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日意兩國高級軍官要在這里會面兒,提前幾天,當地的日本駐軍按照橫山中將的指示,就把亞吉瑪小鎮,弄得跟過節一般花團錦簇,大有歡迎王師到來的氣氛,鎮上唯一的一家酒館兒,自然成為舉行歡迎宴會的場所。
橫山中將與馬格西洛蒂中將的見面兒,氣氛絕對是友好而熱烈的,雙方各有所需,橫山中將面對從加拿大方向兇猛而來的獨立師四十余萬大軍,大禍臨頭而束手無措意大利亞洲遠征軍第三軍的到來,恰巧能解眼下之危,跟大救星差不多。
而馬格西洛蒂中將的到來,是負有使命,就是從日本人的手中,接收過來美國西部日占區的防務,把日本人手里的土地,納入在意大利的版圖,對于不用動刀兵,就能得到好處,意大利人自然是非常樂于做的。
而且,馬格西洛蒂中將是帶著救世主的心態前來的,言辭之間,自然少不了傲慢和高高在上的架勢,說起話來也是毫無顧忌,若是以日本人以前的臭脾氣,能受得了這個?
但今非昔比了,現在的北美日軍,基本上跟本土斷絕了聯系,如無根浮萍,惶惶如喪家之犬,提不起絲毫的傲氣,相反,對于意大利軍隊能在關鍵的時候出手相助。內心里充滿了感激之情。
對于這位軍裝筆挺,態度傲慢,帶著不可一世氣概的意大利陸軍中將。除了滿嘴的奉承之辭,還有表現于外的恭敬。整個歡迎宴會,都是圍繞著馬格西洛蒂中將轉,讓這位將軍閣下,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不過,馬格西洛蒂中將還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在酒桌上就把話攤開了,“橫山將軍,我此次率部前來。就是為了接收這一帶防務的,想必將軍閣下應該知道,貴我兩國已經達成協議,希望在我接收防務的過程之中,能夠得到貴軍的大力配合!”
橫山中將早就知道,帝國大本營已經把大日本帝國在北美的利益,轉讓給了意大利人,這是國內高層決定的事情,自己一個小小的中將,豈能改變大局。再者,支那獨立師大軍從加拿大方向兇猛而來,巴不得意大利人接過這個燙手的山芋。
橫山中將言辭懇切的說道:“馬格西洛蒂將軍。意大利王國和大日本帝國是盟國,是世代友好的國家,我已經接到敝國大本營的命令,將我師團現在的防務,原封不動的移交給貴國軍隊,這是我非常樂于做的事情!”
馬格西洛蒂中將也沒有想到,一貫小家子氣,貪得無厭的日本人,會這么好說話。讓出美國西部的利益,絲毫不打折扣。便喜上眉梢,高舉酒杯。“親愛的橫山將軍,對于您深明大義的舉動,我本人表示非常欽佩,對于意日兩國的友誼經久不衰,而由衷的興奮,來干杯,等酒宴散了之后,我就安排部下與貴軍進行交接事宜!”
橫山中將心里暗罵,“真他娘的猴兒急,連屁股都沒做熱,就惦記上實際利益了,什么狗屁的兩國友誼,如果沒有好處,你們意大利人能大老遠的跑過來,鬼才信什么經久不衰的友誼呢!”
心里這么想,喝道嘴里的酒,可就苦澀味兒泛起了,本來,正常情況下移交防務沒啥大問題,就是辦理手續的事兒,可現在不成了,支那獨立師四十余萬人大軍,正從加拿大方向壓過來,自己的兵力不足,部隊士氣低落,可意大利人現在卻是信心滿滿,不可一世,不好好利用一下,都對不起天皇陛下!
橫山中將眼珠兒一轉,一仰脖兒,干掉杯中酒,然后,嘆口氣說道:“馬格西洛蒂將軍,本來按照正常情況,移交防務不成問題,但現在不同了,支那獨立師部隊,正從加拿大方向逼近這里,我考慮,恐怕移交防務要推遲些時日再進行!”
“我們大日本帝國皇軍部隊,已經做好了全員玉碎的心理準備,堅決抗擊來犯之敵,到時候,戰端一開,恐怕就你顧不上移交防務了,還有,希望貴國軍隊暫時后撤,以免遭到不應有的損失,由我的士兵來抵擋支那人的進攻,怎么,難道貴國沒有得到相關的情報?”
