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婆子,蕭家媳婦這么個貨,你買過去肯定虧本。”張大嬸好心建意著,“你還是別買了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得分外高興。
塢山村偏僻嘛,平常大家也沒什么樂子,蕭家要賣人,見劉婆子往這走了,問了情況,一股腦兒的都跟來看熱鬧了。
又有好幾個路過的村民駐足在門口,都瞧著院子里的蘇輕月,目光有鄙夷、蔑視。
有人呸了一口,“這種人還賣什么賣,她可是個偷錢的賊骨頭,直接用火燒了得了省得哪個買了再被偷,又被禍害了去”
“蕭家哪舍得啊。”有人說風涼話,“真舍得燒了她,那不是白瞎了十六兩銀子”
“買個正常一般品相的媳婦得三十兩呢。不過這么個惡心難看,又是個啞巴的貨,十六兩也不便宜了”
大家伙兒說得高興,蘇輕月本來是要出門的,見院子的籬笆門都被村民堵住了,她才站在一邊等著他們什么時候讓開。
哪知人越來越多,在外頭還形成里三層、外三層。
無一例外的,這些人都對著她品頭論足,又是吐口水又是罵咧的。蘇輕月明白這些人對自己有意見。
當然不可能是她惹的他們。那是對她身體的原主有意見。
看自己這肉身又瘦又黑、滿手的繭子,身還那么臭,肯定是經常做粗活、挨虐的。這種性格的原主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
這些人的眼神,不止鄙夷看不起,還有嫌棄。
難道她不止黑瘦,還非常丑
她從沒照過鏡子,往自個臉一摸,指下的感覺有瘡有膿有痘。
她覺得一個人鄙視她,可能還是誤會,這么多人都同樣的反應又想到昨天她的靈魂穿越進這具身子前,原主是活活被揍死了,那原主估計是犯了什么大錯。
罷了,理不清情況,那事不關己。
蕭羽川見大家這樣說媳婦,內心里突然非常愧疚。早知道媳婦回來會變得不同,他昨天傍晚根本不該叫劉婆子今天來的,“都給我滾出我家”
趙樹根不樂意了,“川子吶,鄉里鄉親的,說話這么沖干啥”
“是。都是同村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眾人七嘴八舌,不滿的目光都投到了蕭羽川身。
劉婆子盯著蘇輕月是看了又看,本來這實在難看的長相,又是個啞子,而且誰都知道她還偷竊,原是不打算買她了。看這么多人都在罵她、損她。
她居然鎮定得像那天邊的白云一樣,潔凈得很。反正是很自若、很寧靜、很有氣質。
怪了。以前也不是沒見過蕭家媳婦,也不覺得她氣質好。
現在怎么覺得她丑歸丑,還滿吸引人來著。
尋思了下,劉婆子開口了,“川子,也別說劉婆子不幫你。好的貨色可能還掙得著銀子,她嘛這樣吧,當是幫蕭家的忙。我出個三兩銀子。”
看熱鬧的人里,叫王阿狗的人不滿了,“劉婆子,你也太黑了吧。蕭家可是花了十六兩買來的,你才出三兩”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