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名稱
小說作者
關鍵字
512不堪
512不堪
陳虎從家里出來就拱著一股火,越是生氣窩火就咳嗽的越厲害,以至于路過行人紛紛捂嘴讓行,好似他染上瘟疫一般。
其間還有同一個胡同住的王二,當初參與毆打柴榕結果變成被毆打,迎面過來低低地浸著頭,連聲招呼也不打,完全不是以前轉著他轉哥前哥后,低眉順眼的樣兒。
“呸!”陳虎惡狠狠地啐了一口,小人!
當下更對貴妃恨之入骨,柴銀杏那婆娘雖然無法無天,成天對著他冷若冰霜,可是有句話說得對,要不是柴老四媳婦,他們的日子怎么也過不到今天!
沒有柴老四媳婦,他還是前呼后擁的虎哥,還是美人在懷的虎哥!
陳虎知道丁字巷,可是現在光天化日卻不方便,他想找個茶管酒肆待到晚上,可是他回家就臥床養病,根本沒有銀錢。
這時他才意識到家里的銀子全被柴銀杏架空,心里在恨恨地道早晚要她好看。
他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找了個僻靜的胡同貓著,直等到天色大黑,全城宵禁了才敢出來,此時他已經餓的前胸貼后背。
明陽城富足繁華,往來客商絡繹不絕,以往相對而言宵禁算輕松的,不過是近半年西邊戰事起,明陽城這邊才嚴格起來。
此時才打過一更,街上已經沒了行人,陳虎挑的這個胡同更是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幸好這一天晚上月明星稀,他借著月光一路小心翼翼地找到了貴妃門前。
圍墻和別人家一般高,大約四尺高。陳虎身長四尺八,這攀上去就有些費勁了,更不要說他風寒還沒有好徹底,一動不好就咳嗽。
可都到了門前,現在原路返回去他怎么也不甘心,于是四處找尋墊腳的石頭,找了半天滿頭大汗,總算在胡同旮旯找到兩塊板磚,他這才借著板磚一舉跨過了圍墻。
事情出發意料的順利,他直奔正屋就過去了,誰知道躡手躡腳的輕輕一推門——
門就開了,他嚇出一身冷汗,連忙從懷里掏出水果刀緊緊攥手里。心想不管誰出來,他沖上去就把人給捅死完事。
半天也沒見有人出來,他壯著膽子往內室走。
直到走進內室,他才發現不對勁,整間屋子連個家具都沒有,更不要說人了。對了,柴老四寶貝的那頭驢他剛才進院子也沒看見!
“操!”陳虎往地上啐了口痰,浪費表情,他腿都直打顫了,居然人家搬家了?!
是了,人家升官發財,住新房子去了!
害得他家敗人散,他們卻瀟灑如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世間沒有便宜的事,他陳虎沒有這么好欺負!
柴家,包括柴銀杏,有一個算一個他遲早要清算的!
陳虎賭咒發誓了一陣子,只得又從原路爬了出去。來回這么一折騰天色更晚,他怕犯了宵禁,就一路貼著墻根,盡量走偏僻的小道。
誰知巡城的士兵尿急,隨便找了個胡同方便,正和他走個臉對臉、
士兵叫來同伴二話不說,氣急敗壞地就是一頓踹,陳虎懷里還揣著水果刀,嚇的一動不敢動,只怕刀露了行跡被扣個殺人未遂的帽子,那是不死也要脫層皮的。后來還是旁人看再打下去要鬧出事來,才將人給拉開了,可對陳虎也沒有好臉。
“你干什么的,不知道大晚上不讓出來閑逛?!姓甚名誰報上來!”
陳虎抱著肩膀,哼哼哈哈一副被打服了的樣,連眼皮都不敢抬,只道和媳婦吵架被趕了出來,走累了就倒路邊睡一覺,誰知道一睜眼就這么晚了。又接著道歉,給他們添了麻煩。儼然一副老實巴交的一等良民。
近來西邊戰事平定,明陽城也都放松了宵禁,不像之前抓到了先扔衙門關一天。
巡城士兵稟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不輕不重地踢了陳虎一腳,到底沒抓他。這些天他們就沒少聽獄卒抱怨堅牢不夠住,不過是夫妻吵架屁大點兒的事,也沒放心上。
陳虎被柴銀杏罵了一頓,去丁字巷撲了個空,回家途中又讓巡城士兵揍了一頓,渾身筋骨疼痛,吹了一晚的冷風憋了一肚子的氣,回家就又病倒了。
柴銀杏哪里知道他跑去丁字巷想要殺人,只當他負氣出去又把自己弄病了又負氣回來,儼然和他大兒子陳清也相差無幾了,越想就越氣,對陳虎越發沒有好臉,夫妻吵架成了家常便飯。
日子越過越不堪,柴銀杏咬牙回了桂花村,想著好歹是自己爹娘她服個軟也就過去了。柴榕身份今非昔比,若是能借上他的力就最好不過。顧洵美不過是個外人,如果柴家這邊原諒了她,便是顧洵美也不敢針尖對麥芒和她硬碰硬了。
誰知這次回桂花村愣是連家門都沒讓她進,一屋子人在里面有說有笑,權當是聾子聽不到她在外面。
“爹,娘,你們好狠的心!你們這是存心要逼死我!”
柴銀杏在門外喊了兩嗓子,柴家還是沒人理她。可是路過的村里人,有親嫁進來的新面孔,也有多年佯裝不相識的老鄰居,柴銀杏丟不起那臉,訕訕地走了。
“娘偷偷抹了眼淚,讓芳青給瞧見了……爹倒是沒什么。”
柴銀杏這些事貴妃自然是不知情,她搬進了長安街的新宅,在宴請楊氏等夫人之后便將柴家一家上下都接過來住了兩日。
柴二嫂是桂花村好舌頭,就沒有她不知道的事,更何況柴銀杏被拒家外的事她就在院子里嗑瓜子,她是親眼所見。
至于為何后來明陽城這里也聽到些風聲……
那自然是利益于杭玉清。
而杭玉清是如何知曉的,就有賴于遺傳了柴二嫂八卦習性的柴芳青,兩個未婚小夫妻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言盡了,杭玉清便開始四處散播。
這正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貴妃欣慰,總算沒讓柴二嫂因一時私心而結了對怨偶。雖說倆孩子一個愣一個二,現在看來倒是配的緊。一個鍋配一個蓋,他倆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