橫山中將用的是激將法和以進為退兩招兒,他也看出來了,這個意大利中將牛氣沖天,不可一世,把誰都不放在眼里的架勢,自己這么說,肯定有效果。
果然,馬格西洛蒂中將不以為然的翻翻眼皮,傲然的說道:“此言差矣,我在奉命率部北進的時候,司令部就已經通報了這情況,這也是我為什么提前到達此地的原因,中國人嗎,哼哼,不值一提,意大利軍隊也不會把盟友推到前線,而自己縮在后面的習慣!”
“這樣吧,從明天起,貴軍所有的防務,我們意大利軍隊全面接手,日本軍隊可以撤到第二線去休整,恕我直言,據我一路上的觀察,似乎貴軍目前的補給,出了很多問題!”
橫山中將的臉蛋子一陣發燒,大日本帝國皇軍,什么時候淪落到現在的地步,都是那個該死的支那魔鬼唐秋離給弄的,這事兒瞞不了,他也不想瞞著,便說道:“馬格西洛蒂將軍,您細致的觀察力,令我佩服,實不相瞞,我師團的后勤補給,現在基本上依賴德國人的幫助!”
“閣下也應該知道,此前因為某些原因,我們與德國人的關系,鬧得比較僵,雙方的誤會比較深,德國人給的補給,僅僅夠士兵們不餓肚子,說起來汗顏啊,實在慚愧的很。。。。。。”
“橫山將軍,請不要說了!”馬格西洛蒂中將打斷了他的話,帶著深表同情和財大氣粗的語氣說道:“我理解貴軍目前的處境,從即日起,日本在該地區的軍隊后勤補給,全部由我們意大利軍隊承擔,保證讓友軍士兵有充沛的體力,來與我們共同的敵人——中國人作戰,此外,我還會為貴軍換裝一批輕武器和重裝備,用以替換你們現在的準備!”
橫山中將喜出望外,這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意大利人財大氣粗,自己白白撿便宜,不答應那是傻子啊,“馬格西洛蒂將軍,我為能夠與您這樣的盟友合作,而趕到萬分榮幸,從即日起,大日本帝國駐北美第一百三十一師團,就與盟友意大利軍隊,攜手并肩,把支那人的入侵徹底米分碎!”
別看橫山中將外表看起來像個赳赳武夫,但拍馬屁的功夫也是相當的老道,馬格西洛蒂中將很坦然的接受了日本人的馬屁,雙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接下來酒宴的氣氛,愈發的熱烈起來,再次的日意兩國軍官,勾肩搭背,喝得那叫一個痛快,就跟上輩子是親兄弟似的。
酒宴結束之后,橫山中將臨走前,對兩個最有姿色的女部下,使個眼色,兩個日本女軍官心領神會,膩在馬格西洛蒂中將身邊大刷嬌態,鶯聲浪語不斷,香噴噴的身子直往上靠。
早就是對這兩個騷媚入股的日本女軍官食指大動的馬格西洛蒂中將,是個中老手,見兩個日本娘們兒軟乎乎的貼過來,豈能不知道是咋回事兒,自然是笑納了,摟著女人鉆進車里,揚長而去。
橫山中將剛才還笑吟吟的眼神兒,驟然冰冷下來,他的內心被一種強烈的恥辱感所吞沒,倒是不怨恨意大利人,當著自己的面兒,把日本女人帶走,而是對獨立師部隊產生了更加刻骨的仇恨,如果不是因為支那人的原因,自己一個堂堂的大日本帝國陸軍中將,用得著在意大利人面前陪盡笑臉,還把女人拱手送上嗎?
“回去!”橫山中將冷森森的對部下們說道,上車之后,他看著窗外漫卷黃沙的天空,久久不語,師團參謀長清水少將小心翼翼的問道:“師團長閣下,我們是否才明天開始,就向意大利人移交從埃弗里特至斯波坎一線的所有防務?”
“不是明天,而是今天夜里就開始!”橫山中將悶悶的說道:“回去之后,清水君立即以師團部的名義下達命令,師團所屬部隊,從今夜零時開始,全部撤離現在的陣地,在塞勒姆一線集結,只留下少量軍官在原陣地上,等待意大利軍隊的接收!”
“今晚零時?”清水參謀長思忖了一下,覺得不妥,便建議到:“師團長,現在已經是夜里八點多鐘了,時間是否太過于倉促?總得給部隊一些準備時間吧!”
“準備什么?”橫山中將語氣不善的說道:“我們現在還有什么需要準備的?難道,要讓大日本帝國皇軍士兵,在光天化日之下,從意大利士兵的眼前,灰溜溜的撤離陣地嗎?我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借著黑夜的遮掩,讓帝國士兵們少受些屈辱!”
清水少將徹底明白了,嘆口氣回答道:“是師團長,我馬上就傳達您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