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唐秋離提起“狂虎,”山虎的眼中,閃過一絲緬懷的神色,的確,在東北的白山黑水間,跟日本關東軍血戰的那段日子,血手團“狂虎”的綽號,一提起來,可是讓日本人即恨得咬牙切齒,又心驚膽寒,不過,隨著血手團進關,改編為華北獨立師之后,山虎親自上戰場的機會,就基本上沒有了。
唐秋離的幾句話,顯然是勾起了山虎對昔日戰火硝煙歲月的回憶,令他頗為心動,唐秋離趁熱打鐵,道:“虎子,這是個機會,對馬島的位置十分重要,換成其他人帶隊,我還真不大放心!你這只閑了多年的老虎,也該出去透透氣兒了!”
“成!我帶隊!”山虎喝完杯中酒,爽快的答應,不過又道:“小秋,你也知道,這么多年來,我沒離開過你身邊,咋一離開,還真不大放心!這樣,把特衛分隊全都留給你,我帶警衛大隊的其他隊員即可!”
“不需要這么多,給我留一個特衛分隊就成!”唐秋離給山虎的杯子倒滿酒,說道:“我還能有什么危險,身邊跟著數十萬部隊,日本人還能吃了我?”
一頓酒、一席話,唐秋離說服了山虎,重新披掛上陣,負責帶領警衛大隊的精兵強將,奪取對馬島,進攻日本本土之戰,極有可能是獨立師部隊打的最后一場大規模戰役,他不想跟隨在自己身邊多年的好兄弟,錯過這場波瀾壯闊的戰役,以至于多年之后提及。都是滿心的遺憾和失落!
放開了心思,山虎和唐秋離兩個人。興高采烈的討論起在東北的時候,少年的趣事兒。以及與日本關東軍殊死拼殺的那段戰火硝煙的日子,說道動情處,兩個半醉的大老爺們兒,都眼含淚花,勾肩搭背的大聲說笑著。
心思細膩的劉心蘭,沒有阻止兩個人的感情宣泄,而是默默的到廚房動手,加了兩個菜,并又拿出來一瓶酒。讓兩人喝個痛快,最后的結果是,兩個人都喝得酩酊大醉,鼾聲如雷。
就在今天傍晚,是山虎帶隊出征的日子,唐秋離親自到出地相送,在今天上午,師指全體人員,已經開赴海參崴。送別山虎之后,自己也要乘坐飛機,連夜趕到海參崴。
夜幕降臨,海邊昏暗起來。海水拍打著礁石,出“嘩嘩”的撞擊聲,警衛大隊的突擊隊員們。已經依此登上快艇,動機輕快的轟鳴著。
山虎全副武裝。站在唐秋離面前,兩個人的目光對視。唐秋離上前,緊緊抱住山虎寬厚的肩膀,拍打著他的后背,在他耳邊輕聲說道:“虎子,保重!我在日本等你!”
山虎咧嘴一笑,回答道:“放心吧,能打到我的小鬼子的子彈,還沒造來呢,不就是個巴掌大的小島嗎,還有當初的關東軍厲害!我帶著三百多號人,還吃不下二百多小鬼子?走了!”
在跨上快艇的那一刻,山虎回頭,對留下的特衛一分隊分隊長,惡狠狠的說道:“你們要打點氣起全部精神頭兒,要是師長少了一根汗毛,回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還有,我不在的時候,要跟以前一樣,別讓師長往前線跑!”
特衛一分隊分隊長一縮脖兒,趕緊立正回答道:“請大隊長放心,特衛一分隊誓死保證師長的安全!”
馬達聲遠去,被海水拍案的聲音所淹沒,二十幾艘快艇消失在夜色之中,唐秋離依然站在海邊,眺望漆黑一片的朝鮮海峽,“師長,走吧,機場以及來電話催了!說是趙參謀長從海參崴打來電話,特意催問您是否上了飛機!”特衛一分隊長輕聲提醒到。
“走吧!”唐秋離簡單的說道,十幾輛軍用吉普車,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知世浦一帶的居民,誰也不知道,獨立師的頭號大佬,曾經出現在這里,為他的兄弟送別。
五月十四日夜晚的對馬島上,一如既往的戒備森嚴,帶刺的鐵絲網,環繞著整個對馬島,此外,在便于上岸的區域,都埋滿了地雷,數盞探照燈,來回晃動,把慘白的光柱,投向漆黑的夜色,不時有一隊全副武裝的日軍巡邏隊走過。
一個木板搭建的房間里,日本本土防衛總司令部對馬島雷達站站長內山大佐,獨自喝著悶酒,他的心情相當惡劣,朝鮮海峽空域的一場大空戰,以千葉機群損失慘重而告終。
雖然本土防衛總司令部,沒有給內山大佐任何的處罰,甚至連斥責的電報都沒有,但滿腦子都是天皇陛下和大日本帝國的內山大佐,卻無法原諒自己,在他看來,本州島西北部防衛區總部機群的損失,很大程度上,是自己造成的。
如果不是自己給總部去現支那艦隊的情報,就不會有后來讓帝國皇軍損失慘重的大空戰,若說是上了支那人的當,先是自己先上當的,打那天之后,以前滴酒不沾的內山大佐,迷戀上了酒醉的感覺,本來就酒量甚淺,屬于不喝正好,一喝就醉那類貨色,但內山大佐還是每天都把自己弄得醉醺醺的。
醉酒之后的內山大佐,撕下了溫文爾雅的外衣,脾氣也變得暴躁起來,就在今天上午,幾個技術軍官因為一點兒小事兒,被大佐閣下一頓大嘴巴子抽的,臉腫得跟豬頭似的,還被關了禁閉。
內山大佐把一杯清酒灌進肚子里,哈出一口酒氣,剛拿起酒瓶子,木板做的門,就被敲響了,他轉到著呆滯的紅眼珠子,不耐煩的喊道:“進來!”
