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喜歡她?!
為什么明明是她勝了,還是一點兒喜悅的感覺都沒有呢!
貴妃在與驢的比較之中大獲全勝,心里的狂暴值卻已經快要達到了頂峰,即將破天而出。
話是她問出口的,坑是她自己挖的,雖說是為了下面的話做鋪墊,但她還是忍不住罵了自己一聲腦殘,純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你喜歡我,還要五郎做什么?”貴妃極力地好聲好氣地說話,氣都堵到了嗓子眼兒,憋的她那叫一個難受。“為了五郎你就不理我,不和我說話,還要離家出走,把我們木墩兒拋下……你是不是更喜歡五郎?”
柴榕再度陷入深思。
貴妃可憐她即將爆破的血管,她就不該多嘴,專業給自己添堵一百年。
“明早我就把五郎給你接回來,這回你如愿以償了吧。別鬧了,大下雨天的,趕緊睡覺吧。”她說完一頭扎到枕頭上,妄圖要用睡眠來撫慰自己心靈上受到的創傷。
柴榕的腦子明顯還停留在貴妃的問題上:“我喜歡你,可我也想要五郎,你不陪我的時候,它能陪我……我不想把它孤零零的扔下,那樣沒人陪它說話,陪它玩兒,它也很可憐。”
它可憐?
她更可憐好不好,一片真心都喂了狗了!
貴妃一個白眼好懸沒翻到后腦勺,反正想說的話都說完了就不想理他,誰知柴榕這時才后知后覺地問:“阿美,你剛才是說了要把五郎給領回來嗎?”
“是嗎?”
“……是嗎?”貴妃沒回答,他就繼續問。
“是嗎?”
“是,祖宗。”貴妃騰地轉過頭,雖然看不清柴榕的臉,還是氣的跟他面對面,眼珠子瞪的她直疼。“明天早上我就叫人買頭驢送到桂花村,把柴五郎給你換回來做伴,行不行?!”
“大晚上的,趕緊——”
“阿美,”柴榕一聽激動了,哪里還留空兒給貴妃說話的機會,嗷地一聲尖叫把她給激靈嚇了一個寒顫。
柴榕也沒注意看到,撅著屁股幾下子就爬到了貴妃跟前,像條大狗一樣就撲她身上了。“你真好,阿美。阿美對我最好啦!”
滾吶!
貴妃欲哭無淚,他那重重的身子一壓她幾乎連喘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好么?
把五郎接回來,她就好?
還就最好!?
她想死!
他的一個好居然是用一頭驢換回來的……這讓她情何以堪,拿什么臉面對待江東父老?
貴妃這時竟暗暗的慶幸搬出了桂花村,把三十五歲老靈魂的便宜兒子給扔到別的屋里,不然還住在一塊兒的話,讓他看見今天這一出出的能讓他笑她一輩子還帶拐彎的!
“你、放、開、我!”她咬牙切齒,憋的滿臉通紅。
“我不!”柴榕固執地兩條胳膊緊緊抱住她,“我、就、不!”
貴妃這時除了弄死他之外就一個想法,那就是幸虧特么的她剛才是側著身瞪他和他掰扯事兒,她要是平躺在炕上還不讓他給壓扁了?而且那動作也是太……讓人不忍直視了……
表達高興也不是只有這一種表達方式不是?
“你聽話,乖,”貴妃心里在滴血,跟哄孩子似的柔聲細氣地哄他:“咱倆說會兒話,你抱著我咱們怎么說?也不方便啊?乖乖的松開手,好不好?”
柴榨總算把貴妃的話聽進去了,慢慢地收回了手臂,卻挪著身子撅著屁股又把褥子從遙遠的墻邊兒給拽回過來,貼著她的褥子給鋪上,然后一頭倒在枕頭上,發出心滿意足的嘆息。
“真想明天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五郎。”
貴妃憋了半天沒忍住,“那你睡多些,晚些睜開眼睛,等我叫人把五郎給帶回來你再出來,就能睜開眼睛看見它了。
柴榕沒聽出貴妃話里的諷刺,居然就真的樂的真拍巴掌,“還是阿美聰明,我就這樣,什么時候五郎到了,你叫我一聲,我就把眼睛睜開——阿美,你太聰明了!”
貴妃再度噴血,再一次用事實證明了柴榕實力虐她的能力,她這是分分鐘把刀柄遞過去戳她自己啊。
在他面前她沒做別的了,盡做挖好坑自己跳的事兒了。
做孽啊!
貴妃生無可戀臉,累了一天困了一晚上了幾句話就讓他給整的睡意全無,整個兒人都精神百倍,就是腦瓜仁兒一陣陣的抽疼。
想她姚貴妃平生玩兒人耍人無數,這回算是遭到了報應,落個傻子手里各種氣成蛤蟆狀。
“阿美,你和我說話啊,你不理我一天了,我都憋死了。”柴榕手臂搭過去就要摟貴妃,貴妃一個轉身就把后背擰給了他,他也不嫌棄,就著后背就貼過去了,胳膊輕輕搭在她的纖腰上。
貴妃答應了他把五郎給接回來,所以他一點兒都沒覺得被冷落被無視,美滋滋地還和貴妃說話呢。
可能真是憋了一整天的話,把柴榕給憋壞了,好不容易和阿美和好了——他自認為,然后那嘴兒就沒再停過,反正他也不困,抱著貴妃后背這一頓聊,各種跟她說五郎憶當年,把貴妃這個膈應的啊。
但她又不能不應,就柴榕那股勁兒上來,你要是不應聲他就在你耳邊兒跟叫魂兒似的,阿美阿美個沒完。
貴妃一邊兒在心里煩的不要不要的,一邊兒還得嗯啊地給他搭下茬,反正不想和他再正面聊天了,再聊下去他沒怎么樣,她先把自己給氣死了。
說了大半天,把貴妃越說越精神,柴榕說完了上一句下一句立馬就睡著了,輕輕地打起了小酣,把她又是氣個倒兒仰。
“和你一塊兒我至少得少活十年!”貴妃暗罵,就帶著憋了一肚子的火輾轉反側,也不知道氣到什么時候才總算睡著了。
柴榕也算是言而有信的人,人家說聽貴妃的話還就聽了她的,五郎沒到他眼前他就愣是沒從炕上起來過,閉著雙眼睛一會兒阿美一會兒木墩兒地叫,把兩人都給整無語了。
直到伙計按貴妃的要求買了頭新驢把五郎從桂花村給換回來,柴榕在屋里聽到五郎兒的聲兒了,他才一屁股從炕上蹦起來,連鞋都顧不得穿上就往外迎。
“五郎,你終于來啦!”
木墩兒默,半晌道:
“可趕緊把錢攢出來,把他那病給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