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征戰歲月

第兩千六百三十五章 誰逼死了梅津大將?

一扇冰冷的門,隔斷了外面的世界,梅津美治郎悵然的看著南次郎大將離去的背影,滿眼的悲愴,心如死灰,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即使是天皇陛下寬恕自己,自己的下半生,也將在暗淡無光和痛苦的自責之中渡過,那份石破天驚的奏折,不過是誘因。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真正擊潰梅津美治郎全部精神的,是裕仁天皇對奏折的斷言,“其心可誅、其人可殺!”他看了看手里的西滿作戰計劃,無聲的苦笑起來,將一杯酒滿飲下去。。。。。。

然后,咬破手指頭,在那份西滿作戰計劃上,寫下一行字,“空有壯志,無力報國,余心不甘!南次郎為一己之私利,棄我真知灼見于不顧,此人乃國賊,日后,大日本帝國關東軍,必會盡喪于此人之手!”

寫完,復飲一杯酒,無言的輕笑起來,緩緩的抽出指揮刀,細心的擦拭一番,然后,將一杯清酒倒在冷森森的刀刃上,唱起了給自己送葬的挽歌。。。。。。

南次郎大將離開靜室之后,在門前靜靜的站了片刻,靜室內,傳來沙啞嗓音,如泣如訴的唱著,“吾皇盛世兮,千秋萬代;砂礫成巖兮,遍生青苔;長治久安兮,國富民泰!”

“君之代!”梅津美治郎唱的是大日本帝國的國歌,不過,聽在南次郎大將的耳朵里,卻如同臨死之人的痛苦哀嚎,和生無可戀的絕望,他嘆息一聲,知道,梅津美治郎已經萌生了死意,也許。這是最好的選擇!

靜室遠處的走廊上,燈光晦暗,松田健次郎中將,在焦灼不安的徘徊。兩個巨頭密談。說不定什么時候就需要自己,不敢走遠。見南次郎大將出來,急忙迎過來,試探著問道:“總司令官閣下,梅津大將他。。。。。。?”

南次郎擺擺手。表情有些落寞,吩咐到:“松田君,不要問了,安排兩名警衛在靜室門外,梅津君需要什么,都無條件的滿足他!”

松田中將的心,驟然縮緊。猛地打個寒戰,愣怔了一下,脫口而出到:“總司令官,為什么不勸說他?沒有到了絕境的地步啊!”

南次郎大將眼神兒冰冷的看了松田中將一眼。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心慌意亂的松田參謀長,好半天,才醒悟過來,招手叫過來兩名衛兵,低聲吩咐幾句,然后,看著那間靜室的門良久,拖著沉重的腳步離去。

南次郎大將回到休息的地方,不知道為什么,一點兒胃口都沒有,雖然疲倦欲死,但卻絲毫沒有睡意,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一個多小時之后,松田參謀長敲響了他的房門,進來之后,暗啞著嗓子說道:“總司令官閣下,梅津大將剖腹自裁了,是以帝國武士的方式,最體面的結束生命的!”

“嗯!”南次郎大將淡淡的回應了一聲,內心里,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輕松之感,“松田君,給大本營發電報,前任關東軍總司令官梅津美治郎大將,深感自己罪責深重,愿為今日之滿洲戰局承擔全部責任,以剖腹自裁的方式,向天皇陛下和大日本帝國國民謝罪!”

沉吟一下,他又補充到:“梅津美治郎大將在主持滿洲軍事大局期間,并非毫無建樹,其人也當為我大日本帝國陸軍之名將,怎奈,關東軍在滿洲戰局深陷泥潭,支那魔鬼唐秋離勢大,其亦無力回天,非其人無能,據此,本人建議,以殉國之禮,奉迎其遺體回本土安葬!”

不知道為什么,聽完南次郎大將的一番話之后,松田參謀長心里涌起一陣悲涼的感覺,一名卓有建樹的帝國陸軍大將,就此煙消云散,一具血淋淋的尸體,寂寞的躺在屋子里,如果南次郎大將勸解一番,也許,不會是這樣的結局,老長官的這番話,怎么聽著,都是賣好兒之意!

但是,盡管心里堵得慌,松田中將卻什么也不能說,拿出那份梅津美治郎的作戰計劃,默默的遞給南次郎大將,接過來之后,首頁上,那一行鮮血寫成的字跡,刺目的呈現在眼前,“空有壯志,無力報國,余心不甘!南次郎為一己之私利,棄我真知灼見于不顧,此人乃國賊,日后,大日本帝國關東軍,必會盡喪于此人之手!

南次郎大將輕蔑的一笑,此人在臨死前,還要咬上自己一口,當真是死有余辜,內心的最后那一點兒愧疚,不復存在了,連翻開這份作戰計劃的心情都沒有,擦著火柴,一縷青煙飄起,幾頁紙化為灰燼。

盡管內心,對于梅津美治郎之死,絲毫沒有同情之意,但面子上的活兒,還要做得光鮮,要給國內的軍界同僚滿看看,我南次郎不是無情無義之人,他吩咐到:“松田君,關于梅津君的死訊,不要在總部范圍內擴散,你安排幾名高級參謀,護送梅津君的遺體回國,要以軍人以身殉國之禮待之!”

