子的重炮,就派不上用場了!”孟建柱下達命令到,這是戰術上的調整,此前的戰斗,都是傾向于在日軍渡河過半的時候,發起突然襲擊,現在,要在日軍開始上岸之后,才進行還擊,這樣做的目的,就是使孟建柱最忌憚的日軍重炮,發揮不了威力。
現在,孟建柱的手里,只有一個重炮營,沒有本錢跟小鬼子的重炮打一場勢均力敵的炮戰,增援過來的兩個重炮營和兩個火箭炮連,還在路上,何況,孟建柱還不想過早的暴露重火力。
在岸邊火力的掩護下,心有余悸的日軍士兵們,驚喜的發現,在渡河的過程之中,竟然沒有挨著一顆子彈,于是,日軍士兵興奮起來,爭先恐后的登上那河南岸的河灘,腳踩在泥濘的河灘上,總比在水里要踏實些,突然,沉寂的曠野上,響起了輕重機槍的狂嘯聲,密集的迎頭子彈飛來。
已經登上河堤的日軍士兵,被子彈巨大的動能,打得倒飛回來,渾身都是血窟窿,順著河堤滾落到河灘上,余下的日軍士兵,被密集的彈雨,死死的壓在河灘上,半步也動彈不得,子彈在頭頂呼嘯而過,窄窄的河灘上,密集的日軍士兵,如同擱淺的魚一般,密密麻麻的趴在泥濘的泥水里。
河野少將的臉色,終于鐵青了,如果說,此前的獨立師部隊迫擊炮炮擊,給他的判斷,那河對岸的獨立師守軍,兵力為一個加強營的話,那么,現在這么多輕重機槍瘋狂的射擊,讓他對自己此前的判斷,產生了嚴重的懷疑,按照自己對獨立師部隊編制和裝備的了解,這么多輕重機槍,只能是團級規模的部隊,才能出現的情況!
“支援火力,壓制獨立師守軍,掩護步兵攻擊,命令,集中所有的九二式步兵炮,炮擊對岸的獨立師陣地!”河野少將下達了命令,他不是不想讓野炮聯隊炮擊,只不過,皇軍士兵已經登上那河南岸,與獨立師守軍陣地太接近了,不過師幾百米的距離,重炮炮擊,誤傷己方的概率,要超過給那些支那士兵造成的傷亡,幸好,還有小口徑的步兵炮可以使用!
臥倒在河灘上的步兵,暫時還沒有危險,是值得慶幸的事情,河野少將也不會沖動到,在對方如此密集的火力下,命令士兵拼死沖鋒!
“咚!咚!咚!”一陣迫擊炮彈出膛的聲音,又讓河野少將臉色大變,該死的獨立師迫擊炮,又出現了,河野少將看到,數不清的迫擊炮彈,從那河南岸飛出來,劃著弧度,帶著尖嘯聲落在河灘上,炸起無數朵土花,頃刻間,趴滿河灘的帝國士兵的尸體,夾雜著爛泥和污水,一起飛上半空!
第二十一旅團的九二式步兵炮拉上來,就近距離架設在那河北岸的高地上,與海軍陸戰隊第一旅一團的迫擊炮,隔著那河進行對射,再加上日軍的迫擊炮,在小口徑火炮數量上,日軍占了上風,炮彈炸得一團陣地,泥土四散飛濺,被壓制在河灘上的日軍士兵,趁機開始了亡命般的沖鋒。
在那河橋頭堡一帶,發生激戰的時候,在吳爐鎮北部的徐嶺鎮一線,也同時爆發激戰,兩個聯隊的日軍,在一個山炮聯隊炮火的掩護下,開始渡過那河,隨即,遭到了海軍陸戰隊第一旅三團的猛烈反擊,而手里有整整一個重炮團的陳夢橋,并沒有掩飾自己的實力,在擊退日軍第一次進攻之后,便命令重炮團做好摧毀日軍炮兵的準備。
果然,進攻被擊退之后,日軍山炮聯隊對三團陣地進行二次炮擊的時候,突然,數不清的大口徑炮彈飛來,落在炮兵陣地上,日軍炮兵連同山炮一起,被炸上了天。
無論是火炮口徑和射程,還是炮彈的威力,日軍七十五毫米口徑的山炮,根本沒法跟第一旅重炮團一五五口徑的榴彈炮相比,這是一場威力相差懸殊的炮戰,對轟了不到一個小時,日軍的一個山炮聯隊,幾乎全軍覆沒,而都,第一旅的重炮團,將炮火對準了日軍兩個聯隊的步兵,一頓炮彈劈頭蓋腦的砸過去,留下遍地日軍士兵的尸體。
接到報告之后,第二十一旅團旅團長河野少將,腦門兒上的冷汗下來了,“重炮?狡猾的支那軍隊,竟然出現了重炮,自己的一個山炮聯隊,幾乎被徹底摧毀,那就證明,獨立師部隊的重炮,至少是一個聯隊的規模,也就意味著,在徐嶺鎮方向,獨立師阻擊部隊的兵力,為一個旅團!”他迅速的得出了判斷。
徐嶺鎮方向,相對于吳爐鎮方向,就對莊河縣城重要性而言,無疑是次要的,那個次要方向,獨立師守軍都達到一個旅團的兵力,那么,在自己拼命攻擊的吳爐鎮那?
冷汗順著臉,不住的往下淌,河野少將意識到,其他旅團的進攻方向,自己不清楚,但在吳爐鎮和徐嶺鎮方向,至少,有獨立師一個旅團再加上一個團的兵力,而不是此前,師團長所判斷的,至多一個加強營的兵力。
河野少將不是傻瓜,如果真如自己判斷的那樣,這仗就難打了,他思忖一下,覺得,有必要提醒師團長注意到這一點,“立即電告師團長閣下,我第二十一旅團在進攻那河南岸的吳爐鎮和徐嶺鎮方向之時,遭到獨立師部隊的強烈阻擊!”
“在戰斗中,獨立師部隊動用了一個聯隊的重炮兵,我二十一旅團兩路進攻部隊,均未取得戰果,且傷亡較大,據此,職部判斷,莊河一線之獨立師部隊兵力,極有可能要遠遠超過此前的預計!”他口述電文到。
就在一零七師團第二十一旅團,在莊河一線的吳爐鎮和徐嶺鎮,遭到海軍陸戰隊第一旅兇猛阻擊的時候,一零七師團第二十三旅團,在另外的進攻方向上,也遭到了海軍陸戰隊第二旅和第三旅的強勢反擊,并且,戰斗開始的方式,如同那河橋頭堡一樣,都是以部分日軍遭到伏擊開始。
海軍陸戰隊三個旅旅長,將阻擊戰與伏擊戰結合起來的戰術,運用的嫻熟無比,都是當頭給了日軍部隊一記悶棍,戰斗以莊河吳爐鎮那河橋頭堡,伏擊日軍新橋聯隊開始,由東至西,依次展開,無一例外的,以日軍推進勢頭頓挫而結束。
推進速度最快的日軍第一零七師團,在獨立師阻擊線面前,付出了一定的代價之后,停止了推進的步伐,日軍指揮官們發現,他們面對的,是戰斗力極為強悍的對手,而不是此前認為的,那些帶著幾萬名傷兵,在安東一線,被皇軍打得狼狽逃竄的獨立師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