進來的,是對馬島警備隊隊長中村大尉,小心翼翼的報告到:“大佐閣下,我總感覺到,這幾天的情況不大正常,為了確保雷達站的安全,是否需要增加巡邏隊的數量?以防止支那人偷襲對馬島!”
“八嘎!”內山大佐張嘴就罵,然后,醉醺醺的說道:“豬頭的一樣!小小的對馬島,無論你怎么戒備森嚴,也擋不住支那軍隊的進攻,只需要幾門火炮,對馬島就會成為一片廢墟,你懂嗎中村大尉!”
“何況,支那人若是想攻占對馬島,何必偷襲,開來兩艘軍艦,中村大尉,就你指揮的二百多名士兵,能堅持多長時間?我們不要奢望會得到任何增援,我們的使命只有一個,為本土的防御部隊,做提前預警,然后,就消失在炮火之中!”
“大佐閣下,您是否太悲觀了?大日本帝國是不可戰勝的!”中村大尉心里很是不屑,最近老是醉醺醺的大佐,哪有帝國皇軍軍官的精氣神兒,又聽到他的泄氣話,忍不住反駁道,也就是自己的軍銜和職務,跟內山大佐差得太多,否則,就憑他剛才的一番言論,自己就敢砍下他的腦袋!
“悲觀?哼哼!”內山大佐不屑的冷笑,道:“中村大尉,我欣賞你的勇敢,但并不代表我認同你的無知,好了,趕緊滾蛋,不要打擾我喝酒!”
中村大尉被內山大佐毫不留情的趕了出來,他氣得直咬牙,隨即又是一陣灰心喪氣,最高上司都這副德行,自己又是何苦來哉,干脆,也睡覺去!
就在中村大尉在內山大佐房間的時候,山虎帶著三百多名突擊隊員乘坐的快艇,已經在夜幕和濤聲的掩護下,悄悄的靠近了對馬島東側的岸邊,山虎要面對的,是一道十幾米高的懸崖,波濤洶涌的海水,不斷的拍打著懸崖,出巨大的轟鳴聲,掩蓋住了快艇動機的聲音。
從整個對馬島的地形來說,這里是最不適合登6的地點,但山虎卻偏偏把登6對馬島的地點,選擇在這里,在制定作戰計劃的時候,根據已有的情報,山虎力排眾議,一錘定音,把登6對馬島的地點,定在最不適合登6的東側。
地形不利,也就意味著小鬼子的防守不會嚴密,占領并控制對馬島,而不是打下對馬島,山虎的思路很清晰,這一面十幾米高的懸崖,對于警衛大隊的兵來說,根本不是什么障礙,自己就是要從小鬼子防守做薄弱的地方上岸。
二十幾艘快艇靠在懸崖底下,都熄了火兒,山虎抬頭,看看漆黑一片的懸崖頂上,打個手勢,十幾名戰士,拿出攀爬工具,如同壁虎般攀上懸崖,不一會兒,就消失在山虎的視野里。
二十多分鐘之后,十幾條粗大的繩索,從懸崖頂上垂落下來,大約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警衛大隊三百多人,就全部站在懸崖頂上,從這個位置看過去,前方幾百米處,閃爍著依稀燈光的地方,就應該是小鬼子的雷達站,而日軍的探照燈光,雖然頻繁晃動,卻始終沒有網懸崖這邊照過來。
山虎看看腳下躺著的五名日軍士兵的尸體,對部下的身手很是滿意,稍事休整后,三百多名戰士隱入黑暗之中,朝著有燈光的地方摸過去,悄無聲息的解決掉了五組日軍巡邏隊后,山虎帶隊已經摸進了日軍的營房,戰士們輕捷的貼近門口,聽見里面傳來一陣呼嚕聲。
山虎打個手勢,有二十幾名戰士,往雷達站方向摸過去,剩下的戰士們,守住了日軍營房的各個門口,然后,他打了個抹脖子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