日本陸軍一代名將梅津美治郎大將,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剖腹自裁了,來滿洲的時候,自信滿滿、意氣風發,豪氣干云,大有施展作為、報效裕仁天皇、博得功名的雄心壯志,豈料,短短的數月之后,便走進了窮途末路,成了一具尸體回國。

縱觀梅津美治郎的死因,唐秋離指揮的獨立師部隊,在東北戰場勝局已定,東北關東軍覆亡在即,是表面因素,但深究其理,日本軍政兩界的勾心斗角,派系傾軋,冷酷無情的政治斗爭,是他死因的決定因素,自詡遠離政治,不投靠任何派系,無門無派的陸軍大將梅津美治郎,赤手空拳來到滿洲之后,便注定是落得個這樣的結局。

梅津美治郎的死訊,秘而不宣,已經趕到錦州的唐秋離,自然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獨立師情報處在奉天的情報網絡,也暫時沒有得到消息,唐秋離更不知道,對手又換成了手下敗將——南次郎!

按照師指發布的戰役動員令要求,除去在哈爾濱、奉天、新京三地,清掃外圍的部隊之外,在東北遼西和西滿戰場上,一百余萬獨立師部隊,均停止了軍事行動,轉為戰場休整,獨立師部隊不進攻,包圍圈內的關東軍士兵,自然不敢主動出手,雙方暫時倒是相安無事,響徹戰場幾個月的槍炮聲,暫時平息下來!

不過,總部設在北平的東北戰場聯合勤務部,開始忙碌起來,從平津等地,通往關外的幾條主要道路上,排成長龍的獨立師運輸部隊車隊,將海量的彈藥和物資,經過山海關,運往遼西戰場,海面上,龐大的運輸船隊,將成千上萬噸彈藥和物資,卸在安東港口碼頭上,前線作戰部隊休整,后方勤務部門就該忙得四腳朝天了!

獨立師后勤部副部長兼北平聯合勤務部司令官周玉山少將,坐鎮北平,統籌這一次規模空前的前線補給,每天睡覺都不足三個小時,但他心里明白,東北戰場的大決戰,馬上就要開始了!

與忙得沒工夫睡覺的周玉山相比,到了錦州前線的獨立師師長唐秋離,倒是悠閑的很,成立了兩個戰區指揮部,具體的作戰指揮,由幾個兵團司令官負責,遼西和西滿地區,對關東軍的包圍圈,牢不可破,沒有什么讓他在操心的事情,他也樂得放手,只是對遠東戰場和朝鮮半島戰場,略加關注一下。

朝鮮半島戰場,以馬朝陽的東南機動兵團為主,獨立師海軍艦隊司令官唐秋泉中將坐鎮,依然采取老辦法,利用優勢的地面和海空火力,不緊不慢的消耗日本朝鮮駐屯軍的兵力,打得有聲有色,但卻將戰線,始終固定在木浦一線。

摸不清獨立師部隊路數的日本朝鮮駐屯軍司令官田中新一大將,為了阻擋獨立師部隊,往光州和釜山一線進攻,不得不痛苦的不斷將精銳部隊,投入到木浦防線上,以每天數以千計的傷亡,維持木浦防線的穩固,木浦一線,成了日軍的血肉磨坊。

眼見兵力日漸消耗,田中大將都快被逼瘋了,一天幾封急電,請求本土增派援兵,可是,日本國內的兵員,已經面臨枯竭的邊緣,連東北戰場上,一百多萬關東軍被分割包圍,都無力派出救援兵力,能維持現狀的朝鮮半島戰場,自然不是重中之重!

在遠東戰場,獨立師副師長兼東指部隊指揮官劉鐵漢中將,以七十余萬兵力,壓著日本遠東派遣軍五十余萬兵力打,雙方一百多萬士兵,在遠東的布列亞山脈以西的廣袤土地上,進行血腥的搏殺,獨立師部隊小規模的進攻,每天都有上千次,使遠東日軍擺脫不得。

劉鐵漢指揮部隊的進攻方式,大同小異,先是以兇猛的炮火,轟擊日軍陣地,天空上,航空兵北方飛行集團外蒙古巡航區的轟炸機群和戰斗機群,將成千上萬枚重磅炸彈,投在日軍士兵的頭頂上,然后,以大批的坦克為先導,突擊日軍陣地,突破之后,大量殺傷日軍士兵之后,卻不占領和鞏固,撤回原來的攻擊出發地。

第二天,再如此重復,劉鐵漢的打法,快把日本大本營總參謀長兼遠東派遣軍總司令官載仁親王,折磨得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