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月瞧著他憔悴的臉孔，有點心軟，“可是”

羽川滿臉擔憂，“媳婦，真的別去。只差一百多個銅板了，大不了我跟二哥的頭發賣了，也湊夠數了。”

“你不是說這樣連村里都沒臉呆了么”

“總你出事情好。”蕭羽川說道，“方才我跟二哥已經商量好了，賣我倆的頭發，你跟四弟的留著。”

蘇輕月盯著三哥的俊臉，“可我不但想賣了你的頭發，連你也想賣了。”

蕭羽川滿臉黯然，“媳婦，你嫌我這個病怏子累贅了”

“是啊。”她點頭。

他是真的傷心了，“媳婦，我”哭喪著臉，“倒貼錢給人家也沒人要我。”

她拍拍他的肩膀，“知道好。你這張臉再俊，在金錢面前，頂個屁用你能用你這張臉換一百二十八個銅板嗎”

手指輕挑地摸了摸他的臉，指頭在他臉一刮，“答案是不能。”

他也沒法反駁，“媳婦，都這時候了，你還要氣我。”

“誰有閑功夫氣你啊。”她翻個白眼，“我只是要你記住，你這張臉特么的是個廢品。”

他算是明白了，“媳婦，你在記仇”

“我記什么仇”

“你還記著我嫌你丑，記著我被你嚇著了的事。”

她臉色笑瞇瞇的，笑容不達眼底。蕭羽川這廝那聲大嚎“鬼啊”，提起來她火大，恨他一輩子，“沒有，我是那么小氣的人么。真沒有。你誤會了。”

“那你相公我這張臉，不是廢品，而且很看。”

“看又不能當飯吃。”

“可以養眼”

“我沒覺得你俊。”她盯著他那張氣人的嘴，“倒是不否認你那口牙挺白的。”

他馬咧嘴一笑，亮出一口白牙，“媳婦，你喜歡相公我的牙來，過來舔一舔，我的牙又白又整齊哦”

“死不要臉的，二哥還在旁邊呢”蘇輕月怒瞪他一眼，倏地想到什么，“我有辦法賺剩下的一百多個銅板了。蕭羽川，你老說你是全村數一數二的俊，是不是公認的”

“是。”蕭羽川應得很確定，“是李貴那小子更得村里姑娘婆子的歡心，不是因為他我俊，是因為他我有錢”

她糾正，“他不是你有錢，而是你完全沒有錢。這個不是重點，大伙兒覺得你俊行了。”

蕭羽川看她盯著自己的目光，像估貨似的，頓時心底里發毛，“媳婦，你想讓我怎么賺錢該不會要我去賣身吧”

她打量著他，“你去賣身有人要”

“有，怎么會沒有。”

她頷首，“我也信還真有，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你侍候好了，可能會賞你幾個銅板，你做鴨賣個幾十次，錢湊夠了。”

“”蕭羽川臉色是又青又白，不知道該生氣還是發火，“媳婦，你嘴真毒，哪有媳婦讓相公去賣身的”

“相公不能賣身。那讓二哥去賣嗎”蘇輕月提議。她覺得二哥反正單身，能賣幾次也好，“二哥，是你為家做貢、獻身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