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山間，薄霧尚未散去，淡淡的白霧繚繞在半山腰，晶瑩的露水掛在枝頭，鳥兒清脆地啼鳴，空氣是沒有半分污染的清新怡人。

要不是得為了生計奔波，她還想好好地欣賞一下山林景致。

路碰到了兩個同樣早起下地勞作的人。

兩人向她微點個頭擦肩而過。

走到半山腰，又碰到同樣早起的錢張氏，她看到蘇輕月挑著兩只空籮筐，疑惑地問，“蕭家媳婦，你這是要去哪呢”

“山去找吃的。”

錢張氏精明得緊，忙打探，“挑著兩個空籮筐，你這是發現了什么好東西了吧”

“哪呢。”她隨口道，“我這也是隨便進山尋去。”

錢張氏可不信了，“你進山不會背一個背簍，挑擔子的架式，好像藏了什么寶貝似的。”

“我家這不是沒有背簍嘛。”這句倒是實話，輕月接著瞎掰，“實在找不著吃的，我去打兩籮筐的豬菜，也許能夠賣個一兩錢。”

“兩籮筐豬菜賣個一兩錢，便宜是便宜，打兩筐豬菜，也要小半天呢”

“可不是沒辦法嘛。”她應著，人已走遠了。

錢張氏馬在后頭跟著。還是不太信她真去打豬菜。要是跟著蘇輕月能發現什么好東西，也能弄到一半。

蘇輕月接觸了錢張氏幾次，哪會不清楚她打的算盤。

步子一快，拐了個彎，等錢張氏追過來的時候，沒影了。

錢張氏急急地朝前方追去，諸不知蘇輕月腋下夾著扁擔，兩只籮筐的繩索單手揪在一起，一手拽著籮筐的繩子，另一只手單手吊在路坎下一處雜草下頭的樹干。

等錢張氏走遠了，蘇輕月才單手抓著樹干、借著凹凸不平的地勢、雜草往躍踩，幾下又跳到了路面。

對于一般人來說，這樣有點危險，對于她這個受過多年特訓的殺手來說，小菜一疊。

走了沒多遠，拐了個彎，蘇輕月進了左邊沒有人跡的山林。

次已經把這座山的情況摸透了，這次她的目的直接是采蘑菇。好多蘑菇已經爛了，但也有新長出來的。

她辦事效率快，一個小時采了整整兩籮筐，花了二十分鐘返回家，把蘑菇都先倒在廚房的桌與灶的兩口大鍋里，堆得是滿滿當當。

她又回到山花了一個半小時，把那座山里余下的蘑菇也采得差不多了，又得了兩大籮筐。

五點多開始忙活，當她挑著第二筐折返的時候，大約早八點多了。

村里勤快的人都起得早，早晨不曬，下地干活的人多。

快到家之前的小路，碰到了不少村民。

塢山村是個大村，蘇輕月雖然大家都認識，以前的她又唯唯諾諾的不愛說話，是以，跟她打招呼的人也不多，偶有幾個。

倒是又碰到錢張氏了，她訝異地盯著蘇輕月的兩筐滿當，語氣又妒又羨地道，“蕭家媳婦，你不是進山打豬菜去了嗎怎么才那么會兒，采到了那么多菌子”

(天津)